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孤守‘哈哈’仰天长笑,道:“大捕头实在太看得起在下了,密谋造反?这个罪名可不轻,不知你有无证据?”
龙雪千云怔了怔,灵机一动,道:“当然有了!”
“既是如此,那请你拿来?”南浦孤守道。
龙雪千云故作镇定,道:“你以为你犯下的案子还少吗?”
“既然你没有证据,就无权兵困登封城,小心奏皇,阁下性命不何。”南浦孤守道。
“在下奉旨办事,不怕你奏朝廷。我担心皇未必会听你的。”龙雪千云道。
一旁的张照窗道:“废话少说!如再不弃械投城,小心性命不保。”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死有何惧?况且,我为苍生而亡,虽死犹荣。诸位非要致我等于死地,有全城百姓陪葬,在黄泉路也不会寂.寞。”南浦孤守道。
“你敢拿全城百姓威胁我们?哼!你错了,在下是不会妥协的。”龙雪千云道。
“阁下是个聪明人,逼急了,狗急也会跳墙。”南浦孤守冷冷笑道。
“我龙雪千云身为官府中人,从不怕威胁,铁面无私,诸位若以苍生为重,理应放弃对抗,和朝廷合作,在下自会减轻判罚,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我天狐帮规第一条规定,任何时候都不要向敌人低头认输,何况是弃械投降。”南浦孤守道。
“这么说,你是顽抗到底了?”
“在下不敢!”
“不敢?在下看你胆子大的很,纠党闹事、图谋不轨。”
谢文房一旁道:“大捕头义薄云天,今日之举令人大为失望,实在有损铁面无私之名。”
“在下身为朝廷中人,依法办事,如有人胆敢危及江山社稷,在下绝不容情。”龙雪千云道。
“大明律法在下不比你懂得少,阁下倚仗奇功,乱施律法,总有一天,小心玩火自焚。”谢文房道。
龙雪千云哈哈大笑道:“废话少说!再不弃城投降,在下可就要下令发炮了。”
登封城头诸人震惊不已,面色大变,相互对望,而后目视城下。
南浦孤守继续说道:“如果诸位咄咄逼人,在下只好和全城百姓性命相随。”说着,南浦孤守挽箫在手中一晃,正值按箫抚曲,登时,把龙雪千云众人吓得大跳,以为他要施展魔功摧眠大军,龙雪千云双眉一紧当令一喝,道:“预备!”
几名明军手举火把,站在大炮旁边,正待命令,城头人紧张万分,骚动起来,谢文房严肃地道:“龙雪千云,请三思而行,你要为你所做一切承担责任。”
“在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等胆敢再费口舌,在下可没有好的耐性。”龙雪千云道。
“无凭无据、兵困登封、火炮威胁、知法犯法、目无法纪,你把大明朝律法放在哪里?你又把皇放在哪里?”南浦孤守道。
“皇当然是放在心里,大明律法也应如此,你等不要以此休想逃脱罪责,我龙雪千云身为京都第一大名捕,岂会你们的当。”龙雪千云道。
“阁下文武全才,名操京城,纵然你闻名天下,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乱杀无辜。”谢文房道。
“不用多说,再不投城,嘿嘿——别怪在下心狠手辣。”龙雪千云威胁说道。
决战势头在际,守城将军见势少妙,分清敌我力量,当下小声对南浦孤守道:“先生!若真动起手来,我们未必会占风,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南浦孤守道:“缓兵之计?如何援兵?”
守城将军正要讲,谢文房拦道:“你一定说,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不觉有朝讥之意。
守城将军道:“未将戎马一生,大小战事历经无数,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只是有一个问题弄不明白?龙雪总捕为何要兵困登封城?况且,敌强我弱,我们怎可视全城将士和全城百姓不顾而争一时之气?还且,敌我同效朝廷,本是同根,相煎可急?”
“这么说,将军要不战而降了?”南浦孤守道。
“未将不明,为什么要打战?你们江湖中的事情应有江湖规矩解决,为何牵扯到我们军队中来?”守城将军道。
南浦孤守气极,指着他怒道:“将军!你当真要投城不成?”
谢文房生也很生气,接着说道:“你今天落在我们手里,一切都得听我们的,否则,阁下性命不保,敬请三思。”
就在这时,只听得城内吵闹一片,有一士兵飞登楼,禀报道:“将军!不好了,全城百姓纷纷反抗,扬言要大开城门放大军进城,他们不愿与朝廷为敌。”
守城将军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道:“南浦孤守!谢先生!在下不管你们和总捕诸人之间有何过结?总之,我们不愿成为你们的杀人工具。相反,在下身为朝廷中人,怎可与贼勾结,对抗朝廷。”
南浦孤守大怒:“放肆!”弹指一掷,打出一粒蚕豆般大小的石子打在守城将军的‘玄机穴’,守城将军立即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陡然间,从城楼下冲十几名张弓拉弩的士兵,一下子将南浦孤守、谢文房围在中央,喝道:“不许动!”目光恶视,虎视眈眈。
南浦孤守冷眼斜看这帮人,讥讽道:“螳螂挡车,不知量力,就凭你们能困得住在下吗?”正要出手,镇守东城的玉生烟大吼一声:“推波助澜!”猛推内劲,运力十足,猛地一推,寒气如雾,射杀诸兵,当听惨嘶之声不断入耳,那般张弩士兵一个个人仰马翻似的满地打滚,弩断弦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