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
感受到满朝文武古怪目光,李二羞恼的瞪视着杜荷,再一看他竟然还云淡风轻模样,完全不后悔之前的举动,手掌紧握得嘎吱嘎吱响。
李二黑着脸问道:“杜御史,闻中丞所言,可是真的?”
“此言不假。”
杜荷沉吟道:“但臣以为,臣也没有做错。”
“你这还叫没做错?”
李二气的青筋毕露,重重拍着龙案愤怒大声道:“你以下官侍御史身份,殴打官御史中丞,此乃以下犯之罪,你可知按照唐律,轻者杖八十,重者人头落地?”
“陛下,我何时以下犯?”
杜荷反驳道:“我那是以德服人!以下犯是死罪,但以德服人何罪之有?”
“你少在这里给朕偷换概念!”
李二嗤笑一声,指着御史中丞额头的伤痕道:“你看看你把闻中丞打成什么样?这叫以德服人,这叫欺人太甚!”
“敢问陛下,何谓欺人太甚?”
杜荷摇了摇头,叹息道:
“臣以为,所谓欺人太甚,不过是事情做的太过火,让旁人无法忍受,臣乃陛下钦点侍御史,统领督御卫下五百人,督御卫所行之事皆可先斩后奏,故而臣前往大理寺抓人,可以先抓后奏!”
“所行之事可先斩后奏?”
“这怎么可能!”
闻言,满朝文武纷纷大吃一惊。
如今他们只知道长安出现了一支名为督御卫的新卫府,但至于这支新卫府到底做什么的,却一概不知,现在杜荷一说,众人方才骇然发觉,督御卫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
而此时,杜荷语气掷地有声继续说道:
“闻中丞不明就里,于宫门之外肆意辱臣,臣方才有以德服人之举,若说臣是欺人太甚,那闻中丞便是欺人太甚到极致,欺人太甚分从轻与从重,臣欺人太甚应当从轻,可杖八十,闻中丞欺人太甚到极致,可杀无赦!”
朝堂,鸦雀无声。
满朝文武呆呆的望着杜荷,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过不去么,一个魏征被参的卧床不起,现在直接把刀子都放在御史中丞的脖子,打算除之后快啊!
李二听的一脸懵逼,杖八十和杀无赦,哪个最重?用脑后勺想都知道,关键杜荷把话说到这份,他横不能真的同时处置。
看李二被说的哑口无言,闻绪宁心中大急,索性不管什么后果,作揖大声道:“陛下,臣有三本参奏!”
“说!”
李二脸色一缓,知晓闻绪宁是不打算再纠结宫门外被打的头破血流之事,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臣第一参,参杜荷擅闯大理寺!”
闻绪宁神色狞然道:“大理寺乃是处理各大罪案之司,自古以来从未有敢佩刀擅闯大理寺者,因为擅闯大理寺,可杀!”
这次动真格的了!
满朝文武浑身一震,竖起耳朵听着。
整个早朝,其实都是在等待着,有人会拿昨日夜晚发生的两司火并一事大做文章。
但因为杜荷是顶着圣旨行事,知晓李二是在庇佑他,所以没人敢开这口,都打算和稀泥,把这事混过去再说。
却没想到,御史中丞不打算把这事含糊下去。
闻绪宁冷眼看了一眼杜荷,冷笑道:
“臣第二参,参杜荷率督御卫火并丞卫!此战死伤者数百丞卫,官吏火并,前所未有,骇人听闻!敢问陛下,若是朝堂不追责,长安百姓谁人会不惶恐,何以不人人自危?”
“臣第三参,参杜荷衣衫不整,不成体统!”
闻绪宁见朝堂针落可闻,梗着脖子大声道:“身为在朝官员,却以这等形式来觐见陛下,此乃大不敬之罪!臣以为,三罪应当并罚,此三罪,罪无赦!!”
杜如晦恼了,这三大罪状,哪一条不是死罪?
“此言差矣!”
杜如晦站出来反驳道:
“魏远犯法,魏亮包庇,故而才有火并之开端,要怪也应该怪魏远,怪魏亮,若不是他们,我儿岂会冒此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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