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都城外,夜合树旁。
璋都知府周权早已在黑袍天师的指引下,命人火速搭建完成祈福的祭台。
此时,黑袍天师还未来到祭台前,祭台的四周就已经围满了都城的百姓,他们都是由于好奇所谓的邪魅究竟是何等模样,才一大早赶来围观的。
春日里,忽然飘起了蒙蒙细雨,飘落在结香白净的面庞上,有着些许凉意。
结香僵直着身子,斜眼看向两旁的弭靳与陶延,他们分别在她的左右两侧,与她一同被捆绑在祭台的木桩上,可他们却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结香只能焦急地对他们轻喊道:“陶延、弭靳,你们快醒醒。”不断试图将他们唤醒。
也许是结香不停地叫喊起了作用,又或是春雨透过肌肤的寒凉使得他们清醒过来。
弭靳睁眼间看到下方周围已经摆放好火柴堆,而自己却被捆绑着动弹不得,惊惶道:“这是在作何?”瞬时完全清醒后,再看到围观的百姓也似乎明白过来,“下雨还要祭天?”
“就这小雨,看着也下不成。”陶延对他却没有好声好气,“他们大可等雨停了再进行祭天。”
“小命都快不保了,我为何觉着你还在说风凉话?”弭靳反问责备道,“话说你当时不是自信满满地说到都城里查天师底细?如今底细没查成,反而一起被抓了。”
“弭靳,你也别责怪陶延姑娘,此事风险本来就很大。”结香转而问道,“话说姑娘是如何被官兵抓起来的?我正疑惑着,他们是为何能如此之快找到海棠林。”
陶延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那个天师并非常人,才能轻易寻到我们的踪迹。”
结香道:“陶延姑娘可是查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
“结香,我们此时不是该想着如何能够保命吗?还去讨论那个天师作甚?”弭靳道,“我们可快要被烧成焦尸了。”
结香只道:“那天师会法术,若是无人前来相救,我们被捆绑着如何能逃脱?还是听天由命吧。”
“结香,你在我心里可不是轻易认命的人啊。”弭靳叹气道,“早知道来璋都是送命黄泉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江南,或者与你去京城再寻楚少爷也行呀。”
“可真没骨气。”陶延轻蔑道,“关键时刻露本性。”
结香夹在两人中间有些无奈,劝道:“都已经在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们就少吵一句,和谐相处一会儿吧。”
弭靳便也当作没听到陶延对他的嘲讽,心想着:说不过你,我忍便是。而他也只是内疚自己似乎真的是一无是处,关键时刻总是不能保护好结香。
而此时陶延也回归了正题,说道:“据我的查探推测,此天师是想要控制住整个璋都城的百姓,让百姓都听命于他。”
结香问道:“那我们呢?”
陶延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那夜潜入都府衙不久就被天师察觉出来,他懂得邪术,我从他眼皮底下无法逃脱,之后就被官兵们给关了起来。”
弭靳道:“看底下那些百姓一副副虔诚奉主,巴不得看到我们赶紧被烧死的样子,想来我们不过是那无良天师为了笼络人心的牺牲品罢了。”
“不。”结香忽而沉沉道,“也许此事该怪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