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南侠展昭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此刻他只有孤身一人,对方人马如此之众,怕是难以抵挡啊!”
僧人了空的这一番话,也正是众人此刻心中所想,当下不少人跟着纷纷叹息起来。
“不!师父们,你们快看那儿——”小沙弥戒谎用手一指山门外围,大声说道。
“阿弥陀佛!”
住持方丈、了空等僧众随着戒谎的手势向前方看去,这一看之下,僧人们当即忍不住双掌合十,全体口诵起佛号来。
“善哉善哉!想不到我佛门清净之地,也会有大开杀戒的一天。为一女子,竟致血流漂杵,我佛慈悲,当不忍见。阿弥陀佛!”住持方丈闭双目,不忍心再去看那惨烈的景象。
这时候,因为得到消息而跑来山门前观看的僧侣已经越来越多,有一些年轻的小沙弥,看到山门外血流成河,围困寺院多日的那些贼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一个个躺倒在地哀声挣扎,心中不觉大感痛快,当时就有几个小沙弥拍手欢呼起来。
僧人了空身为戒律院首座,规范僧侣们的言行乃是职责所在,当下便朝那几个拍手叫嚷的小沙弥们走了过去,厉声喝道:“戒凡、戒忧、戒能!尔等在做什么?!”
小沙弥们向来就很怕了空,当时便吓得不敢做声,喏喏道:“了空师父……”
了空道:“我佛以慈悲为本,你们见此景象不但不慈悯忧愁,反而心生喜悦,可是做僧人的道理?”
三个小沙弥低头合掌道:“了空师父,我们知错了!”
了空道:“你们犯了戒条,便要受罚!我罚你们——”
“这位师父好大的威风!”
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声,自而下,从高处传入站立在山门前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抬起头来,发现山门殿的殿檐之,南侠展昭凌空抱剑而立,正低头看向他们。劲急的山风吹来,吹得他身的蓝衣猎猎作响,却无法吹动那ting立的身姿分毫。
束在冠带中的墨色长发迎风而舞,搭着一双明亮如朗星般的锐利双眸,这一幕看在地的人们眼里,便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阿弥陀佛!展施主,老衲有礼了!”住持方丈双掌合十,对展昭说道。
展昭轻轻一跃跃下地来,前与相国寺住持了苦大师见礼,“了苦大师,自去年八月中秋开封府一别,想不到再次见到大师,会是在如此局面之下。”
“不敢,展施主解我相国寺之围,老衲感激不尽。”了苦大师微叹一声,看向山门外那些犹在挣扎惨叫的无法之徒,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说道,“只是,只是展施主你未免杀,戮过重!正所谓天有好生之德,这千数人命一朝毁于一旦,老衲看在眼里,实在是于心不忍……”
“大师误会了!”展昭听后微微摇手道,“展某正是考虑到相国寺乃佛家庄严清净之地,不忍大开杀戒,故而只将那些匪徒断去一臂一腿,留其残命。待救兵赶到将他们缉捕归案之后,朝廷自有发落。”
“善哉善哉!展施主心存仁厚,老衲感激不尽。”了苦方丈了解了真实情况后,终于放下心来。
“这位大人,请受老身一拜!”崔老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展昭面前,倒身向他拜去。
“老人家快请起,请问您是?”展昭用剑柄托住崔老夫人不让其下拜,崔老夫人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了苦方丈介绍道,“展施主,这位崔老夫人乃是已故崔相国的妻子,此次相国寺之围,便是由其独女崔莺莺引发而起;老夫人,你面前这位,乃是现任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
崔老夫人这才仔细地下打量了一下展昭,不由开口称赞道:“这位展大人果然是好相貌、好人品!老身携小女崔莺莺前来相国寺超度亡夫,不想竟引发这场大祸,多亏展大人仗义相助,救了小女一命,老身全家真是感激不尽!”
“好说,崔老夫人不必太过客气。”展昭微一打量这位前相国夫人,见对方眼神精明、唇角略缩,似带刻薄之相,因此虽见她言辞诚恳,心中对其却并无什么好感。
当下,展昭对了苦大师说道:“方丈,一个时辰之前,已有一位小师父手持开封府令牌前往搬取救兵,想必就快来了。此间事情已了,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展大人请稍等!”
展昭回头疑惑道:“不知崔老夫人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