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怂包……

小哭包……

她的爪子怎么那么凉？

存心找事让我心疼的吧。

“我不生气了，你乖乖的，不要哭了，祁哥带你去吃饭吧。”

“我没哭。”

“好，你没哭。吃饭吧”

“好。”

声音细细的，还没缓过来，听他那么温柔，又让她有点想哭。

她说的是真的，从小和她说过话的还真不多，她是上了高中，遇见姜安桉以后才开朗一些的。

哎呦喂，他拿这小姑娘可怎么办呀，以后兴许天上的星星都要给她摘下来，不过没事，他乐意。

祁北杨很别扭，作为大龄直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的小喵喵，索性拿起她的书包，牵着他的袖子走了。高大的少年背了只粉色的书包，啧啧，还……蛮好。

两个人都是内心澎湃激昂，表面风平浪静。

祁北杨不确定她有多喜欢自己，他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会吓着小姑娘，毕竟自己跟她实际接触也没多长时间。

而舒南桑确实很悲伤，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的健康，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惹他生气。她只是不习惯别人这么在乎她，下意识逃避他罢了。

舒南桑走在他后面，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段话。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面前走的是她喜欢的少年，希望总有一天，会成为她的少年。

“祁哥？”

舒南桑看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就叫了声。

平地一声惊雷起，炸的祁哥粉身碎骨？

他悠悠地转身，面上带着无法忽视的欢喜，暖暖糯糯的声音，带着刚才的哭腔，成功激起了祁少爷的虚荣心。

“嗯？”

“咱们去哪吃？”

“回家啊。”

“哦。”

又要见到祁爷爷了，不能再被他带偏了。

祁爷爷蛮开心的，第一天就看见自家孙子把孙媳妇领回来了。

按兵不动这项技能可能是祖传的，祁爷爷开始装傻。

“臭小子回来了。

呦呵，后面这带的是谁啊？这不是昨天的小姑娘吗？你们俩认识？”

祁北杨也很淡定：“爷爷，别装了，我都跟她说了。”

“啊，啊，说了呀，说了好，说了好啊。”

内心却是在给他大孙子翻白眼，就不能在他未来孙媳妇儿面前给他留点脸吗？

午饭吃的很愉快，舒南桑为表开心，比平常吃的要多，祁爷爷和祁北杨都很欣慰，难得达成一致。

四楼的高度，因为是山上，空气好，窗外都是蓝天，屋里暖暖的，临近年关，外面有些喧闹，是给疗养院送年货的来了吧。

我看见白日梦的尽头是你，从此天光大亮。

下午，三人也没去图书馆，就在阳台找了处地方读书，祁爷爷半眯着眼，听小女孩读书的声音，祁北杨恢复往常气场，就静静地坐在那儿，没说话。

众生皆草木，唯他是青山。

下午回到家，姥姥告诉她，她爸妈要来了，她无悲无喜。

晚上吃过饭，躲在被窝里，给姜安桉打电话。

小丫头咋咋呼呼的，说她把她忘了。

是啊，有他在，她好像确实没记起来她。

她把这几天的事讲给了姜安桉。

“桑桑，你有前途呀，都见家长了。”

“你的阅读理解是怎么做的，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我那么轻易就哭鼻子，他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的，安心吧，我赌十包辣条，啊不，我赌一个小卖部，你们俩绝对会在一起。”

“安桉，我不确定他喜不喜欢我。”

她压着嗓子，怕让姥姥听见。

“桑桑，你们俩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不着急的，喜不喜欢你，早晚有一天会知晓的，你做你自己就好了呀！”

“安桉，我好爱你。”

“哼！”

那一头的祁北杨，很焦躁。

北北宝宝呼之欲出，

“哼！她怎么不来跟我说话！怎么不来问我题！怎么不来跟我道晚安！”

北北宝宝等到翻滚。

他爷爷还出来骂了他。

后来实在没忍住，发了个晚安，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一秒过后，拿起来，没回。

第二次看，没回。

…………

第十三次还没看，手机响了。

几乎是一瞬间。

小仙女：“晚安呦”

小仙女：“明天要早起出来玩呀”

乖乖，这么甜，祁哥忍不鸟了。

第二天，祁哥果真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吃饭，然后坐在小板凳上抖腿。

他们约的是八点钟，实在不算晚，可祁北杨就是等不及，一个劲儿地抖腿。

抖得他爷爷看的头疼。

“大孙子？”

“哎！大孙子？”

“嗯？”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没有你抖个屁！”

“是不是跟小桑约好了？”

“你怎么知道？”

