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好啊!
而此时,李二投给杜如晦一个赞赏眼神,明白他是为了在御史台当职的杜荷能与官相处融洽,才卖给闻绪宁一个要职。
但让李二想不通的是,为何御史中丞听了,不仅不感恩戴德,反倒脸色越来越黑,还有这满朝文武都在笑什么呢?
李二并不知晓之前宫门外发生的“以德服人”,皱着眉头望向率先发出笑声的尉迟敬德,惊诧问道:“敬德,为何你无故发笑?”
“臣不敢说!”
尉迟敬德连忙肃然起来,走出队列讪笑着道:“此事,还得陛下询问杜御史!”
李二眉头一挑,这件事与杜荷有关?
杜如晦神色更是大变,他娘的这件事怎么还跟我儿有关,心中不安的投给杜荷一个质问眼神,然而气炸发现,杜荷竟然低头注视着手中玉笏,压根不跟他眼神相碰。
自己不会拍到驴蹄子了吧,杜如晦嘴角抽搐了几下,眼角余光瞅了一眼脸色已然铁青的闻绪宁,再一看他满头血污的狞然模样,嘶的倒吸了口凉气,这丫的头伤口,别是杜荷锤出来的!
李二也反应过来,微眯着眼眸盯视着闻绪宁,指了指他头的伤口,询问道:“闻中丞,朕刚才就发现,你今日面容有些不对劲,你那额头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陛下啊!!!!”
闻绪宁再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走出文臣队列后,在李二吃惊的目光中,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捂着额头血泪哭诉道:“臣请岂骸骨!!”
噗嗤!
杜荷低着头,听到这话突然闷笑出声。
然而此时满朝皆静,突如其来的笑声尤其引人注目,所有人目光古怪望向杜荷,杜荷也发觉不对,扬起头冲着众人龇牙笑了笑,然后也跟着走了出来,冲着李二作揖道:
“陛下,臣也请岂骸骨!”
李二:“……”
满朝文武:“……”
闻绪宁血都快被气出来,猛然抬头瞪视着杜荷,大吼道:“杜御史,你欺人太甚!”
杜荷眨巴着眼道:“这话不对啊,闻中丞,咱们到底是谁欺负谁?”
“都住口!!”
李二脸色铁青,手掌砰的一下重重拍在龙案,勃然大怒道:“你们一个个都要请岂骸骨,究竟想要干什么?是在威胁朕吗?以为大唐没了你们,就会灭国吗?”
“陛下息怒!”
闻绪宁抹了一把老泪,眼眶通红大声道:“请岂骸骨非是臣之所愿,实则是杜家父子欺人太甚!”
李二眼瞳一凝,杜家父子欺人太甚?这哪是哪啊,没看到杜如晦正准备把吏部尚书的要职交给你?而且杜如晦在朝堂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之前有御史参他时,他都没跟别人计较,怎么可能会欺负你个御史中丞!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杜荷却是撇嘴一笑,淡然道:
“陛下,闻中丞此言着实差矣,今日在宫门外,臣没招谁没惹谁,闻中丞便走过来,道出臣之三罪,臣并未计较什么,然而闻中丞又说,臣没有德!敢问陛下,若是有人说陛下无德,陛下将会如何处之?”
“你说朕会怎么处置?”
李二冷笑道,心中不免膈应了一下,杜荷的言语就像是一根利剑般刺在心头,他自认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只要不被他听见,爱怎么样怎么样,可若是知晓谁在背后说他无德,不把对方皮扒下来,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李二目光凌厉的盯视着闻绪宁,好似在质问他一般。
闻绪宁脸色涨红的站起身,恨不得锤死站在旁边的杜荷,我明明说的就是你小子,和陛下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挑拨我跟陛下的君臣关系吗!
然而不等他反驳,杜荷继续说了起来:“陛下如此气量,尚且不会轻饶此人,臣气量较之陛下相差甚远,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臣就拿出德,给他看了看!”
“以德服人,不错!”
李二信以为真的微微颔首,脸露出一抹笑容道:“都说你杜御史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此次以德服人,也说明你与昨日相比,进步许多……”
杜荷呵呵一笑,谦虚道:“臣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陛下,别信了他的邪啊!”
看着李二露出满意神色,闻绪宁气的跺了跺脚,愤然的嚎叫起来,在李二惊愕的目光中,指着自己的额头,歇斯底里叫道:
“他那能叫以德服人?他在玉笏写了个德字,追着将臣打的头破血流,这叫德?这叫欺人太甚啊!!”
PS:这两天搬家比较忙一些,力有不逮,事情忙完了,明天会彻底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