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绿螳螂赶紧把手里的解药分一分吃了,连带着没碰过司徒芯的梅鼠也慌张的把解药狼吞虎咽的咽下肚。
可她的脸仍是溃烂着没有任何好的痕迹,才片刻,右眼也跟着变得模糊起来,她整张脸像是发了的黑米面一般,又肿又涨。
司徒芯当然知道是刚刚的毒血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她如此特殊的体质,尤其是血最为致命!若不是刚刚姐姐来的凑巧、解药给的及时,恐怕再过片刻她就该双目失明,锁喉窒息而亡了!
刚刚那几道真气应该也是姐姐替她挡下的吧?!
“我可是警告过你们的,不要惹我~”司徒芯还是笑的邪气,看不出喜怒,只是眼神里的凌厉在此刻显得极为骇人,“是你们自己不听的!呵哼~”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明明什么招式都没出手就让这绿螳螂的脸已经变成如此吊诡模样,不敢再造次的三个人只能等着稍微好转了一点后相互搀扶着赶紧溜了。
见人已经走远的司徒凝茹立马收起了那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板着脸转回头——直勾勾的瞧着司徒芯,拉着她就像街上妇女逮到自家小孩儿一样,拎着就回去了……
而已经把一切都细细纳入眼里,就站在老远街巷口的公南月半眯着眼,静观其变。
和之前几次的情形都是一样的。
所有中毒的人都是在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或者异样的情况下,好像就只是碰到了一下司徒芯就中的剧毒!
诡异的是,她的姐姐居然能碰她??
他越来越疑惑,也越来越感到不安。
疑惑的是,上次东竹林的事他记忆犹新,若真是衣服上下了毒今日她已然换了一件;不安的是,这样如此诡异的情况若是再接二连三的发生,恐怕再过不久,江湖上传开了,这司徒芯……
必是大患!
这一次,他又没忍住出手救了她,可——
公南月立在原地,一脸正色的看着司徒芯和司徒凝茹远去的身影。
~~~~~
喧闹声从边上姐姐的房里传来——
在隔壁的司徒芯此时此刻正百般无赖的高翘着腿躺在床上,一听到老鸨尖锐的大嗓门儿正在骂人,她顿时来了精神!
躺在床上还在晃荡着二郎腿的司徒芯一个鲤鱼打挺立起了身,她兴趣十足又小心翼翼的朝墙边附耳过去……
奈何这儿的隔音效果好像真的很不错,要不是刚刚那老鸨尖锐的大嗓门儿她还真是啥也没察觉。
啥也听不见啊,那就……她有点兴奋眨了眨眼,贼兮兮的笑起来,跟着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儿——
可就一阵儿功夫,她才开了点门,根本还没听清楚什么动静,隔壁就没了声儿。
唯一只剩下的只有一个女人稀碎的啼哭声,若隐若现。
这是在吵什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真是的……好不容易有点儿消遣了她这啥也没听着!!
真是急的她抓心挠肝又郁闷啊啊啊!
一脸懵的司徒芯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的蹲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隔壁的门。
由于之前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下来,她已经被她姐姐勒令禁足了!
这一次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她姐姐是下了条死命令!她要求这红尘居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所有人,都把她当空气,当做她从没出现过在这红尘居里!
还要求她绝对不能这房门一步!连粪桶都准备好了……甚至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是连送饭送水都先是安排送到她自己屋子里,再由暗格传过来给司徒芯……
就这么在屋子里,只待了两天,她就已经全身发痒,这儿不舒服,那也不高兴了!
可偏偏呢,她又清楚,姐姐是为自己好,也和她正经的说过了,起码这段时间她得避避风头,哪怕易了容都不准出去了~
以至于,虽然这门没锁,可她却不得不乖乖的听话。
哎……方方正正四面墙,窗户都不开像只虫!这犹如坐牢的滋味可相当不好受啊!
又叹了口气,司徒芯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继续一脸丧气的看着姐姐房间的大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突然开了。
始料未及的司徒芯赶忙一个弹起退回屋子里,掩着门,她又偷摸着躲在了门后头偷看……
一个姑娘掩着面啜泣的下了楼,跟着没多久,老鸨也喘着粗气红着脸出来走下了楼。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真是急死她了,那个姑娘是……
司徒芯思索着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哭着跑走的那个丫头叫齐柔。
她是众多姑娘中的一个,她一直以偏单纯温婉的形象示众,很多名门公子吃她那一套,算的上是个小花魁吧,虽然没有博情那么漂亮又有名,可是人气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她到底为啥哭啊?
司徒芯摸着下巴,又想到了老鸨。
这老鸨虽然势力,但其实精得很,又圆滑又市侩,虽然之前每次被她欺负的时候都咋咋呼呼的可是从来也不生气,怎么看刚刚那个样子却好像很生气似地?
就在此时,凝茹慢步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厅堂跪着的男人,不发一语。
司徒芯还在偷摸着观察:姐姐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啊……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好奇啊!
“出来吧,今日本就是休沐,这个时辰应该没什么关系,省的你憋坏了,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