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小兄弟呢?”
那张秃子一点不见外,像刚才握着吴协的手的样子握住了元契。
元契死死盯住对方握住自己的手,想翻过来看一眼他的手指,没想到一下子没翻过去。
一边嘴回到:“我就一保镖。”
要知道他的怪力即使用小小一点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比得过的,这个人不简单啊。
“保镖好啊,这位小兄弟一定身手不凡,待会有什么事全都仰仗你了!”
“好说好说……”
元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注意力集中在手的动作。
为了不一下子把人吓跑,元契一开始没用多大力。
微微加重手里的力道扣住对方的手,正想用点力却发现对方手不知道怎么一扭,就从自己掌心溜了出去。
见鬼了?
这是什么操作?
这人属泥鳅的吗?
直击灵魂的三个问题狠狠敲击在元契心里。
怎么也不相信刚刚短暂的交锋居然没抓住一大老爷们的爪子被他给溜了。
元契幽幽地看着张秃子,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看着那油光锃亮的脸到底是没有下得去手,仿佛隔着衣服都能摸到油花来。
“你……很好。”
张秃子仿佛得到了极高的肯定喜笑颜开。
“不敢当不敢当,小兄弟才是年轻火力旺,一看身手就挺不错,等我们到地方了一定特别吃得开!”
“不不不,我老板才是真的吃的开,他懂得可多了,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看张先生也是个文化人,不如你们好好交流一番!”
听见元契甩锅全过程的吴协抽了抽嘴角。
那张秃子听了不疑有他,立马转向吴协套近乎,说什么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后去北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见面不到两分钟就搞得十几年交情一样,估计再聊下去就要去结拜了。
元契摇摇头,对把张秃子丢给吴协应付的行为没有一丝内疚。
他有心想探探这人的底,但感觉一跟张秃子打交道就浑身不对劲,也说不来是怎么个不对劲。
大概就像穿一双蹩脚的袜子一样。
想着反正之后下墓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元契就转向了一只看着他们唠嗑的宁小姐。
向宁小姐询问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他们的计划是从离得最近的一个仙女礁开始找起,然后到永兴岛补给一些物资——元契听到永兴岛这个名词的时候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再到七连屿附近的其他三个海域去,中途停留不超过半个小时。至于寻找的办法,西沙的海水非常清澈,光线好的情况下目视入水可达三十多米深,而且海地水流活动平凡,没有流动性很强的海沙,所以几天前的盗洞,应该不会被掩盖住。
元契就纳闷了,这公司都安排好了地方也都差不多清楚了还要他们过来这干什么?
看着宁小姐和之前那中年人,明显就是那种就算单枪匹马下墓去也不带怕的那种狠人。
元契一直觉得自己看人挺准的。
那么这一行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吴协这时候也终于摆脱了张秃子的热情,向宁小姐询问起了相关事项。
张秃子看元契和吴协都和那女人谈得投机,把他一个人撂在一边,大概有点不爽,自顾自睡觉去了。
这个人年纪已经到中年,脾气还像小孩子一样。
宁小姐离开之后,元契和吴协也是各自随便挑了张床就睡下了,一路奔波也是有些疲惫。
元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挣了大钱,激动地买了个摩托艇,一个人畅游在波澜壮阔的海面。
每一层海浪都是一次激烈的颠簸,但是在海风的吹拂下只觉得十分地舒适刺激。
元契快速扭转摩托艇的把手,打了两个漂移,正沾沾自喜自己的无师自通,突然被卷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海底漩涡。
他转啊转啊,转啊转啊,晕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元契艰难地掀开眼皮,等待着眩晕感褪去,却没想到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晕了。
连整艘船都开始转了起来。
元契好一会才确定,这船真的在转。
吴协死死地扒在床稳住身形,倒是那张秃子岿然不动地躺在原处睡得十分香甜。
元契心想这人也是个人才。
艰难地爬起来,船只摆动的节奏很不稳定,大概是外面风浪太大,对外行人来说根本没有一点规律可循。
元契凭着本能随着船只控制身体的重心,蛇形走位出了船舱,但是到底都没有伸手扶一下墙体。
看的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床的吴协目瞪口呆,感叹野兽系的人了不得。
元契九曲十八弯地走了甲板看着前所未见的景色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四周海域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是墨绿色的。
偶尔有光线透过天密集的云块缝隙照射下来,好像有什么美好的东西要从云层之降临。
光束在海面撒下一片金鳞,下交相辉映,十分壮观。
但是美丽的背后蕴藏的是无尽的凶险,金色光芒消失后迎来的就是无限压抑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