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衣激动的一拍手,道:“不错,我就是觉得殿下这幅画中所用技巧,若取材奔马,更能突显这种活灵活现的冲击感!”
孔颖达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殿下在说话,你别打断。”
宋青衣一把推开孔颖达:“去你的,你懂个屁。”
李承乾无奈:“两位都且坐下。”
“宋翁说的不错,只是我笔力不足,若是绘制奔马,反而有弄巧成拙之虑。”
“那副奔马……”
坐下之后,宋青衣仍是一副猴急的样子,盯着李承乾,一字不漏的听李承乾讲那副画。
李承乾中学时候,美术课老师鉴赏过很多名作,只是年岁太久,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尽量回忆昔日的感受,以及老师的讲解。
虽然李承乾记住的不多,甚至有些偏差,但是宋青衣在画艺实在造诣非凡,总能捕捉到关键的点。
有时候他甚至能提出猜测,正能补充李承乾忘记的部分。
经过宋青衣的不断提醒,李承乾竟然回忆起了十之七八。
宋青衣连声赞叹:“不愧是画圣所传之作,此等立意,真个是闻所未闻。”
他一会又悔恨交加的悲号:“可叹此等佳作,我等愚夫无缘得见啊。”
“如能让我看一眼,真是死也甘心。”
“不,不能死,必得要传下这等技艺,才能安心啊。”
宋青衣悲号的时候,李承乾却陷入回忆。
他隐约想起,当初所学的画里面,似乎还有一副徐悲鸿的画,名字就是《奔马图》。
他回忆了片刻,大致想起了那画的模样,便道:“适才想起,隐约间还见到一副图……”
宋青衣悲号顿止,直勾勾的盯着李承乾:“还,还有!”
李承乾点点头,道:“那是一副群马齐奔的画作,我记得是……”
“群马!”宋青衣一下来了精神。
他瞬间又进入听讲模式,认真聆听,一边思索,一边还不时提出猜测,补足李承乾遗漏之处。
这次听李承乾讲完,宋青衣老泪纵横,感叹道:“殿下真是圣眷隆重。”
“常人便是见到一作,都是侥天之幸,殿下却有缘连见两作。”
李承乾心中“叮”的一声。
“日常任务完成。”
“画艺属性 1。”
随着画艺属性增长,李承乾忽然觉得适才回忆中不甚清晰的《前进》和《奔马图》更为清晰了几分。
李承乾陷入思索,似乎由于画艺的增长,昔日所鉴赏过的画作的记忆,也丰富了一些。
秦柏松的思路比较灵活,看到李承乾的样子,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插嘴道:“殿下,你该不会见到的还不止这两作吧?”
宋青衣反手就削了秦柏松一巴掌,骂道:“你当这等圣作是野草吗,听闻这两作就够你研究一辈子了,还想要多少!”
李承乾清咳一声,道:“确实还有,不过须得理一理思路,方能回忆一二。”
他也是经过了一番考量,既然自己能记起昔日学过鉴赏的画作,而且对宋青衣有所启发,那不如一一道来。
如果能给大唐的画坛带来什么新发展,也是好的。
“还,还有!”宋青衣有点傻眼。
秦柏松嘟囔:“我就说嘛。”
“啪”的一巴掌,秦柏松顿时又老实了。
宋青衣的脸色变了变,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一般。
李承乾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道:“我有暇时,会回忆一下,待我思索完善,便着秦大家请宋翁来品鉴的。”
李承乾以为宋青衣听到这话应该比较感兴趣才是,然而宋青衣的脸色越来越青。
宋青衣忽然开口,道:“殿下,不知你对礼法如何看?”
在座几人都有些奇怪,不知这老头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李承乾道:“人民有礼,则治;无礼,则乱。”
宋青衣道:“这么说,殿下认为礼法是统治工具?”
李承乾摇摇头,道:“非也,礼法存在于人性本真,是人与兽的区别所在。”
“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可见礼法的本质是约束人不合理的欲望,最终人随心所欲,都能合乎礼仪,也就回归到清明有序之中。”
宋青衣这次连连点头,想不到这位年幼的殿下有如此见地。
他追问道:“那殿下认为君臣是何关系?”
李承乾若有所悟的看着宋青衣,道:“君受天命,治人世;臣受君命,治民生。”
“二者所受有别,所向当一致。”
宋青衣进而问道:“那君王如果令出不正,臣子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