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乌云挤成了一团遮住最后的光亮,海域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
原本就很大的风浪这时候几乎要把船只掀翻过去。
船夫们紧张地跑来跑去,加固着固定物资的网绳,但元契看到他们动作熟练,虽然紧张却不畏惧。
元契顺手抓住一个差点翻出去的麻布袋,递给了忙碌的船员。
吴协这是候也走出了船舱,想要前帮忙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死死抱住一块突出的铁环。
元契看船夫们配合默契无比熟练的样子,就默默自行退散到吴协的边。
元契叹道:“这么大的风浪持续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下雨。”
吴协忧郁地看了一眼扶着桅杆轻松站立的元契。
元契见他一幅要吐不吐地样子,暗自远离了两步假装看风景。
然后自己回应了自己:“就好像不是自然的气象而是某种东西引发的现象。”
吴协这才急火火地开口:“停停停,你这样说的结果一般都会成真……”
元契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远方:“要真成真了……也一定是因为你体质招麻烦。”
吴协在懵逼中躺枪,委屈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这关他啥事?
“咦?”
没想到这风景看着还真看出来个什么东西,在船只乘浪而下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细小的黑点在远处的海面。
吴协听到元契的疑问词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个像是船只的东西。
元契感叹:“希望不是传说中的幽灵船。”
吴协眼睛一瞪:“希望你的嘴没开过光。”
这时那个女人走到元契和吴协这边。
她身头发湿湿的,被风吹得乱甩:“船员们看到一艘船,很可能出了事故。按照规定,他们必须要过去看看。”
这只是一个通知而不是询问,元契无所谓的耸耸肩。
显然在这件事这女的也没什么决定权。
铁皮船乘风破浪而去,下下可比过山车要真实刺激多了。
元契和吴协最后也没逃脱海水浴的洗礼,成为两只新鲜出炉的盐水鸡。
元契紧盯着那艘破旧的船越来越近,边传来船老大惊恐地声声音,随即好几个船员也都惊慌了起来。
“快背过身去!”
元契愣了一下,突然被边的宁小姐抓着转过身,就也顺手把吴协拽地转过身。
“千万别回头看,那是条鬼船!”
不是,就算是艘鬼船,一直盯着它过来的,现在转身也没用了吧?
元契深深叹了口气,还是乖巧地保持着站位没有去看鬼船。
对海的东西他了解地肯定没这些常年混迹在海洋的船工们多,这时候就吸取前人的教训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元契却是竖起了耳朵聆听身后的动静。
吴协看众人一副紧张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阿宁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头过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们,都要当不知道。”
吴协一听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你别吓唬我,这里会有什么东西碰我?”
说罢下意识地就想回头被元契按住了脑袋。
那女的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说:“这是冤死鬼来索命来了。”
两人安静下来之后,元契可以更清晰地听到鬼船传来的动静。
甲板在风浪中咯吱作响,显然是有些年代了比较脆弱。
吴协哆嗦着声音轻轻开口:“怎么好像有人在甲板走?”
元契手微微一动,指了指船舱的玻璃。
里面倒映出了身后越来越近的鬼船。
边的两个人显然都害怕极了,不约而同地朝元契靠了过来。
元契完美地变成了一个饼干里的夹心。
元契看到那艘布满海锈的船离他们越来越近,几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果然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吧!
吴协安静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元契,你看这船是不是要撞来……”
元契淡定地看着倒影:“不会的。我没有危险的感觉。也就是说要么不会撞来放出里面的东西来耍耍,要么就是撞了之后我们会被海水带到一个小岛孤岛求生……总之一时半会死不了。”
吴协听了简直想哭给他看,有这么安慰人的吗,总之一定得发生点事是吗?
元契接收到了吴协的眼神信息,肯定地点点头。
元契没管更加绝望的吴协,往边异常安静但是在不断发抖的宁小姐那边瞄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也是惊得一抽抽。
那女人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两只干枯的手……
比那九头蛇柏的枝丫要更像人手,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随时要掐你的脖子。
不知道会不会也像九头蛇柏那样能把人拽走。
元契把脖子往后挪了一点,仔细看了看,这手好像是从她的脖子后面伸出来的。
但是被海水浸湿的头发黏在了后颈看不真切。
元契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和那怪手对峙了一会儿,感觉似乎没什么危险,决定改变策略先发制人,就抬起手向那女人的脖子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