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装待嫁28
第一卷
也不知怎么了,当天晚上,四人又要匆匆离开这个小镇。
深夜十点,恰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实在是搞不懂、费解!
这才刚来不到两天就这么离开,硬是要把征婚给急死。
怎么情景转换得这么快?
好歹给个理由啊!
车内,她小声问询着:“不是说旅游吗?难道我们的钱只够支撑一个晚上?”
没有谁愿意回答她,孙袍还一脸鄙夷,只是这个神态,无人注意。
好好!提线木偶的话被自动忽略了!征婚就是个连争议性都没有的玩具,被抛弃,怕也是迟早事。
注视窗外,她看到的,是灯火阑珊。凤态镇,这里也是光明照不进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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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晃晃悠悠的,她实在是睡不着。
直到,车停。
“嗯?为什么停车了?”她刚要入睡的,结果这一摇,什么瞌睡都已散去。
还让不让人睡觉?把这手机一摸,十一点!别说要在这里暂时休息!
债主手一招,“下车吧。”
下车就下车。
乍一看,四周是,荒野?这草密集而又枯黄,不会来这里捉野**?
又看那三个大男人,难道……
不要想太多,得仔细观察地形,这四周很容易逃走。
他们开始交谈,那么征婚还是问问:“来这里,是来搞笑的吗?”
没有谁回应,同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三个活死人。难道这几天,她一直在跟活死人对话、游戏?
不可能!
步子后挪,脚底厚实的泥土,让她明白,这不是在做梦。
“哦噢,你可真烦人!”林子弹一个白眼,“旅行呗,今天才是开始。”
哈?今天才开始什么?
她正欲问,债主却从后备箱掏出一个铁镐,丢到她面前。道一句:“挖!麻利点。”
挖坑,今晚就睡这儿?
捡起铁镐,这莫不是要倒斗?
“我……”结巴了,眼泪汪汪地看着身前那几人,一个拿洛阳铲探墓,其余两个跟着刨土。
不知自己该干什么,她眼睛斜视着身边,感觉身旁好像有人。就在背后,貌似还舔了舔她的脸。
是哪个长舌妇?亦或者是没长脑壳的怪物?
再这样下去,她快崩溃了。
溜到那几人身边,不言语,只是帮着开挖。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样做。
可能是想看个所以然吧,开车行驶到这儿来,总不可能真是来挖坑睡觉的。
心里边估摸着,大概是带她来倒斗,不过有没有粽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里的土还真是厚,子弹一直拿着洛阳铲,在征婚看来,他就是在偷懒。话说洛阳铲真能辨别出墓穴位置吗?或许能。
一镐头下去,泥土凿开,她觉得这是在凿矿石,而不是泥土。下面真的有墓穴吗?子弹那样子,真的好奇怪。
探头小声发问:“诶,我们到底是在干嘛啊?”
子弹回应:“啧,保持沉默!都没有那感觉了。”
不是挖坑就是倒斗,明白。那就干活吧,她还蛮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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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一个大晚上,看着大坑里的黑暗,她虽有成就感,但依旧是悻悻然。
子弹送口气,揩一把汗水道:“还好他埋的不深,不然还要更长时间。
皮朗!电筒给我。”
当然不是递交手上电筒,债主从后备箱把准备好的头灯拿出来,检查了一番,能照明,没问题。
一边的征婚张嘴凝视着光源,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她也要下墓?她没有经验,同时也害怕做这些事啊!
这事情根本不是她能预料的,万一各种意外相伴而至,怎么办?
犹豫的这会儿时间里,子弹已经下去了,从下面传出声音:“都下来,都下来。”
完了吧,不管她愿不愿意,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如少一些顾虑,鲁莽有时是好事。
忐忑的心情、颤抖的牙关、紧绷的神经、对未来的迷惑,代表了她的恐惧与无助。
下来后,完全被眼前一幕给惊到了,这下面是一个空旷的小洞穴。哪有什么墓室啊,就一个洞而已,莫慌。
好奇地在这里边走走,她松懈了,却听到后面三个人的嘀咕。
是子弹,他很疑惑:“偷了?”
什么被偷了?征婚侧身一个打望,那三人围在那边看什么?没有去管,围着这洞穴,她开始观察泥土。
黑暗中,发现有一块石头,不会是什么宝物吧?
伸手一模,毛茸茸,手感不错。干脆把那石头向这边刨过来,借光一看,还不错。
“啊!”
原来是颗人头,那些毛茸茸的东西,其实是某种细菌,哪里会是毛发。
不是纠结这个的问题,征婚急忙往那仨身边爬过去。
结果呢,这三人居然围着一个无头骷髅,骷髅身边一层皱巴巴的,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皮。
别以为缩在一团,别人就认不出了,这是一张人皮啊。
原来刚才不是在说“偷了”,是在说“头呢”!
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仨大男人,完全都不在乎她,好不?自顾自说着。没有嘲笑征婚,仿佛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
可恶,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是!是好欺负。可骨气还是有的,放在古代母系社会中,没准她还是家庭顶梁柱呢。
当代社会养当代人,她就不瞎捉摸了。快速恢复状态,屁颠屁颠地走到三人身边。
道歉:“其实我有思想准备的。”
说到底,征婚不应该道歉,但寄人篱下,接受安排是无奈,道歉反而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又问:“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呢?他……又是谁?”
问这话,征婚觉得有些不合适,没准触怒了他们,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死在这儿的人?
她迟疑,她肯定,她已没什么奢求,只想活着。没有刚才被惊吓,何来此刻的假淡定?
嘛也,她很慌的,好不?
眼前仨,就一点不慌。子弹甚至还想笑,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他需要清新口气。
是要花大把时间,为征婚作解释吗?好期待,但也怕!子弹看起来喜怒无常,整个人就是疯子,皮笑肉不笑,让人看不穿。
实话实说,她之前以为有好事,转念一下就来到了失望边缘。让她好受一点,不行吗?
不行!在别墅都不觉得好受,更何况这里。想偷懒?简直是做梦。
她良久后,心里憋出一句话:
“命贱二两九钱的我,困死在山顶洞内。”
以前的她,又是如何呢?
生在襁褓窝里的她,猝死在床头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