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想起墨海涛夫妇对他们说的话,“寒儿虽然性子软,却很会照顾人,这一次等他去边疆磨练磨练,待他归来。若到时琉依对他有意思,咱们就结个亲家,来个亲上加亲。”
宁琉依和墨寒都不知此事。
看着女儿如此关心墨寒:宁母不经意说道:“琉依,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寒儿?”
“没有,只是觉得他性子像个女孩一样,让人见了忍不住想欺负。”
宁母哭笑不得道:“琉依,这是女孩儿该说的话吗?”
宁琉依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模样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一旁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插上半句话,因为他知道,这事由宁母说出,女儿才会听得进去。
眼见时候不早了,琉依的父母只好先将她送回学校。望着父母渐远的身影,宁琉依脑中忽然闪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很讨厌他的。不对,应该说,明明只是想逗逗他,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想到这里,宁琉依的脸上忽现一抹温柔,小脸神采飞扬。
记忆在此停住,听到母亲说那人要过来的消息,宁琉依心中竟然有一丝小小的期待。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大约是太久没见了。
或者说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见过一次。更多时候,只是从父母口中得知,那人如何优秀,年纪轻轻就任职班长。
多年不见那人,也不知那人到怎么样了?是否还记得她呢?宁琉依在心中无声问道。
随即,笔锋一转,宁琉依飞快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这时,母亲忽然敲了敲她的门,“琉依,出来吃饭吧。”
宁琉依应声回应,再小心翼翼将日记本合上,放入一个匣子内,最后才走出房间。
今天大约是个令人开心的日子吧,后天那人该到了。
江南的天有些蓝,一座和静的院内,墨寒一家四口正说着话。
墨寒已将父母备好的东西整理好了,只待整装出发。在出发前,墨寒还有一事去做,便先告别父母。
父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他,办完事早些出发,莫耽误了时辰。
墨寒与柳桓虽是同乡,但从家里出发去他家仍有一些距离,坐船只约莫一刻钟路程便可到。
远远就看到有人在沿河岸等候,是柳林,柳桓之胞妹,五官跟柳桓有些相似。
看到墨寒,柳林有些吃惊道:“哥说会有贵客来访,特让我在此等候。原来是寒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边走边聊。
墨寒道:“有几日了”。
柳林问:“这次回来待多久?”语气中竟然有丝不易让人觉察的期盼。
“三个月”,墨寒认真道。
听到这个答案,柳林心中有一丝兴奋,意味着他们有时间相聚了。
哥说墨寒已经变了,她还不大相信。如今一见,何止是气质变了,整个人更加俊秀、阳刚。当日那个内敛文弱的少年早已不见,如今他身上正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对女孩无疑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何况他的长相并不差。
母亲催促她早点嫁人,可是她心中一直预留着一个位置,这一次她想把握机会,让他知道。
虽然以前她并不待见他,他对她的好,她从来忽视不见。那时候她还嘲笑他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虽然他没有生气,但肯定伤透了心。后来一次偶然路过他家,她才知道他一个人去了边疆,要当一名顶天立地男子汉,当一名军人。
那时她便后悔了,后悔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如今他像个王者,而她呢却像一个深宫怨妇般。
想到这,柳林的明眸中隐隐挂着泪,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察觉到柳林的异常,墨寒关切道:“林林,你怎么了?”
见他言语间隐隐有关切之意,柳林忍不住擦了擦眼角。说道:“没事,见到你很开心。”
墨寒不确定道:“真没事吗?我待会还有事要办,需离开一阵子。”
听到他说要离开,柳林急切道:“不留下吃一顿饭吗?”
“改日吧,今日我特来拜访伯父伯母,顺道过来看看你。”
听到这里,柳林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哥让她回来是这个目的。
柳林忽然开口:“父母刚巧有事出去了,过几日才回。”
墨寒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惋惜道,“许久不见伯父伯母,也不知他们是否一切皆好。”
柳林接过他的话道,“寒哥哥,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好,何不过几日再来探望?”
眼下也只有如此,墨寒道:“那我过几日再过来探望伯父伯母。”
见墨寒要离开,柳林道:“寒哥哥,我知道你待会还有事,能不能陪我说会话,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
见时间尚早,墨寒只得依她。
二人在一处不矮的房子前停下,柳林率先将院门打开,邀墨寒进屋。
墨寒本想拒绝,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妙龄独身女子待在一起,总是不好。墨寒向来最知规矩,而今他偏偏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因为她是他曾倾慕的对象。
也罢,就破例一次吧,墨寒在心里说道,面上一片平静。
柳林进屋后换了一身轻纱裙装,勾勒出曼妙的线条,说不出的秀丽动人。
墨寒不知柳林身上发生过什么,所以此刻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柳林自厨房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水,还有两个空杯。
行至墨寒跟前,柳林忽道:“寒哥哥,我给你倒一杯热水。我知晓你们军人是不能喝酒的。”
说着主动填满了眼前两只空杯,率先一饮而尽。
墨寒接过水杯,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女子的纤细,内心莫名一阵恍惚,而后很快镇定下来。
见墨寒喝完,柳林打算满上,谁知两只手毫无预警地碰撞在一起,两人又很快避开。
一阵沉默后,墨寒率先打破沉默:“林林,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不好,寒哥哥,我过的一点也不好。”说着柳林忽然哭了,像喷泻的泉眼,一发不可收拾。
墨寒不会安慰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忽见一道柔软的身子扑了过来,他木然僵住,又瞬间恢复清明。
一脸关切道:“林林,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