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结香他们三人只在原地停留毫无进展。
起初在树林里,还能看到微弱的阳光,由树缝间隙穿透瘴气照射进来,而此时也已经寻不到任何阳光的迹象。
再加上此处本就是瘴气环绕,四周环境更是比平时看着更为的暗淡模糊。
“看来时候已经不早了,就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陶延站起身,欲要离去。
“哎,你要去何处?”弭靳突然叫住了她。
“我还记得树林通往璋都的途中,有几棵树形状生的比较特别,若是还能找到那几棵树,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谁也不想在此等死认命。”陶延道,“结香姑娘身体不适,你且留在此照看她,我先去附近摸索看看出路何在。”
“小……心……”弭靳才刚要接上话。
又听陶延道:“放心,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的太远,你们别到处乱走就行,若是你们中途遇到危险就大声呼唤,我闻声便能随即赶回来。”
结香道:“那你路上要小心些,快去快回,我们留在这里等着你便是。”
“嗯。”说罢,陶延持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瘴气之中。
陶延一路走着,并沿路用剑尖在路经的树干上刻下十字记号,她想着若是找到了那几棵怪树寻到出路,便也能快速原路返回,将结香他们尽快带离树林。
可是走着走着,她便听到四周传来一阵幽幻的而又苍老的笑声,笑声中还略带着几分顽皮之意,简直就像是一个老顽童在暗处嘲笑着她。
“究竟是何人?”陶延用剑指着前方厉声道,“赶紧给我滚出来!”
然而这一刻,笑声却停止了。
“结香!”后头又突然隐隐传来了弭靳焦急地叫喊声。
陶延立即回过头,她确定方才那一声是弭靳在呼喊没错,心想结香他们一定是出了事,连忙在树林中仅存的光线下,寻着她方才做下的十字记号急速返回原地。
当陶延回到他们原本歇脚的地方时,结香与弭靳却已经不在此处,她不禁谩骂道:“该死的。”又只能四处去呼喊寻找两人,“结香!你们在何处,能听到我说话吗?若是能听到,就回应一声!”
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陶延却迟迟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他们三人就这样走散了。
陶延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照明,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若是将地上的干树枝拾起在空地上生火,等到彻底天黑之时,树枝点燃的火堆便会越来越明显,这样结香和弭靳也许还能依着火光寻到她。
陶延不敢再随意走动,只能在明亮的火堆旁静坐着等待。
又过了许久,她似是听到了身后传来微妙的动静,应是有人来了,且不知是敌是友,她顺势拔剑往后头冲了过去。
“是你?”剑光一闪,陶延适时把利剑收回。
“当然是我,如今这树林里应当就只有我们三人迷失在此了,你还能以为是谁?”弭靳数来,这已经是陶延第三次将利剑威胁于他了,“我都说了,别动不动就拔剑,这剑刃在脖子上一误伤,可就不得了了。”
陶延却压根没听进弭靳的抱怨,只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结香她人在何处?”
弭靳道:“我就是不小心和她走丢了,然后才到处寻她,又远远看到此处有火光便走了过来,没想到竟是你在此处。”
陶延反问道:“怎么会走丢呢?不是让你们在原地好生待着,等我回来的吗?”
“原本是好好待着的呀,可是你走后没多久,那团黑烟又找来了。”弭靳道,“它追着我俩又将我俩打散,我俩一时慌乱,便走散了。”
陶延道:“你果然不靠谱,难怪结香看不上你。”
弭靳听后竟没有像以往一样反驳陶延,只低落应道:“是吧?也许这就是原因,都说好了要保护好她的,最终却没能做到。”
陶延又道:“很明显那黑烟是冲着结香去的,若不然你们分散之后,你也不会还能安然在我面前自怨自艾。”
弭靳忽而坚定道:“结香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陶延又一次鄙夷道:“你是想让你的良心不备受谴责,才会如此自我安慰?”
“不是。”弭靳惆怅叹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总觉得,结香她亦非常人,非常人便不会轻易死去。”
亦非?为何是亦非?难不成弭靳还见过其他与不同寻常的人物?陶延疑惑道:“你此话是为何意?”
“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弭靳道,“我们此趟要来璋都寻的就并非普通人,而且也并不只是要到璋都打听他,而是想要知道消失的秦池遗址具体何在,或许那人就在那里。”
“什么?”陶延诧异道,“结香她只是与我说,要寻的是她心仪之人,如何在你口中又是另一个说法?还扯出什么已消失百年的秦池来。”
“是她心仪之人,也亦非常人。”弭靳道,“那人本就是生于秦池。”
“那人生于秦池,可是秦池已经在百年之前消失,按你的意思说,他是从当时活到至今的?那岂不是一个……糟老头子?”陶延不可置信地将声音低了下来,又想到方才听到的苍老笑声,该不会就是结香心仪之人发出的吧?
“恰恰相反,而是一位凤表龙姿的美男子。”弭靳问道,“你可曾见过,百年不老不死之人?”
“世上竟会有此等人存在?我似乎只在书卷上看到过,却不曾相信是真实存在的。”陶延只觉得不可思议,而能够听到一个男子夸赞他的情敌俊美无双,想来确实是一位相貌非凡之人。
“起初我也是不太相信。”弭靳道,“但是当我前些日子回到杏观园,得知园中所有人都遗忘他的存在,再听结香那么一说,我也就信了。”
“那为何你与结香还能记得他的存在?”陶延更是疑惑不解,“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说到结香并非常人呢?在我看来,她分明就只是一个内心顽强的弱女子而已。”
如此,倒是愈发勾起陶延想要了解结香的欲望,毕竟她从一开始看到结香起,便觉得结香的身上,有着一种和其他女子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更没想到与结香情缘难解之人,更是那般的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