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元契一手搭吴协的肩膀。
“我没记错的话吴协是你们叫来帮忙的吧?就这个态度?”
吴协顿时给元契使眼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叔现在可能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元契自动弹开了吴协眼神传递的信息。
那来接应的中年人脸色一变:“我们并非一定要找他不可,只是考虑到吴三醒和他有联系……”
元契眉梢一挑:“哦是吗,我看吴三醒命这么大,根本不用我们担心的。”
说罢按着吴协就要坐车回去。
那人显然是十分着急,明知道元契是故意的还是不得不放缓了语气挽留两人。
“二位请留步,是我太着急了,我们确实需要这位小兄弟来做向导。”
元契看到吴协悄咪咪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原来随同吴三醒下去失踪的,有一个据说是个高层的公子。
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更何况还有风季的威胁。
面给了很大压力。
他们已经请了一些有相关经验的人——元契知道他们说的是有下地经验的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目标的船边。
这是一只非常老旧的七吨铁皮渔船。
元契和吴协同时怀疑地看着那中年人,他无奈地解释道:“没有办法,我们在那一带的大规模搜索已经引起边防的注意了,不得不做一下伪装,你们放心,船的设备已经是最先进的了,航行绝对没有问题。”
说着船就有人把两人的行李接了过去。
元契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警觉的回头,对了一个年轻女性惊讶的视线。
这人一头清爽的短发,穿着紧身潜水服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中年人赶紧介绍,打破尴尬的场面:“这位是宁小姐,船的一些事物由她负责,祝你们好运!”
元契看到那人在宁小姐的耳边快速说了什么,就快步离开了。
元契看到那女人听了之后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
元契摸了摸鼻子,显然那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那宁小姐看了看一脸无辜地站在那儿的元契和吴协,笑了出来:“跟我来。”
阿宁带着他们进了船仓,里面放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几乎连放脚的地方也没有。
元契想,看来这些人准备地十分急促,物资还没有来得及搬进货仓,就胡乱的扔在入口处。元契在里面看到了各种潜水设备、大型仪器、食物、绳子,其中氧气瓶占了大多数。
虽然匆忙但是准备地也齐全。
穿过这些货物,到了连通着机械室的后仓,这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张板床,面铺着已经油得发黑的毯子。其中一张床坐着一个有点发福和秃顶的中年人,满脸油光发亮的,看见他们进来,很神经质地站起来挨个握手:“幸会,幸会,鄙姓张。”
姓张?元契顿时想到了和这个人一点搭不边的某闷油瓶。
谁叫小哥的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了。
元契和他握手的时候,感受到这双手非常有力,下意识地想看看他的手指,却被那姓张的手微微一倾,然后握拳收了回去。
因为元契的视线被自己的手挡住了,愣是没看见那人的手指。
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元契因为他的动作突然留了心。
宁小姐向元契和吴协介绍说:“张先生是我们公司特别请来的顾问,是专门研究明朝地宫的专家,这次主要负责这个海底地宫的分析。”
吴协显然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久仰。
而元契看到那油光满面的脸孔之的得意神色,有点不忍直视地扭头。
那秃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专家不敢当,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只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碰巧发表了几篇论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罢。”
吴协不愧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您过谦了。”
那张秃子很吃这一套,用力地握了握吴协的手:“不知道吴先生这次是作为什么身份被请来的?恕我直言,似乎吴先生研究的学科比较冷门,或者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从来没在考古杂志见到过吴先生的大号。”
这几句话分明是暗贬,元契最听不得这种拐着弯里面藏针的话,顿时就想怼回去。
余光却看到吴协似乎也气不过,顿时咽下了嘴里的话等着看好戏。
元契听见吴协说:“我专攻挖土的。”
挖土?这个词涵盖的范围有点广了。
吴协的话里带了情绪,那张秃子像没听出来似的,哦了一声:“您是建筑师?难怪,原来不是我们一个圈子内的,不过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你盖活人的房子,我研究死人的房子,我们还是有交集的嘛。”
吴协听得哭笑不得,刚想说自己不是建筑师,就看见那张秃子不带一丝留恋地转向了元契。
吴协:……不是大哥我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