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敬鸿村中,但凡是资历老一些的长辈,多多少少都会知道村中背后的故事,并不断传扬给后代,让他们铭记于心。
据说敬鸿村原本也不叫敬鸿村,而是因一个人而突然改变了村名,那个人便是——奚鸿。
“当年老拙尚在襁褓中,亦是过后听由父亲提起过其中事迹,此人年少成名,有所作为,却英年早逝。”李弘道,“若是你们能够顺利去到百年之前,发现秦池之地后寻到此人,或许不用老拙诉说,也能够知道村子更名的前因后果。”
奚鸿?弭靳只觉得这个名字听着十分熟悉,可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从何处听过,便道:“老村长让凌丝妹妹拿这器皿来,该不会是……要咱献点血吧?”
李弘道:“小兄弟说的不错,此祭天便是需要以血祭祀。”
李凌丝突然举起匕首,晃到弭靳的面前,不怀好意地一脸坏笑,道:“放心吧,我会一刀解决的,不会让你太痛苦。”
“你还是算了吧。”弭靳嘴角一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磨蹭什么?让我自己来。”陶延一如既往地做事干净利索,很快便将手掌划了一道口子,让鲜血流到了瓷器中,对弭靳道,“你也赶紧的。”
弭靳“哧”了一声,随即立定向前,道:“我也自己动手就行。”他一下夺过匕首又快速地将手掌划破,鲜血瞬时直流。
鲜血流入器皿的那一刻,李凌丝讶异道:“你们的血……”
陶延道:“可是有何问题?”
李凌丝眉头稍蹙,低声道:“没什么,应只是巧合吧。”她又将盛有鲜血的瓷器端到了李弘的面前。
李弘只将瓷器端起,缓缓地将鲜血由上倒向司南晷的盘面,鲜血顺着盘面的刻字纹路逐渐蔓延开来,然后填满了凹坑。
就在这时,原本静止的晷针开始有了反应。
弭靳惊道:“动了。”
李弘道:“你们就站在司南晷面前,千万不可随意移动方位。”
司南晷的晷针猝不及防地自行转动了起来,月光集聚的墓室内骤然暗沉,抬眼望向天窗,方才还是月朗星稀的的夜空,此时已看不到明月的踪影。
再看天际时,几颗最亮的星斗竟快速移动集聚到一起,连成了一条弧线,并开下一道金光,直落墓室。
金光打在了弭靳与陶延的身上,十分的刺眼,金光消失的一刻,也一并把他们带走了。
被金光带走的两人犹如坠落深渊一般,不断地往下掉去。
直到两人落定站立之时,发现彼此已来到一处繁华街道上。
弭靳看了看四周,缓神道:“这……是已经到了吗?好像也没啥特殊的。”他只觉得自己穿梭时空得太过于顺利,顺利的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陶延并没有回应他,顺着她的眼神方向望去,只见她正看着一个在乞讨的小女孩发愣。
“姐,你愣啥?我在与你说话呢。”弭靳又道,“你该不会认为那个小女孩是结香?长得是很可爱,但看着也不太像吧。”他看向陶延笑了笑,“我反倒觉着比较像你。”
陶延一脸严肃,这才缓缓道:“是我。”
弭靳笑容瞬时收敛,道:“我与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对应上了,你这表情说起笑话来实在太冷,可一点都不好笑。”
陶延应道:“我是与你说认真的,此处为十多年前的南国。”
“那……我们就是来错地方了?”弭靳疑惑道,“但是怎么会……?”
陶延道:“你是想说,为何我没有附在本体上,而是独立存在?”
弭靳点点头。
“或许只因我并非前世之人,我既未重生,故与此空间本体共存。”陶延又心生疑惑道,“可你为何会与我一同来此,而不是直接先去到百年之前?”
“我怎么知道?”弭靳道,“当下应该要想着如何回去,重新开启时空裂缝去找结香吧?难不成你还想要留在此处,慢慢回忆过去流浪乞讨的‘美好’时光?”
陶延瞟了一眼弭靳,道:“大可不必。”
只是还不需要两人费功夫想方设法回去,一阵地动山摇,便有一股无形力量将他们迅速拉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