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的认知错了，我们门阀贵族没有对圣掀桌子，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拨乱反正，让事情回归到正常的道路！”

卢承庆笑道。

“人可以有不同的认识，当九成九的人都在认同一个想法时，个人的想法就变得无从重要，也没有必要，这叫求同存异，少数服从多数。

圣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错就错在他太聪明，将其他和他政见不同的人当成了傻子。诸不知再这样的情况下，领先半步的是聪明，超前一步的就成了疯子。

一个国家被一个疯子领导着，那时一件何等疯狂的事情，看看圣这几年都做了就知道了。

明知道不可为，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妄为，我等贵族所做的只是将这个疯子拉下来，挽救这个国家这个民族，难道这样在大总管认为是错的？

大总管非要这个国家丧失在那个疯子的手中，也不愿意我们挽救？”

“又分别吗？没错，看似在圣的手，大隋最终会陨落，但是一同陨落的还将有你们标榜着千年世家的五姓门阀。到了那个时候，得利的将会是你，是你也可能会是你！”李谟也的手指在身边的陈叔达、段纶等人，以及卢承庆身后那些幽州贵族身一一点过。“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一同陨落，新的王朝自会从贵族的手出现。

这才是你们所谓挽救这个国家的真正原因吧，你们看出了圣那般疯狂举动的背后是想着拉你们一起死，不愿意门阀陨落的你们才直接掀了桌子。

口口声声说什么挽救，最终挽救其实只是你们门阀自己。五姓门阀如此自私自利，亏得你还能将口号喊得如此崇高，对你们五姓门阀的面皮我是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你。。。。。”卢承庆面色一黑，很快又恢复成堂皇贵公子的优雅笑容。“大总管怎么能用如此心态猜忌我们五姓门阀？没有我们五姓门阀的努力，大隋也不可能建立，在大隋百年的过程中我们五姓门阀贡献极大，如果不是到了必须的时候，我们也不愿意看到今天这样的场面！”

“不愿意吗？真的不愿意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一幕了。五姓门阀是什么德行，不是你如何狡辩就能辩白，事实胜于雄辩，嘴说着不愿意却还不在乎的做着摧毁的事情，这就是你们五姓门阀的嘴脸吗？”

李谟也摇头道。

“没有错，我承认在大隋的建立和后续发展过程中，你们五姓门阀出了力气，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拥有很多的功劳。可是这都不能抹除一点，在千年世家这个荣耀之前，就没有什么是你们不能抛弃的！

家和国的选择对千年世家的理念产生了冲突和矛盾，对于你们这些所谓的千年世家而言，家始终在国之前。圣想让国的概念凌驾于家之先，这是你们无法容忍，也不愿意接受的一点。国在先，家在后，千年世家的荣耀和面子还要不要了？还如何彰显你们千年世家的贵气？

因此当这个矛盾无法得到解决的时候，千年的世家抛弃了一手建立和努力过的大隋，于是有了现在大隋的一幕。

造成如今大隋的风雨飘摇，归根结底还是你们不肯放弃千年世家的面子，你们这群人始终认为千年的世家比一个国家更加重要。

就像你们在做的事情一样，只要保存了你们千年的世家，没有了大隋还可以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有什么不对吗？”卢承庆听着李谟也话语中的嘲讽，脸色发黑地盯着李谟也道。“你要说事实，那我就和你说说事实。家在国之前有错吗？

事实我们千年世家确实在百年的大隋之前，没有我们哪里来的大隋？只有先有了家，才能成国没有错吧？”

“总算是说实话了！”李谟也看着终于不再兜着脸面装高贵，彻底撕下了伪装，现出了峥嵘獠牙门阀做派的卢承庆，拍手笑道。“你说的没有一点错，五姓门阀确实比大隋传承的更久，没有你们也确实不会有大隋的出现！”

“这不就是了，所以我才说大总管你的想法和圣一样的危险，会给我幽州带来不可定的威胁！”卢承庆优雅一笑道。

“不不不，我在想可能我们再说的不是同一个事情。”李谟也摇头道。

“有何不同？”

“家的不同，我说的家不是哪一姓之家，而是天下千千万万的家，你说的只是五姓门阀，这就是本质的区别。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是门阀，天下能称得门阀也仅仅只有七家！”李谟也看向卢承庆笑道。

“你们五姓门阀只能代表自己，代表不了整个天下！”

“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的区别，五姓门阀就能代表天下！”卢承庆笑道。“门阀即便仅有七姓，已经足够了！”

“真的够了吗？你们能代表谁？你们在代表的时候询问过我嘛，我同意让你们代表了吗？”李谟也摇头笑道。“有些人就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自以为是。五姓门阀是什么东西，你们以为自己不说天下人就没人知道了？

所谓的千年世家是怎么出现的？家真的可以凌驾于国之？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几百年前你们的祖先已经用颜面和尊严证明了是错误，你们却视而不见只想着走回头路，这是何其的可悲！”

“你在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卢承庆面带怒色的站起身，指着李谟也怒道。

“难道不是吗？所谓的千年世家又是如何传承下来的，你们自己心里会不清楚？是你们五姓门阀的祖先放下了尊严和颜面，对着外族屈膝跪下，接受了外族的赐姓易服，献出家族嫡女联姻才苟延残喘传承至今！”李谟也看着发怒的卢承庆冷笑道。“愿意为汉人站着的当时就死了，屈膝侍奉的却存活下来传承千年，才有了你们仰着脸在这里彰显高贵，容许你们一个劲的喊叫着家在国之前，这世道真特么的讽刺！

几百年你们的祖先怎么不喊家在国之前？家真的在国之前，几百年前那么多贵族何以抛弃国家南渡苟安？一个自私自利，为了一家之私连同国家都能抛弃的无耻之辈，都能让你们传承的如此高尚。

无耻的人我见的多了，可是如你们五姓门阀这般无耻的，世间少见！千年世家太特么的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