“好孩子……”惠妃摸了一下妙梨的头,“男人迷一个女人,也就一道子的事儿,过些日子,他就不清鲜了。到时,你还愁没法子拿捏那女人?!你不要忘记,这整个中山王府后宅里边,就你最大!那女人再有能耐,还可以翻了天去?凭她的出身,可以给她一个侍妾的位分,也已然是极限了,你安心,瑄儿不会乱来的。她倘若不可以为瑄儿生下孩子,把来年老色衰,可以有啥好下场?即便是她生下孩子,你也可以学一招前朝张皇贵妃对付梵贵人的法子……”
妙梨目光一亮,收住了泪水,盯着惠妃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伏在惠妃的怀中,亲昵的唤道,“还是姑母最痛梨儿!”
“你这蠢孩子!”惠妃拍了一下妙梨的头,“你记住,你要熬的住,才可以熬的出头!等你熬出头往后就晓得,脸前这点糟心事儿,压根不算什么!”
“梨儿明白了!”妙梨不断的点头应道。
惠妃缓慢摇头,望向远处,目光有些个悠远,过了好半日她才喃喃的道,“你还不明白……哪里那么容易就明白了?等你明白的一日,便会知道,不明白亦是某种福气呀!”
妙梨被惠妃给绕的有些迷糊,不明白她在说啥。
“好了,擦干泪水回去罢!”惠妃缓过神来,低头对妙梨道,“取出你堂堂中山王妃的模样来!苏家出来的女子,可没一个是软弱可欺的!”
妙梨仿佛是有了气力,站立起来恭顺的给惠妃施了一礼,“梨儿多谢母妃!”
“回去罢……”惠妃挥了挥手,有些个疲惫的模样,“改日瑄儿入宫,本宫会好生生训诫他。”
“母妃,王爷仅是被那狐媚子给迷住了,不怪他……你不要责备王爷!”妙梨赶忙道。
“好,你这孩子……”惠妃的眼眸中含了一缕笑容,多了一分怜惜,待妙梨走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儿。
随后,惠妃招来了身侧的一个大宫娥,命令道,“你遣人去查一查那卞玉姬的来路。先前本宫见瑄儿求到了本宫这儿,以为仅是瑄儿一时心血来潮,不想为一个烟花儿女子坏了瑄儿与本宫的母子情意,便随了他。但她倘若想在中山王府兴风作浪,坏了本宫的大事,本宫可便容不下她了。”
“是,娘娘。婢女这便去办。”那大宫娥低声应道。
惠妃点了下头,沉吟了下,“把宫姑姑送到中山王妃身侧,时时提点着她,那孩子还是太纯真了,诶……”
“娘娘真真是仁慈。”那大宫娥笑着奉承道,“中山王妃有你如此的母妃,真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
惠妃摆了下手,“本宫看见梨儿,便像看见起先的自个儿呀……还是蠢呀……”
那大宫娥不敢多说啥,退下,而惠妃却也并没去休息,而是独自倚在窗边,入神的盯着窗外精心修剪的几株玉兰花儿。
虽然如今不是玉兰花儿的花儿期,但惠妃却依旧一坐便是几个时辰,每当这类时候,谁亦不敢去打扰她。
与此同时,中山王府后宅,那最为奢靡的小院中,美丽的女子正侧身躺在贵人榻上,在日光下端详着自己方才精心修剪的指甲。
嫩粉色的指甲在日光下泛起健康的光泽,配合着那修长的手掌指,非常的完美。
如此一对好看的手掌,令女子非常满意,反复的端详着,唇角勾起了一缕笑容。
边上的丫头见女子面色转好,至此才当心谨慎的凑到那女子的身侧,“侍妾,今日个南苑的那位入宫了,都这点儿还未回来呢。”
女子晃了晃自个儿的嫩手,唇角是一缕不屑的嗤笑,“她入宫又可以如何?无非是去找惠妃为她出头。呵……惠妃会为她斥责王爷么?”
那妮子神情中有了一缕紧张,“侍妾,那位可是惠妃娘娘的亲侄女儿,起先亦是惠妃娘娘为王爷定下的嫡妃,她的话,惠妃娘娘只怕是会听进去三分。倘若她在惠妃娘娘面前说你的不好,咱……”
“即便我每天把她当菩萨敬着,她便可以去惠妃面前说我的好了?”美丽的女子妙目流转,睨了丫头一眼,“鸳鸯,你跟随者我亦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愈活愈回去了?你何时见着过本姑娘吃过亏?安心,我又没计划在这儿呆一生,这些个事儿,我知道如何应付。”
那叫鸳鸯的丫头想说啥,动了一下嘴皮子,最终还是啥都没讲出来,只可悄悄的站到一边去了。
紧接着便有小丫头跑来告诉鸳鸯,南苑的中山王妃已然回府了,却啥都说,也啥都没做,径直就回了南苑。
鸳鸯至此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儿,在这中山王府的日子,真真是度日如年。最痛楚的是,如此的日子不是知道何时是个头。
鸳鸯偷偷的端详自己侍奉的这位“主子”,这位“主子”仿佛日日心情都不错,每每遇见啥事儿,她总会把“我又不会在这里呆一生”挂在嘴旁。可鸳鸯知道,即便是不在这中山王府待了,这位心中的念想,也决对不可能实现了……
“侍妾,侍妾,王妃院儿中的姑姑要见你。”此时候又一个小丫头匆匆跑入对卞玉姬讲道。
卞玉姬轻轻蹙眉,好看的眼眸里边多了一缕不耐,“令她进来罢!”
真真是扫兴。
紧接着,一个衣着体面的大丫头走入,给卞玉姬恭顺的行了个礼,“见着过侍妾。”
卞玉姬依旧是散漫的躺在贵人榻上,睨都不睨那大丫头,懒洋洋的问道,“王妃有啥命令?”
那大丫头低下头,掩去了眸底的厌憎,心中腹诽“只是仅是个勾栏里出来的窑姐儿,仗着爷的宠溺,就这般放肆!什么侍妾?说究竟,但仅是个最卑贱的妾室,即便个庶妃都算不上,有啥好狂妄的?!”
“侍妾,王妃命令,从今往后,府中二位庶妃并三位侍妾,每日都需去南苑晨昏定省,给王妃请安,也好叙一叙姊妹之情。”那大丫头讲完,便起身对卞玉姬道,“婢女话已然带到,就不打扰侍妾了。”
卞玉姬没理睬那大丫头,那张倾世倾城的面上却布满了寒霜。
每日去她面前晨昏定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