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跟随内侍监,马不停蹄的前往了皇宫。
内侍监王德的手里持有皇帝令牌,能够带着外臣入宫,若没有皇帝令牌的话,形同谋反。
王德的脸有着惶恐,刚才发生在衍庆宫的事情,几乎吓得王德魂飞魄散。
襄城公主要离开皇宫,长孙皇后开口挽留,李世民劝阻,结果谁知道,这襄城公主十分执拗,不愿留在宫中。
甚至要一头撞死在玉柱之。
当杜可法与王德进入衍庆宫的时候,李世民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也不是强留你在宫里,你若是想在外面住,我就给你建一座公主府,我并非不让你出宫!”
李世民对襄城公主有所亏欠,若是其他的公主如此闹,李世民早就发火了,可是面对襄城公主,却让他发不起火来。
正当李世民无可奈何的时候。
王德尖利的嗓音响起:“大理寺卿,杜大人到!”
李世民听到王德的声音,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转头看去。
长孙皇后听到王德的声音响起,带着女官宫娥离开了……
李襄城向着殿门外看去。
在她的心中,李世民的地位也及不杜可法,因为杜可法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现身,这种雪中送炭的恩情,是难以忘记的……
“杜大人……”
杜可法进入衍庆宫后,襄城公主向杜可法万福。
“拜见陛下……”
“**,你来得正好,你替我劝劝襄城,不要离开长安了,可以在长安城建一座公主府,若是愿意外出游猎,那就带着侍卫,出去耍十天半个月,万万不能独自离开啊……”
“陛下,让我劝劝襄城公主。”
杜可法说完这话之后,李世民拍了拍杜可法的肩膀,开口说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世民转身离开了衍庆宫,衍庆宫内只留下了内侍监王德,以及一众宫女太监。
“公主,为了要舍弃荣华富贵,离开长安?”
“我不喜这荣华富贵。”襄城公主说完这话之后,抬头看向了杜可法,杜可法看着李襄城,想到了那日在朝堂之,襄城公主所说的话。
若不能嫁给杜郎,宁可终生不嫁……
“公主,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大可向我讲来,我必为公主做主……”
杜可法说完这话之后,襄城公主看了一眼内侍监王德,又看向了满殿的宫女太监。
杜可法顿时明白了襄城公主的心意,他转头看向王德,开口说道:“还望王公公与其他宫女回避……”
“好,好……我回避,回避……都下去吧!”王德招呼着其他的太监宫女离开了衍庆宫,衍庆宫大殿内,只剩下了杜可法与襄城公主二人。
“公主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吧。”
……
长乐公主府。
长乐公主的侍卫回到了府,向长乐进行汇报:“启禀公主,臣已经把江鹤之女送到了大理寺,驸马爷知道了江鹤的冤案。”
“江鹤御医是一个好大夫,不能让他背这样的冤屈。”
“公主您放心,您已经开口了,江鹤御医,定能够平反昭雪。”
这名侍卫也是感叹江鹤的好运气,若不是一个月前长乐公主病重,江鹤如何有幸来公主府为公主诊病,又岂能攀公主府的高枝?
虽然在长乐公主看来,她替江鹤平反,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天大的事情,任凭京兆尹也是大官,也抵不过公主一句话。
其他人用尽浑身解数,无法办到的事情,长乐公主只用了一句话,便办到了。
“我只是可怜那个丫头……对了,江鹤之女叫什么来着?”
“回公主,她叫江秀。”
“对,叫江秀,过几日,你让江秀来府里,我和她学学医术,药理……”
长乐公主与襄城公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生于公主的长乐公主,性格温柔,谦逊,而且心肠软,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襄城公主自民间长大,经历过疾苦,又见惯了世态炎凉,官官相护,性情坚韧,如同烈火。
……
大理寺丞与大理寺不良人随江秀来她的住所。
大理寺断丞坐在院落之中,大理寺的不良人与捕快手持陌刀侧立。
他们遵了杜可法的命令,在此蹲守。
若真如江秀所言,有人来抢人,那这个案子,定然是冤案,御医江鹤,也是背负冤屈。
大理寺断丞,刚坐下没过多久,就听到院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公鸭嗓音在院外响起:“美人,打扮好没,快快随我回府享受快乐。”
江秀孤弱无助地低声回道:“段公子,我父亲何时能放出来?”
段德听到江秀言词比以往都软弱,得意地嚣张大笑:“美人放心,等你跟我回府,我就让父亲把你爹放出来。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可我父亲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救出?”
“什么秋不秋后,我父亲一句话的事情。”
“我父亲罪行严重。”
外面之人狂笑:“美人,实话告诉你,我父亲小妾的死,跟你爹没半文关系,只怪你爹运气不好。”
“我如何能信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乖乖跟我回府,明天你爹就能出狱,美人快开门啊……”
……
咣!
江家的大门豁然敞开。
段德兴奋的闯进院落之中,只是他一进院子,便感觉事情不对!
“将此人拿下!”
手持杜可法手谕的大理寺断丞一声令下,不良人与大理寺衙役立即前!
“你是谁?你不能抓我,我父亲是京兆尹段仁甫。”
大理寺断丞走到段德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道:“抓得就是你,我奉大理寺卿杜大人之命前来,拿你回大理寺受审!”
“杜大人?杜瘟神!”段德像看到索命的阎王爷似的惊叫道:“是大理寺瘟神杜可法?”
瘟神?什么鬼称号。
段德吓得牙齿不停地打颤。前段日子长安城最热闹的就是党仁弘贪墨案,而杜可法被长安城里中低官员称为瘟神。
“胡言乱语!”大理寺断丞怒斥道。
“不不不!”
“是杜大人!”
“是杜大人!”
段德怕得要死。
段德十分清楚,杜可法惹不起,不要说是他了,就是他爹在杜可法的面前,也是弯着腰!
不要看他们在小人物面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若是他们见到了真正的大人物,低贱得不能再低贱。
为什么?
因为杜可法官大!
因为大理寺卿比京兆尹大了一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
“瘟……是杜大人,我一时糊涂,求大人饶我一命。”段德面如土色地求情。
大理寺断丞鼻子皱了皱,他闻到一股尿臊味,低头一看,段德的裤子已经湿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杜大人放不放你,我说了不算!来人!带走!”
大理寺的衙役,拖着段德往外走……
段德感觉人生彻底昏暗了。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杜可法是什么人?
那是敢抗皇命,斩了党仁弘的强人!
党仁弘是什么官?
二品大都督,一方封疆大吏!
同党仁弘相比,他爹这个京兆尹,实在太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