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气极反笑道:“好!好!重楼,你还能让我公子飞高看一眼。记得留住你的性命让我来取!”
太子重楼道:“死到临头还兀自嘴硬,我也不和你废话,你若丢下武器,自缚过来,看在兄弟情分,我赏你全尸!”
林飞笑道:“好算你有兄弟情分。兄弟也不能小气,你若能自缚下来,跪在父王灵前自述罪行,我便看在父王面,只将你大卸五块,你看怎样?”
太子重楼冷笑一声不在理他,转头对青荇露出温和笑容道:“青荇,你怎么和这些反贼在一起,快些回来。你可记得,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现在你应该在我们的洞房,等着你的夫君凯旋而归,明日你就是中阳公重楼的王妃。”
青荇不善舌辩,听了重楼之言,只是气得骂了一声:“无耻!”便在也说不出话来。
林飞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从车捡起一张弓,张弓搭箭瞄准重楼大喝道:“重楼,休得猖狂,中阳国还不是你的天下。你纵然得了王位,也是失德之君,为祸百姓!这样暴君,不要也罢,看箭!”
弓弦响处,三支羽箭呼啸着直奔宫门之的重楼面门。重楼一惊,想不到他的箭法这般厉害,要躲却已经来不及了,伸手便拉过一个护卫挡在面前。那三支羽箭尽数射中那护卫面门咽喉,血箭喷出老高,溅了重楼一脸一身。
重楼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将这名护卫尸体推开,再也不敢站在前边,边退边冷笑道:“姬羽,不要逞强,你看这是何人?”
重楼手一摆,便有两个乱军士卒押着一人走前来!林飞、钘儿钟儿一看,正是慧姬夫人,不由三人同时大叫:“夫人!”
原来,刚才激战,钘儿钟儿和慧姬被乱军冲散。慧姬很快便被乱军捉住,押送太子重楼那里。林飞射了太子重楼一箭,太子重楼恼羞成怒,便将慧姬押来,要好好羞辱姬羽一番。
只见慧姬头发披散,身脸满是血污,身宫装都已经被扯得一丝一缕,雪肤外露。
慧姬被推倒宫门楼,从垛口望下来,却见林飞站在马车之,一手持剑,一手挽弓,威风凛凛,不由露出欣慰笑容,颤声叫道:“飞儿,飞儿,是你吗?”
林飞昂然道:“正是,你等着,我去将您救下来!”说着林飞腾地跳下马车,便向宫门大步走来。
青荇和钘儿钟儿同时惊叫:“公子!”林飞却头也不回,只道:“等我!”
宫门下的那些弓箭手见林飞大步过来,右手持剑,左手长弓,铁甲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冷光芒,长发也散开来,在夜空之中飘飘飞舞,浑身杀气弥漫开来,无限威压便如一堵高大城墙向这些弓箭手凌空压下,使人喘不过气来。
这些弓箭手被林飞迫得居然连连后退,因为没有得到大王的命令,也不敢放箭。
青荇默默看着这一往无前的公子飞,又看看宫门楼的太子重楼,心中波澜起伏。
钘儿钟儿张大嘴巴,看着公子的背影,只觉全身热血沸腾。
宫门之的太子重楼看到林飞的气势,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心道:此人不除,我心永不安宁。遂气急败坏喊道:“放箭!放箭!给我射死他!给我射死他!”
宫门下的那些弓箭手得到命令,纷纷放箭,一霎时箭如雨发,又如漫天飞蝗。
不一会儿,林飞肩腿各中一箭,也不去拔除,双眼赤红,挥起巨剑长弓,随手拨打箭羽,脚下速度却反而加快。眼见就要挨近弓箭手,突然太子重楼在宫门之喊道:“姬羽,你不要你娘命了吗?”
林飞抬眼望去,却见太子重楼手一挥,便有两个乱兵将慧姬押到宫门垛口前边,将刀架在慧姬脖子。林飞大叫一声:“重楼,你敢!”
重楼笑道:“姬羽,我劝你还是早点投降,我赏你全尸,否则的话,哼,便将你娘杀死在你面前,让你做个不孝之人,看你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有慧姬在太子重楼手,林飞还一时有些无法,慢慢将手中巨剑长弓放下,顿了一顿喝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将夫人放下来。”
突然,慧姬高声叫道:“飞儿,不要,你不要信他的话。快跑,不要管为娘!”
太子重楼喝道:“慧姬,你再胡说八道!”手一摆,站在慧姬身后的乱兵将架在慧姬颈的刀一推,便将慧姬的脖子割破,鲜血顺着刀流了下来,滴到慧姬身。
林飞怒喝:“重楼,你这小人!”
