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三湘民众时不时谈论着这两支江湖门派的功与过,郑基跟随四目在永城放下顾客,收了银钱,就往西北进发。
又连赶了五日,一人一鸡才在下午三点多钟,进入了老乾城。
连年战乱,民不聊生。
未到老乾城,郑基沿路就见许多衣衫褴褛的民众一个挨着一个,往城内挤去。
“快走!前面的快点走啊。陈总把头又派食了,去晚了可就拿不什么的……”
“你们挤便挤,别踩我脚呀。几日没吃食下肚,我都快走不动道了。还踩?”
“陈总把头真是好人呐,大大的活菩萨!若非他施以援手,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来。”
听得周边民众如此赞颂,四目在郑基身旁,却是极为不屑:“哼!一群数典忘祖的东西,居然也能捞得这么大的名望……”
“把山都挖空了,把宝地都破坏尽了,换了几世泼天富贵,现在见时局不好,才愿拿一点点家财出来充好人。”
“这些老鼠,如果祖宗有灵的话,真该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个个掐死了事!”
郑基稍微赞同地点了点脑袋。
但他很疑惑。
四目这是和陈宇楼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样盼着人家嗝屁!
虽说盗墓,破坏了风水,确实是个极损阴德的行当。
可怎么说,人家现在也算取之于前人,用之于当代,已经是将功补过的做法。
真不应该把盗墓的人一竿子打死的。
四下的民众也觉得四目这么说,很刺耳,一个个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
“陈总把头是在做大善事,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罪无可恕呢。”
甚至有人义愤填膺地冲了来,抡拳便往四目脸招呼。
四目可不是盖的,而且这些灾民也是饥饿难耐,根本没多少力气。
啪啪!
砰砰砰!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贴近前的几人打得落花流水,倒在地哀嚎连连。
“哎哟!哎呀!打杀人了,打杀人了。”
“这个世道没天理啊,挨饿受冻,还要遭人毒打!”
“这个恶徒!非但打人,还出言毁谤陈总把头……”
随着哭喊,又有一大群人骂骂咧咧地涌了来。
“你娘嘞!连陈总把头都骂,你良心让狗吃了不成?”
四目却是有恃无恐,撸起袖管恨恨道:“我就骂陈宇楼了,怎么的?关你们屁事啊!”
郑基自然清楚,四目有茅山术法傍身,根本不怕多来十几二十个难民。
何况还有他这只大公鸡在身边,翅膀一扇,风刮得生疼,谁敢近前。
然而,这架却是早注定没法打下去的。
此处的骚动,已引起了老乾城城门边看守之人的注意。
“静静!大家都静静。稍安勿躁……”
一个全身简装打扮,绑着皮护腕、皮绑腿,披着深褐色披风的女子,领着六个弟兄,排开人群,来到郑基两者跟前。
“谁啊?有多大的能耐,敢在老乾城地界,当众说我们老大不是?”
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便是卸岭魁首陈宇楼的左膀右臂,红姑娘。
她本名酸浆儿。是月亮门古彩戏法的唯一传人。
幼年常跑江湖卖艺,因容貌端丽,被恶霸看,祸害了她老父。她怒起反杀,弄死了恶霸满门良贱,了常胜山,投靠陈宇楼,并发誓终身不嫁。
仰赖月亮门精绝技艺,红姑娘擅于破解古墓机关,是个真正不容小觑的传奇女子。
然则。
对于这种传奇女子,四目却根本不放在眼里,仍旧瞪着那些起哄的灾民,没好气的说:“就是我啊!怎么?陈宇楼敢做不敢认,鸡鸣狗盗的,还不能让别人说了……”
喂喂喂!
什么鸡鸣狗盗?
想装逼,能不能别稍带把我给骂了!
郑基愤愤地叫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四目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回过头来,跟郑基低声下气的道歉。
“嘿嘿嘿!对不起,对不起啊。神鸡!我就顺嘴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而在四目转过脸的同一时刻,红姑娘与六个弟兄见着了,却是肃然起敬,纷纷抱拳施礼。
“原来是堂大少爷驾到!”
“堂大少爷!浆儿这里见礼了。”
收了凛然气势,红姑娘在四目面前,就如同一个小跟班似的:“您要回来,怎么不事先传个信?实在让浆儿有失远迎啊……”
她礼貌周到,四目却根本不感冒。
“免了!我就一个出家之人,闲云野鹤。你没必要送什么,迎什么!”
“再说了。我与陈宇楼向来不和!你喊他老大,又对我这样,不是在打他脸吗?”
红姑娘却是一笑地摇摇头:“再怎么不和,也无法改变你们是堂兄弟,至亲血脉的关系呀!”
什么鬼?
郑基睁大了两个鸡眼睛,只觉得天雷滚滚。
四目道长?卸岭魁首陈宇楼?
他们俩,居然是堂兄弟!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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