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临城有所宅子。”
尤哥摇了摇头,这主仆俩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门清,无非是在悦来客栈安排了些人,准备入夜便逃离此地。
可他会让顾垣如愿么?
一旦让人给溜了,被人视作耻辱的他,还能有舒坦日子过吗?
这世界,他初来乍到,是不如顾.本地土著.垣消息灵通的。
尤哥不得不承认,原主的身份给他带来了极大地麻烦,首富之女,举人相公,一重重压在他心坎上。
这世界真是让他太不爽利了。
之前遭受的种种,困境比现在还要惨烈、艰难地处境也不没有,但前提下,他还是个爷们,男人。
从胡小兰上门挑衅,到劫持人跑路,他心中一直都有谱。
他料定那时,陆子初定不在府上,唯一的女主人被他劫持住,下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离得远远地,生怕他们家‘疯了的大夫人’伤了老爷的心尖宠。
至于地道么?
狡兔三窟,钱挣多了,良心不安,有些个暗道地道也不足为奇。
尤哥逃离开后的第一步,便联系尤家名下各处铺子的店老板。
“小姐,您这就为难人了不是?”绸缎铺子老板听到尤哥的话,脸色当即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小姐,老爷去世前,大伙都提醒过您,让你千万不要将掌家之权交给那姓陆的书生。”
绸缎铺子老板,越说越发激动,薄红了脸,眼里的怒火止都止不住。
“说句您不爱听的,那姓陆的就是一白眼狼,他原先挑拨您与老爷的关系,老爷在世时我们都碍于情面,不好细说,如今我早就铺子牵了出来,与陆府再没有任何干系。”
“您也就当我发牢骚,听完就忘了吧。”
绸缎铺子老板渐渐冷静下来,他脸色冷淡,见到尤哥点了点头,才继续道:“当年,您看上了那陆姓书生,因为挨着我家近些,老爷便让我去打听打听。”
“我打听之下,发现姓陆的早就与人成了亲!”说到这,绸缎铺子老板恨铁不成钢地恨恨地看了尤哥一眼。
尤哥面上一片悲痛、伤心、自责。
然心里想的却是:关我屁事!
“我到府上,小姐你与老爷争吵的厉害,远远地我没敢上前,等你离开后,我将缘由告知老爷,老爷什么都没说,只挥手让我离开,之后便将我这铺子转给了我。”
尤哥静静地听着,等待店老板的下文。
店老板这些话,如果是原主听到了,大概会热泪盈眶,悔不当初。
可惜了,尤父做的这一手准备,原主没能用上。
绸缎铺子老板走到里屋,拿出一只陈旧的古木盒子,开口的锁却是精致着,宛若姑娘家头上发钗花纹。
尤哥隐隐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果然店铺老板苍老的声音传进耳里。
“唯一交代的事便是,若您日后落了难,让我将这只木盒子交给你。”
尤哥抬手接过,面上仍是一幅悲痛不能自已、失魂落魄的神色。
转身出了绸缎铺子,离开之前,耳边是一句善意的嘱咐。
“小姐,万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尤哥挑了挑眉,想得却是陆子初丢了心爱的女人,此时怕是已经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