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昨晚没睡好么?”
第二天,看着走进议事厅的包大人,王朝和公孙策问道。
“是啊,皇传旨让本府进京,只怕此行不会顺遂,故而担忧?”
包拯掩饰过去了,没提及窦娥以身相许一事。他昨晚一直在想窦娥说的那番话,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一夜都没怎么睡。
几人收拾了一下,往京城而来。
途中,见公孙策等人都闷闷不乐,包拯道:“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了,皇乃是明君,我此去必然能够化险为夷。”
“但愿如此!”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真要是包大人,谁也阻止不了,唯有求包大人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一路,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不到两天,便抵达京城。
大宋都城汴京,乃八大古都之一,自古繁华,虽比不得二十一世纪的开封城,但却另有一番景象,充满了一种淳朴和古典的气息。
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因此没进宫,而是在驿馆住下了。
得知消息的王延龄,便亲自来到驿馆寻包拯。
在朝中,除了皇之外,也就八贤王和丞相王延龄是包拯的两大靠山了,为了包拯的事情,王延龄都急坏了。
“包拯参见相爷。”见丞相亲临,包拯连忙到门前迎接。
“免礼了包大人。”王延龄也不拘礼,急匆匆走进门来,神色焦急。
包拯道:“包拯方才抵京,相爷便亲自来驿馆,关爱之情,包拯感激不尽。”
见包拯一副悠然自若,若无其事一样,王延龄先自手舞足蹈起来,这正是皇不急太监急,哭笑不得,甩手道:“包大人,都大祸临头了,你怎么还一点不担心呢?”
“不知相爷所指为何?”
王延龄差点没晕,“我的包大人哟,你私自开仓放粮暂且不提。可是皇已下了旨意,老夫也让陈琳带了话,那桃杌万万铡不得,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也不等包拯说话,王延龄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手道:“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相爷,”包拯道,“包拯正要将开仓放粮以及窦娥一案的详情报以皇,待会儿就随相爷一起进宫面圣,陈述经过,想必皇知道真相后,未必会开罪包拯。”
“但愿如此吧!”王延龄也希望在一旁能为包拯说点好话,大宋朝可不能没了包拯遮掩的好官。
皇宫,御书房!
“陛下,王丞相和包拯求见。”内侍禀报道。
“传!”赵祯放下手中的书籍,脸色愤怒,语气中带着杀气。
“老臣参见吾皇万岁!”
“臣包拯参见吾皇万岁!”
啪!话音刚落,赵祯一拍桌案,大怒起来,“包拯,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想把朕气死不可?”
“包拯不知皇何出此言?”包拯毫无惧意,装聋卖傻的反问起来。
“你……你跟朕捉迷藏呢?好,朕就把话说明白了,粮仓乃朝廷根本,你为何不申报朝廷,私自开放,该当何罪?”
包拯早料到皇有此一问,心中自是想好了应对之策。历史仁宗皇帝乃是明君,只要实话实话,将楚州饥民的情况如实禀报,皇绝对不会怪罪。
而作为穿越者,包拯心中却清楚得很,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顶撞皇。
“皇说的原来是这事,包拯已写好了奏折,准备呈递,将楚州实情禀奏,不想皇知道这么快。”包拯绘声绘色的说。
而此刻,赵祯却早已怒火冲天。
包拯接着道:“皇想必知晓,楚州三年不雨,颗粒无收,饿殍满地,流民无数,百姓岌岌可危,故臣私自开仓放粮,解百姓于倒悬,何错之有?”
