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音又传密信,西北送来之物已被藏于密道之中,两日之后攻入皇城政变。
“钻地鼠”萧术从地面找到薄弱处,一行人潜入密道,于一间密室中发现先太子遗体与先皇遗诏。
先太子遗体经西域存尸法处理,毫发无腐,其致命伤在胸口,由创口可看出是被宫廷暗卫专用的九龙弩箭所伤,另有先皇遗诏中写明传位于太子。
沉思甚久,宋峻霖与林清岳相视而望,心中五味杂陈,眸间深深深邃,终以手中火把点燃棺椁,熊熊火焰尘封纷扰朝堂逆乱血腥旧事。
何为善何为恶,何为天子何为逆贼,朝廷政事不论真假对错,胜者称帝假托顺天应民,败者为寇终是乱臣贼子,试问谁不是满手鲜血?政变纵成功,仇怨清算也需波折数年,更何况祁王并非仁厚良君,死伤定然无数,终究是苦害无辜百姓,父死子继至少能保天下太平。
祁王提前政变攻打皇宫,宋长风、杨云凡统领御林军抵御,林致远、柳错率武林正派英雄缉捕协助政变的江湖恶徒,刀光剑影中,血色满长安,政变终被镇压。
惨败当前,祁王终才醒悟是秦妙音泄密,虐杀她后刎颈自尽。
秦妙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打翻烛台,幽幽火苗顺着幔帐终呈熊熊之势,含笑而亡,她不愿让杨云凡看到她残花败柳的身体,宁愿干干净净化为灰烬,长长久久留于他心中,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败总归尘。
晋帝弥留之际,将皇位传于四皇子璟楷,并以祁王同党罪名囚禁六皇子终生。
四皇子如愿继承大统,全仰赖于苏木兰那句提醒,他斩断与祁王所有的联系,并设计陷害六皇子与谋逆之事有关联。
终成天子,四皇子端坐龙椅之上看行礼跪拜的群臣,渺若蝼蚁,唯苏木兰不同,是他心中永远的那缕白月光,可望却不可即,江山美人,无法两全,无悔却有憾。
新君下旨,裁撤江湖司,肃整六扇门,严惩祁王与其一众党羽,封赏功臣。
林致远加封进爵,主理江湖司旧案重查一事,惩治恶徒,为冤者昭雪。
宋长风获封伯爵之位,可重返战场或任职兵部,且不必再困居于长安。
柳错升任六扇门总捕头,为六扇门整风肃纪。
杨云凡获赏千丈良田、百万金银,他将其交由昆嵛山前辈托管,用以兼济武林孤老。安葬秦妙音后,他离开长安,重踏武林路,江湖子弟江湖老。
南棠因毒蛊调查一事有功,获赏宫廷珍贵药材,其中亦有天山雪莲,离开都城之时对前来相送的林致远道,“牛皮糖郡王可真是会办事,用宫中的雪莲换欠我的人情,甚为佩服。”
经此番波折,林致远深知这位儿时冤家面冷心热,“我家的雪莲要留给娘子用。”
见苏木兰娇嗔羞涩模样,南棠向林致远悄然留下一句话,“鸩血之人不易有孕,郡王你要加倍努力才好。”
林致远亦有赠言,“逝者已矣,愿你早日得良缘。”
南棠无奈长叹,“天意弄人,只可惜金澜不是男子。”
林致远讶异,半晌后方才醒悟他好男风。
先帝丧事后,华栾公主不愿久留于伤心地长安,欲整行装伴林清岳入楼观台修道。
林清岳轻抚她的肩,“你迁就我半生,以后事事皆随你心意,去你想去的地方散散心吧。”
她终达观通透,不愿再逃避,“我一直都想去昆嵛山,过一过你曾经的生活。”
“若水师妹来信,下月初十她将于李清师弟成婚,我们正好可以去喝喜酒。”
二十五载悠悠岁月,于林清岳而言,昔日深爱的师妹若水是缥缈之梦,相伴身旁的华栾已是归宿。
三人爱恨纠葛就此尘埃落定,她无需患得患失、战战兢兢,他会永远伴在自己身旁,一时泪水汹涌。
他为她擦去眼泪,“儿子都已娶亲,竟还这般爱哭。”
宋峻霖再至鬼市,不仅叙旧,亦为相邀,“在下后日启程,将长居昆嵛山,柏掌事若是有闲暇尽可前来,宋某必好好招待。”
“后日一道同行可好?”
宋俊霖不由惊讶,没有料到她竟如这般风风火火,“昆嵛山路遥,而鬼市事务众多,不如先安顿妥当。”
她洒脱如旧,“长江后浪推前浪,吴用等有能力的后辈自会将鬼市办的更好,余生只想向宋大侠请教学习道法与剑术。”
他不由浅笑,“后日辰时,我来此接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