小桑这个名还挺好听！

“我是谁，我是你爷爷！从你抖腿的频率和幅度我都可以猜出来你在想什么。”

“呦呵，这么神？”

祁爷爷自知吹大了，紧急补救。

“你知道小桑家在哪吗？”

“不知道。”

“爷爷告诉你……”

本来和她约好了是在山下见的，自己这么冒昧的去了，没关系吧？

还好祁哥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于是活泼的爷爷把抖腿，哦不，是狗腿的孙子赶出了家门，并摇头感叹，

“男大不中留啊。”

祁北杨脑瓜子灵，再加上确实也不是很远，不一会就到了，又问了问村里人，找到了舒姥爷家。

还没敲门，就有人出来了，是出来丢垃圾的舒姥姥。村里难得能见到这么有精神气儿的小伙儿。

“小伙子，有事吗？”

“哦，姥姥好，我是南桑的朋友，跟她约好了今天一起出去玩。”

“哦，就是你呀，桑桑昨晚还说了今天要出去。来来来，外面冷，快进来吧。”

说着又喊到：“桑桑，你朋友来找你了。”

舒南桑有点惊讶，

“你怎么来了？”

抻头看了看表，“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祁北杨只是看她，把她看的一慌。

哦，是小熊睡衣，还不错。

目光太直接，舒南桑忙回去换了身衣服，是昨晚搭好的，特地。

“小伙长得真精神，忘了问，吃饭了没有呀？”

“姥姥，吃过了。”

“你叫什么呀？”

“我叫祁北杨。”

“哦，北北呀，不再吃点了？”

噗，北北？

舒南桑一时没忍住，祁北杨淡定地瞟了她一眼。

“不了，挺饱。”

舒姥姥看这个小年轻很不错，开始盘问。

从他们俩怎么认识的问到家庭住址。

舒奶奶本就是旧社会的人，在他们那个年代，舒南桑这个年纪早就该嫁人了。

舒南桑看她要问偏，听不下去了，忙说吃饱了，牵着他就出门了。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晕开在舒南桑的心头，我现在啊，最想给你温一杯牛奶，赶在清晨的冷冽之前，摘下缠在窗外的朝雾，白瓷碰搪窑，氤氲作远山，等到热气慢慢散去，杯沿渐凉。

那首歌里怎么唱来？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很多年以后，他们回忆起这个清晨，仍是满心喜悦，少女牵着少年，一辈子都放不开。

集市其实早已开张，果真很热闹。

祁北杨还没见过这样的方式，东看看西摸看看，像个好奇宝宝。但人实在太多了，他不敢随便走，他的乖乖海拔太低，会丢。

不止祁北杨兴奋，舒南桑也很激动，因为他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嘿嘿嘿。

两人就这么牵着袖子，随着人群蠕动。

突然，祁北杨好像听见了小可爱说话。

“你说什么？”

他把耳朵靠近她。

“我说……我……我想吃糖葫芦。”

声音太小，他还是没听清，一脸迷茫。

“大点声。”

“我说！”

“我想吃糖葫芦！”

声音又喊的过大，不远处卖糖葫芦的都听见了。

村里人本就热情，他又喊了回来。

“小姑娘，过来，想吃糖葫芦就让你男朋友给你买嘛！”

舒南桑彻底闹了个大红脸，顾不上别的，松开祁北杨的袖子，蹦跶着去买糖葫芦。

嘿！不是说让男朋友给买嘛！

你给我回来！

祁北杨走过去，她正在思考要买几根。谁知那个卖糖葫芦的又插嘴。

“小伙子，过年了，不给你女朋友多买几根糖葫芦，串住她，长得这么漂亮！”

舒南桑着急辩驳：“他不是我男朋友。”

与此同时，祁北杨说：“来五串吧。”

卖家自然勤快，以及勤快地忽略了弱弱的那句话。

长得漂亮还用你说？

哼，明明是仙女。

祁北杨递给了她一个，把其他四个都拿在手里，他不喜欢吃甜的。

舒南桑扯开纸袋，咬了一口，却见他没动。

“你不吃吗？很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甜的。”

“真的很好吃的，你尝一口。”

她举起糖葫芦，外面的糖皮在阳光下发光，她眼中也带光，溢满欢喜。

“好吧，吃一口吧。”

说着，就咬上了她举起的那个。

？？？？

我没让你吃这个！

你手里不还有四个吗？？

“这个我咬过了。”

“哦，没事，是挺好吃。别着急，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着急？

我是因为这个着急吗？？

舒南桑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同。

有些发光，有些闪耀，有些可爱？

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