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第一个要求,老朽已经同意了。”
“有这一份欠条为依据,到时候只需要直接来拿就行了。”
“不知道,莽屯长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呢?”
直接给出了大半的家产,华文可以说是心在滴血啊。
但是,为了这一份珍贵的‘伤口包扎’技术,他也不得不给出这一份钱。
在他看来,钱财用完了可以再赚,但是这种珍贵的技术,却是足以一代代传承下去传家宝。
莽夫沉吟了片刻,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缓缓说了出来。
“我虽然是第一次进入军伍之中,但是也见识到了战争的残。”
“整整二十万秦军,竟然只有几名方士,专门为‘二五百主’以的人救治。”
“无数受伤的秦国士卒,只能够通过自己止血来支撑过去,更多的是因为无人救治,从而死亡。”
“莽夫学得的伤口包扎之法,其实并不难,如果能够让每一个屯中,有一名士卒能够学会这种方法。”
“如此一来,在战场之,他便可以及时帮受伤的士卒止血,或许能够就会一条命。”
“.........”
除了莽夫自己麾下的五十名临时‘军医’,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帮受伤的秦军士卒治疗伤口。
然而,区区五十人,对比每一场战争都伤亡数千、数万人的比例,实在是太低了。
哪怕每一个人都忙的脚不着地,也不一定来得及救治每一个受伤的士卒。
但是,莽夫仅仅只是一名屯长,人微言轻,并无法接触到秦王嬴政,所以也没办法直接跟他提这个事情,所以只能够委托给‘秦王御医’的华文,由他来转达。
如果这件事情能够被认可的话,日后秦军的伤亡,最少会减少20%。
如此一来,日积月累,便可以比其他国家,凭空多出20%的兵力,就能够早日结束这个七国乱世的局面。
在莽夫看来,七国的战乱多维持一年,华夏的势力就会凭空折损几分,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早日集合力量,将其发泄到其他几个帝国身。
“所以,第二个条件,就是想要委托华前辈,将我的想法,递交咸阳,传达给大王。”
“让每一个屯中,最少有一名士卒掌握包扎伤口的方法?”
华文皱了皱眉头,说道。
他并没有对这个想法叹为观止,反而觉得有点想笑。
这个想法,实在是有点天真啊。
“莽屯长,你可有想过,就算将这些伤卒从战场重新救回来了,那又怎么样?”
“军中的药草有限,不可能顾及每一个普通士卒,而且专业的方士数量也有限,根本找不到这么多。”
“哪怕是止血了,大多数人也会不治身亡,此乃天命也。”
“........”
摇了摇头,华文说道。
如果只是包扎伤口的话,哪怕是一名普通人,只要集中训练十天,也能够基本掌握。
但是,更加复杂的伤口,那就无能为力了。
像是用药,清理伤口中的箭矢、木片之类的情况,如果没有几年、十几年的积累经验,根本就没办法。
再说了,像是对治愈伤口有奇效的‘金疮药’,那也是价格堪比黄金的,用在将军、校尉们的身还行,但是用在普通士卒身就不现实了。
“华前辈说的不错,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是止血和包扎伤口,至于说会不会死,的确是天命。”
“但是!在战场救或不救,却是两件事情!”
“救!他们尚且有一线生机!不救!他们必死无疑!”
“莽夫虽然只是一介村夫,却也听说过昔日越王勾践,如有疾病不能随军从兵者,吾予其医药,给其糜粥,与之同食。”
“齐国将军司马穰苴,也是对兵卒问疾医药,身自背负之。”
“魏国将帅吴起,与士卒分劳瘁,有士卒患疽,则亲为吮脓血。”
“这三位都是一时豪杰,名将,他们难道不明白,仅靠一人之力,仅靠不多的医药,不可能救助所有士卒的道理?”
“但战场的及时救护,不仅是救回受伤士卒性命那么简单,也能让未受伤的士卒安心,让他们觉得,自己就算尽力作战受伤,也不会被丢下不管!”
莽夫沉声的说道。
如果只是一介村夫,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典故。
但是,作为一名读过历史的大学生,莽夫自然对于这三个‘爱兵如子’的例子,印象深刻。
想要让军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只需要一个在前线救治伤卒的军医。
如此一来,冲锋在前的将士们,就不用担心因为受伤而亡的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
“所以,在每一屯中设立一名军医,可以让秦国将士们作战更加勇猛,有着极大的好处。”
“看样子,老朽活了六十多年,竟然还没有莽屯长你看的长远啊。”
很明显,莽夫的一番话,已经彻底说服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方士。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在每一个屯中,培养一名能够包扎伤口的军医,对于一支军队来讲,究竟有多大的益处。
“这几日,我便在此叨唠了。”
“等老朽学会了莽屯长提出的,那种精巧的包扎伤口技巧,再离开酸枣城。”
“到时候,老朽会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以及莽屯长你的名字、建言,全部书写在木牍之,然后书给大王过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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