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住持!有救兵了!救兵来了!——”
禅房内一干人等正在忧愁悲伤之际,一道急切的人声忽然自外面遥遥地传进屋内大家的耳中。
佛门本是清净之地,不允许大声喧哗,但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谁也顾不得平时的这些清规戒律了。
方才外面那道声音,禅房内可谓人人听得清楚,听见说终于来了救兵,饶是这些和尚六根清净,一时间也免不了群情骚动,争相朝门外看去。
而崔老夫人更是激动得从座位站了起来,连连道:“救兵来了么?当真、当真是救兵来了么?!”
在众人急切的盼望下,只见一个小沙弥从门外跑了进来,这小沙弥甫一进门,便冲着屋内的人们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来了来了!报,报告住持,外面来,来了……救兵了!”
未等住持方丈发话,站立的众僧中已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来了多少救兵?”
小沙弥chuan着气,伸,出一根手指道:“来,来了一……一……”
僧人们见状,便急忙问道:“可是来了一千?”
见小沙弥摇头,于是又问:“莫非来了一万?!”
小沙弥又摇头。
崔老夫人急道:“这位小师父,外面究竟来了多少救兵?”
小沙弥此时chuan息甫定,终于开口道:“报告住持、崔老夫人与众位师父,外面来了一个救兵!”
“什么?!”
崔老夫人听到此言,立时双眼翻白、身往后倒,幸亏有旁边的丫环及时扶住。
众人震惊之余,还未来得及斥责那小沙弥,只听门外连呼带喊,又跑进来一个小沙弥道:“报——报告住持、列位师父们,外面来了一个救兵了!”
众僧中一个面相颇具威严之人当下厉声喝道:“戒嗔、戒谎,此等紧要关头,你等怎敢如此胡闹?!”
两个小沙弥见禅房中所有人皆神情极为严厉地望着他们,不觉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小沙弥中年纪看去略大一些的那个,便壮着胆子说道:“了空师父,只因弟子急着前来报信,一时失礼,还请诸位师父恕罪。”
那个被称为了空的僧人继续神情威严地瞪着那小沙弥道:“戒嗔,这里是什么地方?现今住持与众位师父都在这里,你二人如此大呼小叫、胡说乱道,该当何罪?!”
两个小沙弥连忙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知错便好。”了空点点头,对他二人道,“如今寺院被围,脱困无方,你二人今日所犯之错暂且记下,留待日后再说。”
“唉——”
失望之余,僧侣中又有人道:“说什么从前日后,今日救兵不来,我相国寺怕是危矣!”
“了凡师父,救兵已经来了,那个人此刻就在山门前……”
眼见众人依旧一片长吁短叹,被训斥后正低头忏悔的两个小沙弥,其中的一个终于忍不住道。
了空见状,立即斥道:“大胆!你二人还敢胡说!仅凭区区一人,怎能够解得几千人马围困之危?”
两个小沙弥此刻听了了空之言,方才明白自己之前因何被责,他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异口同声地说道:“众位师父,救兵虽然只有一个,实力却是非凡。据弟子看来,虽只一人却足可以抵得千军万马,只要有那人相助,定然能够退却贼寇,解我相国寺之围。此乃弟子们亲眼所见,绝不敢打诳语,望住持与众位师父们明鉴。”
此番话一出,众人虽见他二人言之凿凿,不似作伪,但仅凭一人之力抵敌半万人马,这又委实令人难以相信。
因此禅房内众僧听后,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做声。
“阿弥陀佛!”
一片沉寂之时,住持方丈口诵佛号,缓缓道:“凡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戒嗔、戒谎说那人正在山门前迎敌,我等不妨出去看看,瞧是如何?”
既然是住持发话,众僧自然不敢违拗,于是大家从禅房出来,由戒嗔、戒谎两个小沙弥带路,一起朝山门走去。
不一时来至山门前,小沙弥戒嗔立时指着山门殿的最高处道:“师父们请看,那立在屋檐之,身穿蓝衣之人便是!”
众僧们抬头望向殿檐,立时便有眼尖之人认出来道:“展昭!这不是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吗?!”
相国寺主持一向与包拯交好,寺里僧众有不少人都认得展昭,当下纷纷说道:“不错,那蓝衣之人就是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