太子重楼冷笑道:“咱们之间只有胜和负,成与败,没有大人小人,你再不俯首投降,我便将你娘杀了,拖出去喂野狗!”
慧姬又喊道:“飞儿,不要听他的,你们快跑,不要管我!”说完,突然慧姬猛地挣脱那两个士兵的控制,向前穿出几步,便攀了宫门的垛口。
太子重楼身边的宰父塚急忙伸手去拉慧姬,那只这边陈殷更快,身子一晃,竟挡在了宰父塚前边,伸手去拉慧姬,却好似慢了一步,手指刚触及慧姬衣服,仍是没有拉住,慧姬便纵身跳下宫门!
这宫门高达七八丈,慧姬头下脚,飘飘落下,宛如一朵云彩。
这时宫门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太子重楼没有想到慧姬竟然如此刚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林飞看着落下的慧姬,突然高声叫道:“娘!”
这一声悲怆的吼声,在深夜的王宫空久久回荡,不绝于耳。林飞身子一晃,竟平地掠起,像一只大鹰般掠过那些弓箭手头顶直冲向飘落下来的慧姬。
那些乱兵的弓箭手抬眼看着从头顶掠过的公子飞,目瞪口呆,竟像一群泥胎傻子般怔在那里。
青荇突然一提马缰,急催辕马,喝道:“走!”那两驷乘马车便如一支离弦之箭直向挡在宫门前的弓箭手冲去。眨眼之间,那辆驷乘马车已经冲进弓箭手群,弓箭手再也发挥不出威力,在青荇和钟儿的两支长矛左右冲突之下,乱作一团,纷纷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这辆马车便直冲宫门。
林飞飞身而起,伸出双手想将慧姬接住,可是毕竟距离太远,还是差了一步,手指刚刚触及慧姬衣袖,慧姬已经摔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慧姬终于落地。这一声却是似乎重重砸在众人心中,就是在叛军之中也已经有人在暗暗落泪。林飞落地,抱起慧姬身躯,虎目蕴泪,喝道:“重楼,你等着,今日不死,他日必啖你血肉!”
这时,青荇马车已经冲到身边,林飞一个旋身,轻轻便落到车内。马车冲出宫门,在王城大街飞驰。此时已经寅时,天色微明,白白的雾气在王城大街轻轻流荡,宛如一袭轻纱遮住美女羞怯的面颊。微寒的露水打湿了人们的重衣。大街没有一个普通百姓,他们现在只敢窝在家中,听折腾一夜各种乱声。
街只有一些小股的乱军还在到处乱窜,遇到林飞青荇的马车,只能是狼狈逃窜。马车在大街疾奔,直朝南门驰去,后边已经传来马蹄声,太子重楼已经反应过来,带着宰父塚和陈殷以及大队飞隼军在后边紧紧追来!
马车驰到南门时,却见一队飞隼军士兵整整齐齐排在门前,刀枪耀眼,甲胄鲜明,弓箭弦,气势凌然。林飞心中一叹,莫不是天要亡我?为何却又让我重生!
那排飞隼军士兵前边,一员小将骑着一匹青锥马,身着铁甲,手提一支长矛,静静立在那里,身子笔挺,虽然文静,却是一身巍然之气。林飞一看,这个小将却正时飞隼军左军将军亲卫卒长阿牛。
阿牛见林飞马车过来,在马长矛一指道:“公子飞,你还不下马受缚!”
林飞看着阿牛,心中苦笑,这阿牛脾气耿直倔强那可是出了名的,当初自己到飞隼军报到,他明知自己是公子飞,可是没有大将军令牌,却愣是不让进飞隼军大门。为此自己还奖励擢拔他为自己的亲卫卒长。
钟儿在车见到阿牛,不由气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阿牛,你忘了当初公子对你的恩义了吗?”
阿牛面色肃然道:“私情是私情,公义是公义,阿牛不敢混为一谈。”
林飞从背抽出巨阙,忽地跳下马车道:“好!阿牛,我不为难你,我们就放手一战!”说毕,身子一纵,穿到阿牛马前,巨剑便向阿牛刺来。
阿牛盘马舞动长矛和林飞交手,错身之间,却听阿牛道:“将军,城门已开,那些士兵都是你的老部下,只是做做样子,等会儿你将我打伤,便冲出去吧,后边追兵我来替你挡一阵。”
林飞明白,心中感激,低声道:“多谢!”
二人错身又战了几合,阿牛一个失手,被林飞一剑刺在腿,跌下马来,大叫:“公子飞厉害!”那些飞隼军士兵听阿牛喊声,顿时一乱,向两边散开。林飞叫道:“走!”
青荇听得林飞叫,心中已经明白,一提马缰,马车箭一般直冲向城门。林飞跳马车,到了城门前,那城门果然已经打开了,马车便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