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哥安抚好顾垣后,回房准备拿好酒,毕竟他话已出口,怎可不做?
顾垣又不是傻子,尤哥特地在御风说了那一句话,保不住顾垣会猜出什么。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不管是不是好酒,尤哥都要将表面功夫做足了,虽然他不知道顾垣为什么厌恶御风,但避着顾垣点总没错。
尤哥在心中这般想着,却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东窗事发的一日,而那一日来得还很快。
刘管家笑着将从御风那取来的好酒递给顾垣,道:“爷,这可是御将军那最好的酒,似乎叫什么千金醉来着,据说千金难买一斗。”
尤哥接过酒坛子,拿在手里掂掂重量,掀开酒塞放至鼻尖闻了闻,香甜醇厚的酒香袭向鼻间,尤哥忍下心中的蠢蠢欲动,道:“确实是好酒,也不知道喝起来是何等口感。”
刘管家忙凑过来道:“爷,您喝一口不就知道了吗?”
尤哥将刘管家凑过来的头挥开,道:“爷要与阿垣一起尝尝这滋味,哪能先喝呢?”只是移不开落在酒坛子上的视线,烦躁的盖起酒盖子,挠了俩下头发。
而后,大步往外走。
尤哥是个酒瘾子,常常见到酒就走不动路,不管是什么酒,只要到了他手中,他只要闻一闻便知好坏。
天寒地冻,顾垣喝点热酒身体也能暖和些。
尤哥将酒交给下人拿去热,他知道顾垣常年手脚冰冷,这个老毛病,也不知道怎么还带到了小世界。
而尤哥没有怕冷的毛病,他向来都是热的慌,搁在冬天里就是一行走的暖炉子,以往他和顾垣住在一块,这人半夜总是不老实往自己怀里滚去。
尤哥半夜睡得正迷糊,常常被怀里的冰团子给冰醒。
餐桌上,尤哥笑眯眯地将盛满酒的瓷碗推到顾垣身前,热情道:“阿垣,你尝尝看。”
顾垣看看尤哥,又看看酒碗,而后端起喝了一口,耳边立即响起尤哥急急的声音,“阿垣,好喝吗?”
顾垣面无表情地说道:“尚可。”
尤哥道:“好喝便多喝点!”
说着,尤哥给顾垣将酒满上。
“……”
偶尔尤哥给顾垣夹些菜放到碗里,眼见一坛酒大部分都进了顾垣的肚子,酒坛子快见底了,尤哥明明馋的要死,却还是没有丝毫迟疑地给顾垣满上。
顾垣喝得有些多了,他脸颊红扑扑地,整个人身上的寒气去了不少,暖洋洋地坐在那里看着尤哥给他倒酒。
顾垣再次端起酒碗,尤哥半响没见过他喝下去,正想出口问,便听顾垣道:“先生……我、我喝不下了。”
尤哥道:“那便不喝了。”
尤哥话音未落,那边顾垣却是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整个人将尤哥扑倒在桌上,尤哥顾及他身上的伤未敢多做挣扎。
俩个人维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二人鼻息靠得很近,尤哥甚至可以闻到对方嘴里那香甜醇厚的酒香,僵持了好久。
顾垣双眼慢慢地合上,正当尤哥认为对方已经睡着了,对方忽然垂下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他,轻轻喘了一口气,发狠地瞪着尤哥道:“你是我的!”
尤哥终于注意到,是哪里不对劲了。他方才只顾着给人倒酒,而忽视了酒喝多了人会变成——醉鬼。
尤哥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量,他却忘了顾垣不是。
对方这明显是喝醉了在发酒疯,一时间想明白,尤哥哭笑不得,欲准备说些什么。
顾垣却是不想听尤哥说话的样子,微微一伏便低头吻上了那张嘴。
说是吻都是抬举顾垣了,他哪是吻?
简直就是上嘴咬,尤哥被这一举动惊得有些回不过神。
顾垣若是清醒时,他绝对不会如此,如此饥渴的啃咬着尤哥。
丝丝疼痛之感从唇畔传来,尤哥顾及对方身上的伤,没敢动,任由着顾垣扑在他身上啃了半天。
直到顾垣似啃够了,吃饱喝足了般,脑袋一歪枕在尤哥身上闭眼睡觉。
半响之后,尤哥听到均匀地呼吸声从身上传来。
尤哥眼神复杂地盯着顾垣看,属狗的吗?
嘴都被咬肿了,明天他还怎么出门?
尤哥轻声叹了口气,正准备将人抱回房中。
顾垣慢悠悠地转醒,眼神幽怨地好似被薄情郎辜负的痴情女子般,死死地盯着尤哥,恶狠狠地说道:“快说,你是我的!”
尤哥:“……”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一个醉鬼,还能如此固执,明明都快睡着了,却又是爬起来闹腾。
“我是你的。”尤哥扶额,终于顺了顾垣的意说出那几个字。
顾垣也好似终于心满意足了般,轻轻地哼唧几声,复又闭上眼。
下一瞬,顾垣睁突然开眼,又是凶神恶煞、又是难过地望着尤哥。
一夜之间被瞪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尤哥,泪流满面,他犯了什么事啊?
为什么要瞪他?
顾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尤哥默然:“……”他是谁?
“不准背着我和天元国的小白脸在一起!”顾垣说到后面气势猛降,可怜兮兮地望着尤哥,小眼神看得人心都快软化了,软声道:“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好不好,先生不能只和我好吗?”
顾垣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整个人也委委屈屈地缩在尤哥怀里,那双波光潋滟的眸中,含着一丝渴望,还有哀求。
尤哥被顾垣突然的动作,吓得手忙脚乱,直到听到顾垣的话,心尖狠狠地颤了颤,有些哭笑不得,但对于顾垣更多的是心疼。
没等到回答的顾垣,显得非常固执,也非常焦急。
尤哥轻声道:“好。”这个人,他喜欢到了骨血里,喜欢都失去一切都无法割舍,岂会再与旁人牵扯不清?
其实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装上一个人心便满当当的,再也生不出地方来装其他人。
否则心会裂开,会炸掉,再也恢复不到最初。
所以,人也不能贪心守着一人便足以。
顾垣很是矜持地‘嗯’一声,心满意足地再次合上眼,靠在尤哥身上再一次睡了过去。
尤哥等了半响,确定对方不会再次睁眼闹腾之时,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生怕会碰到顾垣的伤口。
那模样像是怀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慎之又慎,唯恐磕着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