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上午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舒南桑按耐住看小说的冲动。

“学…学数学吧，你教我啊。”

本来祁北杨还想忽悠小姑娘跟他出去玩，把握一切机会培养感情，可乍一听她这一句“你教我啊”，还挺有诱惑力。

“好。”

两人找了个空座位，舒南桑特地挑了个阳光照的到的地方，她一到冬天就手凉脚凉，以前不敢跟父母说，怕他们闲自己多事，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她只有自己寻觅光源。

罗列好数学课本，演草纸，水杯，拿了笔，舒南桑又开始了无止境的神游。

祁北杨也乐得看她，乖乖巧巧的样子，加上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出奇的和谐，细长白嫩的脖子裸露在外边，总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亲一口。

他晃了晃神，站起身来，轻轻地说：“你先看着，我去接点水。”

每层楼都有饮水机。

说着便拿起舒南桑的水杯出去了。

“哦。”舒南桑看着他的背影答道。

这跟她想象中的祁北杨不太一样。以前偷偷看见的他，也很帅，但确是面瘫脸，笑只有抿嘴笑，不像现在会露牙齿，白白的，还怪……怪好看。校服都能被他穿出禁欲系的感觉，如今宽大的羽绒服把他衬得像个邻家大哥哥，舒南桑红了脸，她想钻进他的羽绒服里！

哎呀，别蠢了，学习！

拿出了期末考试的试卷，开始研究错题。

面前落下一个水杯，她没抬头，怕让他看见自己还红着的脸。

祁北杨只当她在学习，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了句：“真乖。”

舒南桑听得一懵，听错了听错了。

但触感是真的呀！！！

哎呀呀，她的脸更红了。

祁北杨作为一个直男，除了他妈和他妹妹，没有再十分亲近地接触过其他女性，透过脸红看本质这项技能他自然还没有开发出来，能主动约她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落座后，他径自捧起一本书，没管她。

其实北北宝宝内心狂叫：“快来问我题，小可爱在这里。”

时不时还瞟一瞟她，小姑娘就在那儿跟题干瞪眼，当他不存在。

终于，他忍不住了，戳戳她，递给了她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叠的方方正正的，舒南桑展开。

“有题就问我”

这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嘛。

她就盯着这张小纸条偷偷笑。

祁北杨看的恍惚，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撩人。

小姑娘又戳戳他。

“好”

舒南桑性格与字体完全不符，要说她温温柔柔，性子也淡，字体却很凌厉，笔尖有锋。舒爸爸没有大文化，但从小就培养舒南桑的字，他总说，字好看，人家就会多尊重你一分。

舒南桑也觉得有道理，就顺着爸爸的意思练，见过她字的，没有不夸的。

其实祁北杨的字写的也还可以，很方正，不像那些一写就如蝼蚁一般的，能拿出来看。但跟他的小乖乖比起来，就差了那么一点。

但没有关系，祁哥开心，小可爱有这么多惊喜！

一上午就这么静悄悄地过去了，祁北杨把数学试卷大致都讲了一遍，能拓展的也都说了，舒南桑偷偷喵他。

他长得高，坐着也显得高，微微低着头，好看的睫毛垂着，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舒南桑突然提议：“咱们明天出去玩吧。就咱们俩。”

说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懵懵地盯着他。

祁北杨猝不及防，面上没动。

而小姑娘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你要是没时间，就……就不去了。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去哪玩？”

“啊？”

“不是说出去玩吗，去哪？”

“嘿嘿嘿，你答应了呀。”

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说去哪玩？”

“你说呢？我对这不熟。”

舒南桑突然想起来，姥爷昨晚提到年关有个大集，在镇中心。

“咱们去集市吧，明天好像有。”

“那是干什么的？”

“你没有去过吗？”

见他一脸新奇，她慢慢地解释。

“就是年末的时候，一些小摊贩就聚到一起，卖年货之类的东西。”

舒南桑看他没做声，着急的解释道：“真的很好玩的！我们可以一起吃糖葫芦。好不好？”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说话怎么这么急，又没说不去，他只是在想怎么摆脱他爷爷。

“好啊。”

能一起吃糖葫芦也不错，一定甜甜的。

“你中午去哪吃饭？”

他突然问到。

“啊？我吗？”

“我中午就不吃了吧，看会书，下午早点回家再吃。”

？？？

不吃饭？？？

“不行，不能不吃饭。走，跟祁哥回家吃饭。”

舒南桑看他变了脸色，有点怕。

“没关系的，我不饿，前几天也是这样，都没事的。”

“前几天？你几天没吃饭了？”

祁北杨语气有点硬。

“啊？就来这儿这几天……”

自知理亏，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想捧在手心里宠的人，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

祁哥要气炸了！

他收拾了收拾准备走，既然她不想，那也不逼她，反正他生气了！

小可爱生气了！

冷漠系祁哥登场。

他知道自己这脾气来的毫无立场，自己也不是她的谁，哪有资格发脾气，但他控制不住，他总感觉这小姑娘弱弱的，但也发现她装满了心事，有点让人心疼。

只顾生气，见她没有动作，祁北杨抓起东西就走。

没走几步，发现小姑娘还在原地站着，垂着头，那个词叫什么来？哦，对，失魂落魄。

祁北杨一阵自责，第一次一起玩怎么还把人家惹生气了呢！

他又走回去，软下语气。

“喂，跟我说句话。”

她还是不动。

祁北杨抓着她的手。

“雾草，怎么这么凉？”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抽出手。

祁北杨发现，他不仅惹人生气了，他还把人，惹，哭，了……

舒南桑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祁北杨嗫了嗫唇，想亲。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对不起，我从小就不太敢和人交流，经常会说错话，我知道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