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冤魂，”他指尖燃着地狱之火，面色冷肃，突然痞里痞气地来了一句“出门不知道看看地标？在老子的地盘也敢惹事！”

黑色浓雾就停在他身前不远处，从中不断发出怒吼嘶叫的声音，仿若一头只有原始本能的野兽。

指尖的地狱之火森幽，他正要一把掷出去，一道女声出现在耳边。

“使者还请手下留情！”

这声音倒是不错，绵绵软软，尾音勾人得很，听得人荡漾，他下意识歪头，看见前方小道娇喘吁吁跑过来的

——一只胖球。

嘴角不禁抽了一下。

他冷声“你看得到？你是谁？”

胖球却没有回答他，反而自顾自道“相传冥界三大使者，月之使者弱水手持曳月刀，专司魂灵摆渡之事，地之使者广图，手持锁魂链，专司冥狱，先生既然拥有地狱之火，我没猜错的话，先生就是阳之使者承天吧？”

承天眸光一紧，冥界日月变迁，往事更迭，能了解到冥界如今境况的……

“马家的人？”

女孩儿咧嘴一笑，白晃晃的一口牙“我是马家第七十二代传人，马玲书”

马玲书？马铃薯？是挺像的，笑起来倒是挺讨喜的。

“行了，这东西跟你什么关系？”

总不可能是养鬼，马家的人世代驱魔，天生拥有至阳之血，对鬼来说光是站在他们身边就是一种折磨。

“它的母亲是我的同学，”马玲书握了握拳“先生能否将它移交给月之使者审判摆渡？”

“它在我的地盘害了人命，没有资格接受审判。”

那团浓雾吱吱呀呀，越来越混沌暴躁，似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眼见承天指尖的地狱之火已经蓄势待发。

马玲书急急地开口“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先生要是错判了，恐怕会背上因果！”

承天看着那团黑雾，此刻阴鸷，暴躁，怨气冲天，分明就是嗜血之后的恶鬼模样。

他挥手，烈焰直充它而去。

……

120急救车和警方几乎同时赶到，可惜女孩儿已经当场死亡。

女生宿舍前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玉栖提着东西平静地走了过去，没有害怕，没有抬头看她是从几楼掉下来的，没有围观。

直到进了家门，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双鱼早就在她开门的时候过了来。

“外面怎么了？”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连天。

玉栖把双鱼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发抖。

“外面没事，今天我们不要出门了。”

玉栖闭着眼，刚才，就刚才，一个鲜活明丽的生命，从她面前，砰地一声，就没有了，她甚至…甚至衣不蔽体，尊严全无。

有个人跑过来，连鞋都跑掉了……失声痛哭。

“好。”

他只回答好，什么都没问，一点小孩子的好奇心都没有，一双小短手努力地抱紧自己的背。

玉栖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脑海中那一幕突然就消失了，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她松开他“我去洗把脸，然后咱们吃饭。”

出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被拿出塑料袋摆上了桌，鸡蛋也剥好了壳。

心里暖暖的。

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小孩，想到家里那两只，八岁了还不如人家一五岁小孩儿。

“这次是谁送你过来的？”

“徐畅…叔叔。”

“嗯，徐叔叔就徐叔叔，徐畅叔叔是什么毛病？”

“你三天不用去上学吗？”

“请假了。”

“那老师有没有留作业？”

“没有。”

“真的？你不要骗我。”现在小孩儿为了不写作业，贼着呢。

双鱼“……”咬牙“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