王延龄也帮着包拯说话:“皇,楚州大旱三年,颗粒无收,百姓罹难,朝廷早已知晓,包大人此举,顺天应人……”
“即便如此,可为何不申报朝廷?”盛怒下的赵祯对包拯“冠名堂皇”的话已听不进去,怒问。
“若是等申报朝廷批文,往返月余,楚州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百姓罹难,若是饥渴难耐,百姓揭竿而起,到时候只怕大宋百年基业不保。”
包拯绝非信口齿黄,自古民以食为天,百姓沦为反贼的事情可是多牛毛,陈胜吴广,黄巢,方腊等就是最好的例子,作为皇,也不会不知其中的严重性。
“这……”果然,一提到江山社稷,赵祯无言以对,他自诩明君,可不想大宋江山葬送在自己手里。
良久后,才道:“好,这件事就算说得过去,但梼杌乃朕亲封吏部侍郎,所犯何罪,你要私自缉拿,是谁给你的权利,你难道不知犯作乱,等同于造反,要诛灭九族。”
“皇,请听臣解释。”
“好,你说!若说不出个子丑演卯,朕势必要收回你的铡刀,将你押入大牢问罪。”
“是!若皇听完包拯之言,依旧要治包拯的罪,包拯无话可说。说起前任知州梼杌,此人罪大恶极!”
包拯脸色肃穆起来,掷地有声的道,“皇可知,楚州三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正是此人之故。”
“包拯,休得强词夺理,天道抗旱乃自然之数,桃杌在任三年,深得民心,赈灾期间,更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才使楚州免于动乱。因其德政清明,太师方才举荐为吏部侍郎,你怎地将干旱归咎其身,分明你推卸罪责。”
“皇,请听臣把话说完,皇可曾听所过窦娥冤?”
“窦娥冤?”赵祯没好气道,“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朕如何会知晓?”
王延龄抢先道:“包大人,皇面前,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这窦娥冤是怎么一回事,能和梼杌有何关系?”
“回皇,相爷,窦娥乃三年前楚州城内一个少年寡妇,因梼杌贪污受贿而冤死,临死前窦娥发下三道愿:一是血溅白练,血不落地;二是六月飞雪,掩盖尸首;第三是要楚州大旱三年,以示天道不公。”
赵祯又怒又好笑,“包拯,你身为朝廷重臣,饱读诗书,怎可相信这些冥冥之说,难道你想告诉朕,楚州的大旱是因为窦娥的阴魂所致?”
“不错。”包拯笃定道,“前几日皇宫也曾有冤鬼哭泣,皇也曾见了,而楚州大旱,正是窦娥的冤魂感动苍,是以三道誓愿一一验证。”
王延龄此时才插了口,道:“不错皇,虽然‘血溅白练’老臣不知,可楚州三年前,的确在六月伏天降下三尺大雪,其后便再没下过雨,皆是窦娥的诅咒。包大人昼断阳夜断阴,怎敢诓骗皇。”
“好,好,就算确有其事,那梼杌和窦娥冤又有何关系,你要到府邸拘捕他,难道不知这是犯作乱?”赵祯怒气也消减了不少。
包拯回道:“皇,窦娥冤一案,前任楚州知州梼杌乃是罪魁祸首,证据确凿,臣才不等禀明皇,先自拘捕,以防不测。且梼杌到公堂也已承认贪污受贿,错判窦娥。楚州三年不雨,数十万百姓遭难,皆是他之罪也。”
王延龄也故作惊讶,“如此说来,那梼杌的确罪不容诛。皇,老臣听陈琳说,包大人平反了窦娥冤,楚州昨日便下了一场大雨,百姓们都知道这是窦娥沉冤得雪之故。”
“什么,楚州下雨了?”听到消息,赵祯本来怒气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笑容。
“当然,皇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当面问陈公公便知晓了。”
“亚父。”赵祯当即将门外的陈琳叫了进来,“楚州昨日下雨,可有其事?”
陈琳回道:“是的皇,奴婢刚进入楚州城,便下了一场大雨,还把奴婢给淋湿了呢!只听百姓说,这些都是窦娥沉冤得雪,解了诅咒。看来,包大人铡梼杌,乃是顺天应人之举,乃是大大的功德。”
赵祯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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