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刀奥义已在非赢不可的信念中融入刀锋。
“杀!”
雷声轰隆,江潮奔涌,却掩不住边疆金戈血唱之音。
至强杀招终于交集,一道振聋发聩的声响。
以刀剑为中心,如汹涌无比的涟漪一样狠狠扩充出去,席卷十丈以内风雨山石激射长空。
琅琊少年终究境界差了江烈天一个等级,脸色潮红如血,双腿陷入地表。
身体不由自主的划出十米开外,留下两道两尺深痕迹。
江烈天身形一晃,马站稳,但是刀锋所指,血红刀芒直追琅琊少年而去。
这一刀超出他的控制范围,收发不由心。
虽然这时候江烈天已经无心杀人了,所谓的谣言到底是不是谣言,他心里动摇了。
屠宗杀人的念头已经不在了,他更想见见所为的琅琊之主。
他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如果断定真是妖言惑众,那么拼死,也要将这个毒瘤从帝国的领土摘除。
但如果不是欺世盗名之辈,玄唐帝国有此等奇人,若能入朝为官,岂非国士无双?
江烈天想的挺多,可是……
刀却收不回来了。
血刀索命,一往无前,漫天杀意凝为摄魂夺魄的可怕杀意。
琅琊少年已经无力反抗。
他不想死,但是却也傲于自己乃是琅琊弟子,只是象征性的横剑于胸。
可是他也清楚,这一刀……自己挡不住。
对方是九阶强者,对于天地灵气的调控在他之,辅以无匹杀伐之意将他牢牢锁定。
横剑,更多的是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绝望和一种倔强。
另一名琅琊少年有心支援,无奈那是江烈天精气神处于巅峰的一刀,他的剑递不出三丈之外,就被刀芒所覆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淡然自若的身影出现了。
这一刻,风停,潮落,时间恍然静止了一般。
飘零的树叶凝滞半空不在飘零,血气汹涌的刀芒也在半空停顿不前。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应有的轨迹。
来人淡淡一笑,一脸的平静。
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但是外貌看起来,竟然比那两名琅琊少年还要小那么几岁。
但是展露的气度,宛如云海之的九霄玉阙一般,令人生出只能仰望而无法平视的视觉冲击。
突兀出现的那名少年,给人一种和谐容纳万物的感觉。
就像不是突然加入,而是一直就在那里站着。
他挥了挥衣袖,狂暴的血气刀光碎了,时间又重新回复运转。
树叶继续飞舞,简单的动作浑然天成,仿佛高山流水一般无懈可击。
“阁主!”
死里逃生的少年精神一震,恭敬行礼,眼神里满是尊崇。
仿佛这位比他小那么一两岁的少年,就是这红尘内外唯一的神祇,更是他唯一的信仰。
另一名少年也是同样的面容。
眼前之人,是整个琅琊山精魂血魄,是耸立天地的一座巍峨山脉,揽九霄云海无极,下荡八荒六合的无双圣者。
独尊天地,悠然浊世之外,俯仰宙宇沧桑。
唐子明!
琅琊阁主唐子明!
只能是他,也必然是他!
只有他,才配得那样的殊荣。
江烈天等人大惊失色,这人就是谣言创者?
这才多大?
琅琊前后两年的改变,全因此人而起?
那聚集天地灵气的无阵法,也是出自此人手笔?
被琅琊少年奉为神明的就是眼前的少年?
不敢相信,难以置信!
特别是江烈天受到的冲击更加强烈,他那一刀是饱含精气神的巅峰之作,自信可斩任何九阶强者。
却被眼前之人轻描淡写的瓦解了?
那云淡风轻的衣袖粉碎了战刀奥义?
如果一切不是错觉,那眼前之人,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
江烈天和一干武将头皮发麻。
如此强者坐镇琅琊山,穷极玄唐帝国所有力量,怕是也难推翻这座傲立于红尘内外的雄起山峰吧!
怕是这个人想推翻玄唐帝国,仅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刹那。
红尘行武形容一个人的强大,无非万人敌,力抗山,气盖世一类的词汇。
九阶强者的江烈天号称五十个万人敌。
意思是说,他一个人,抵得五十万大军。
可是眼前的少年,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破了江烈天引以为傲的至强杀招,那将是多少个万人敌?
玄唐帝国又有多少军将?
说他鼓掌之间覆灭一个帝国,哪里夸张了。
可纵然绝望,江烈天也没遗忘作为军人的天职。
他警惕又苦涩的凝视唐子明。
这一身浩瀚如璀璨星空的不世强者,给他的压力重如泰山压顶。
戒备是因为指责所在,苦涩是因为无力回天。
唐子明牵了牵嘴角,眼前的十多名就是帝国新一代的精锐吧?
勉强还算可以,起码没让他过于失望。
“江烈天,下臣遇主君,该当如何?”
江烈天怔了一下。
这人如何知道自己名讳?
讶异中,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叩拜行礼,以正视听。”
说完他又愣住了,自己干嘛要回答呢?
“那何以见到本皇子,拒行叩拜之礼?”
唐子明淡淡一笑:“皇者在,莫不是你想忤逆造反?”
江烈天又怔住了。
这帽子太大,让他惶恐不已,但……你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