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卧房中,迷糊看到身旁坐着的,是对她笑脸盈盈的五娘。
“你终于醒了?”五娘欣喜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衡之,衡之他人呢?”结香猛然清醒,连忙起身问道。
五娘满脸疑惑道:“衡之,是何人?”
“衡之是园主,这杏观园的主人啊,五娘你该不会忘了?”结香以为五娘在跟她开玩笑,“你可别逗我,这一点都不好玩。”
五娘猛地敲了下结香脑袋,说道:“谁逗你了,你看老娘像是喜欢与人开玩笑的人吗?”
“不是,”结香仍旧觉着五娘是在与她说乐,“五娘,你这演的太逼真,会让我信以为真的。”
这时,雪儿捧着羹汤也来到房中,五娘看到雪儿后,冲着她责怪道:“你看你之前带她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书卷作甚?害的如今臆想症犯了又犯,竟无故编出个什么园主来。”
“五娘,小姑娘神话故事看多了,喜欢臆想也是正常的。”雪儿继而将羹汤递给结香道,“你此前说我做的羹汤好喝,今日特意给你多弄了些,正好你也醒了,快尝尝看。”
“雪儿姐姐,你怎么也……”结香又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这是在做梦?”
“对,是做梦。”雪儿顺势迎合道,“梦里也要赶紧把羹汤趁热喝了。”
结香接过羹汤,似是已经想到什么,但她还需要求证。
她一边低头苦闷地喝着羹汤,一边沉沉地问道:“雪儿姐姐,你能将近几日园子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我吗?”
“这昏睡一天一夜你便忘了?”雪儿疑惑不解,却也认认真真地给结香道来,“前几日杏观园走水,你因惹怒官兵被抓去牢里,回来后被五娘罚去书阁抄悔过书,之后又无故消失了一日,直至昨日上午,园丁发现你晕倒在了合禧院内,才把你带回房中,可你竟还睡了一天一夜,我们如何都叫不醒,找来大夫也说不上为何,后来便说你许是太过劳累了。”
这些发生过的事,雪儿都没说错,但她遗漏了一些她未曾经历的事情。
结香又对五娘道:“五娘,园子走水那夜,你不是还去合禧院找园主商量的吗?之后官兵才来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找过什么园主?合禧院的房门一直是锁着的,园主人又何时出现过?”五娘担忧道,“你是沉睡的这两日做了什么奇怪的梦?看来是我急于你交上那一百遍悔过书,明知你在牢里一夜未眠,也没能让你劳逸结合,才会总想这些有的没的,连梦与现实都分不清了,这两日你还是好好休息罢。”
结香手中的羹汤一下没拿稳,掉落地上的瓷碗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滚烫的羹汤也洒在了结香细嫩的手上。
五娘慌忙抓起结香的手细瞧,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小心,有没有伤着?”看到那已经泛红的手,她心疼道,“哟,烫的通红,一定很疼吧,雪儿赶紧去百草房拿药来。”
“哎!”原本还在收拾地上残羹的雪儿连忙起身赶去拿药。
如此滚烫的羹汤怎能不疼?可手上再怎么疼,也不及心里半分的痛。
却也是那样的痛心疾首,让结香明白自己并没有在做梦,她们是真的都已经将衡之给忘记,而只有她一人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