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和蔼可亲地对女儿说道:“你墨伯母打来电话,说寒儿过两日来这边办些事,顺道来看看咱。琉依,你提前跟公司告个假,知道吗?”
宁琉依温和回答:“会的,母亲放心。”
谁知宁母像似无心开口道:“琉依,你有没有交朋友?”
说起自己的女儿宁琉依,宁母甚是骄傲。琉依性子虽软,脾性温和,但骨子里非常坚强,相貌也出彩,也不知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她的宝贝女儿。
宁琉依沉默片刻,才道:“妈,我想晚一点谈恋爱。”
宁母听出话外之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在厨房忙碌。
回到自己的房间,宁琉依并没有闲下来。只见她小心翼翼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的,不知记录着什么。字迹娟秀工整,一如她这个人,秀丽得让人不忍离开视线。
宁琉依稍微思索后,提笔写了起来,神色认真。
写着写着,像似忆起了的某件事来,本就柔和的眉眼瞬间温和起来。
那时候,宁琉依就读初二,父母外出办事,刚巧路过她的学校,顺道去学校看她。她开心得不得了,跟老师请了半天假,打算跟父母一起吃个饭。
她一直是父母手心的宝贝儿,父母疼爱得不得了。
跟着父母来到已经订好的饭店,发现那儿已经有人在那等着。她定睛一看,有些吃惊,发现是墨伯伯,旁边还有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
见宁琉依父母到来,墨伯伯率先起来跟他们招呼,吩咐服务员上菜。
宁琉依那时候不知道他们与父母的关系,看他们与父母热络的样子,知晓他们与父母关系不一般。
墨伯伯留意到宁琉依的神情,主动问候,“琉依,还记得墨伯伯吗?”
宁琉依一时愣住,忘了言语。宁母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墨伯伯,我记得的。”
紧接着墨伯伯,又替她介绍了旁边的美少妇,和那位俊秀少年。这位是墨伯母,墨伯母温和道:“琉依果然很可爱呢?”言语间满是欢喜之意。
待墨伯伯要介绍旁边那位少年时,那名少年走了过来,亲热不失礼貌道,“宁叔叔,阿姨,你们来了,赶快过来坐下。
随即将目光定在踟蹰在门口的宁琉依身上。温和道:“想必这位就是宁妹妹琉依吧,长得果然好看。”言语间不失真诚。宁琉依见人这般夸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宁琉依第一次见墨寒,印象很深刻,面容俊秀,身姿颀长,给人感觉很温和。宁琉依却不喜欢他,觉得他少了一些阳刚。
父母显然见过墨寒,直夸他帅气有礼貌。听到长辈们的夸赞,墨寒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
宁琉依却在心里嘲笑他:“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就不好意思了,真能装。”
十四岁的宁琉依不懂得隐藏情绪,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针对墨伯伯的儿子,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谁知墨寒趁宁琉依不注意,忽然坐到了她身旁,小声问她:“宁妹妹,我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宁琉依却道:“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让你喊我名字。”语毕还将小脸转向一边。
久久听不到少年的声音,宁琉依抬起头,发现那名少年眼眶有些红,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若是让父母见到,指不定说她欺负人。于是她偷偷朝着父母的方向望去,见大人们都在谈事情,没有留意他们这边的动作。
宁琉依便小声对他说道:“墨哥哥,你想叫我名就叫吧,叫我琉依,依依都成。别喊我宁妹妹,我才不是红楼梦里那个体弱多病的‘宁妹妹’呢”。
“听到了吗?”宁琉依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墨寒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此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望着桌上的菜色,宁琉依内心有些吃惊,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她望着桌上的菜久久不语。
察觉到女儿异样,宁母关切道:“琉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这些菜你不喜欢?”
宁琉依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很喜欢,都是我爱吃的,谢谢你们。”
谁知,墨伯母一脸温柔道:“该谢谢你旁边这位墨哥哥,听说你要过来,特意向宁叔叔打听了你平日喜欢吃什么。琉依,这些菜你可喜欢?”
未待宁琉依回应,墨伯母又道:“墨寒这孩子,平日性格内敛,又很少跟女孩子打交道。别看他马上读大学了,性格比女孩子还要软。”
听了墨伯母的话,宁琉依忽然有些后悔这般对墨寒,偷偷在心底做了某个决定。
她忽然起身朝着墨寒的方向,?轻声道:“墨哥哥,琉依给你道歉,还有谢谢你”。
墨寒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嘴里说着,“宁妹妹,不…不是,琉依妹妹,你太客气了。”
双方父母仿佛心照不宣般,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眼里纷纷绽放奇异的光彩。
宁母忽然开口:“寒儿,琉依你们快坐下,待会你墨伯父、伯母还有事情待办,赶紧先吃饭。”
这是两家人在一起吃过的第一顿饭,温馨又和睦。
回学校的路上,宁琉依特意问了父母:“什么时候,那个墨哥哥还会再来?”
宁母无声叹了口气:“这几年,寒儿怕是不会来看我们了。”
为什么?宁琉依脱口而出。
“因为你墨哥哥立志要去边疆做一名军人。”
“可是他不是还要读大学吗?”宁琉依像个好奇宝宝问道。
宁母耐心回答她:“寒儿学习成绩很好,已经被保送边疆一所军官大学了。以寒儿聪慧的性子,用不到两年时间,大学课程就会修满,留守边疆。”
“可是,寒哥哥的性子很软呢?他的身体吃得消吗?”
听了女儿的话,宁母忽然怅然道:“那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点软,只怕这次去边疆,是想要改变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