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间,朱由检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表情全无,目光深邃无比,让田尔耕心头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心头。
然而下一秒,朱由检一开口,更是把他当场吓傻。
“来人,给我把田尔耕拿下!”
唰————
站在田尔耕身后的锦衣卫直接窜了出来,将其拿下,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停顿,对朱由检的命令是言听计从。
田尔耕回头看去,发现包括捉拿自己在内的一百名锦衣卫全都一脸漠然的看着自己,似乎不认识自己一般。
轰————
田尔耕一下子给看傻了,整懵了,这不应该啊,皇宫中的锦衣卫不都是魏公公的人吗?怎么现在执行皇命令丝毫不拖泥带水?莫非这些人是皇早就安排好的人?
是了,一定是这样,皇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将魏公公安排打乱,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然后伺机而动。
想到这里,他再抬头看看目光讳莫如深盯着自己的崇祯帝,一股寒意从心头涌,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朱由检可不管他怎么想,直接喝道:“大胆田尔耕,竟然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残害忠良,贪赃枉法,收受贿物,简直就是罪不可恕,带下去直接斩了!”
斩...斩了?
田尔耕顿时腿都吓软了,直接跪倒在了地,待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托着往外走,他赶紧哭喊道:“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做这些事情...都...都是有人指使啊!”
都要被砍头了,田尔耕哪还会管这么多,直接张嘴就说了出来。
“慢着!”朱由检示意停手,然后一脸冷漠道:“朕只给你一次机会,将你的罪行、收受贿额以及你背后的主使给说出来,稍有停顿,立刻拖出去斩首!”
“是,是!”田尔耕长松了一口气,见朱由检正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以后,一咬牙赶紧道:“臣受魏公公指使栽赃夏之令,残害左光斗....,臣收受贿额加起来大概有52万两白银。”
听着田尔耕叙述自己的罪行,朱由检的脸越听越黑,虽然此前已经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但没想到从田尔耕口中说出的真实情况这么严重。
尤其是贪污数额,简直就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要知道现在辽饷一年也不过才400多万,而田尔耕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就贪污了52万两,朱由检已经不敢想象魏忠贤的爪牙贪污数额加起来该有多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的江山就是被你们这帮蛀虫给毁了。”朱由检怒不可遏,然后眼泛寒光道:“田尔耕,朕命你将你知道的其它官员的贪污犯罪情况全部说出来,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朕就饶你一条命,如若不然的话立刻斩首!”
“是,是,我说我说,兵部尚书崔呈秀贪污受贿银两大概有85万,所犯罪行有...”
经过一番盘问,田尔耕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十余名重要阉党所犯罪行,对于他们所贪污受贿数额也做了大致交代。
十余名重要阉党贪污受贿银两加起来竟然有900多万两,其中贪污最多的为兵部尚书崔呈秀,贪污数额竟然达到了91万两。
这些还只是田尔耕大概知道的数额,实际肯定要比这多得多。
朱由检是越听越怒,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若不是自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陛下息怒,这帮阉党死有余辜,陛下千万不要为这些阉党气坏了身子!”曹化淳劝道。
朱由检这才消了消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田尔耕,目中闪过一抹冷光,道:“曹化淳,朕命你去做一件事情,待会把田尔耕四肢打断,送到白虎殿前,告诉魏忠贤,如果他想活命,一个时辰内给朕将他所犯罪行、贪污数额说出来,他口述,你来记录,一个时辰后在朕如果见不到这些东西,把他头给朕送过来。”
“另,从这一百名锦衣卫中抽调五十名锦衣卫,去看守白虎殿,不准任何人和魏忠贤接触,胆敢有靠近着杀无赦。”
“是,陛下!”
闻言,田尔耕一阵哀嚎,赶紧痛哭求饶。
可惜,皇金口已开,又岂是他求饶一两句就能更改?
看着曹化淳将四肢软绵绵垂下的田尔耕带走,朱由检觉得心里舒服多了,看着眼前还剩下五十名锦衣卫,他随便指了一人,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