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南月还是一副为难的模样,司徒芯很是豪迈的打断了他:“但是什么但是啊,不要在意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我呢,从来都是秉持着……”司徒芯又喝了口酒,仔细回想着还在山里从姐姐带回来的话本上看见的那句诗……什么来着?呃……
啊!想起来了!
“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啊!重要的呢,是开心,喜欢就娶啊,不喜欢就不娶啊~”
“但是我朋友不想伤害她那位妹妹的心啊。”公南月也跟着再饮一口。
怎么又有‘但是’啊!
司徒芯皱起眉,两眼迷蒙的盯着他又是片刻,突然再坐下,这次靠近了公南月许多,“那个朋友是你吧?”她虽然有点迷糊了,可认真想了想还是反应过来了。
她笑起来,“有人喜欢你呀?嘻嘻嘻……”
小丫头倒是机灵!公南月挑眉,不答腔。
“如果你要着的是很困惑,就抓阄吧。单数同意,双数不同意~……不要烦啦,你长这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要是因为这种事情烦恼,多不值得啊?”
公南月可没喝多,但他还是觉得诡异又好奇。他继续摆着那副好笑的表情看着她:“你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么?”
微风徐来,吹动他一头青丝长发,他深邃透亮的眼眸深深的吸引着她,似乎带着中奇异的魔力,她怔怔的盯着他片刻,喊道:“什么嘛!我又没喝多!~你——”
司徒芯抬手伸出手指想着戳一戳他那帅气的脸,可却在离着很近的时候突然一惊,收回了手,像是已经变成了条件反射一般,即刻就反应过来。
她没纠结,但赶紧把两只手放在了身后,接着带着满分真诚的讷道:“你真的长得很好看啊~她会喜欢你是应该的吧~”
“不应该。”
他虽然是轻声的回了她,却目不转睛的把她一系列动作神情,连一个细节都没放过都看在眼里。
或许……她的体质真的异于常人?
司徒芯微微晃荡的坐回原位,她居然真的胡言乱语了起来:“为什么山下的人好像都很奇怪呢?我倒霉和我在山上看到的都不一样!为什么要成亲这么高兴的事儿能哭的那么惨呢?在山上,猩猩们一点儿也不会挑剔对方,还会为了彼此,一草一木造个家~虎毒也不食子啊,为什么山下的人都不一样??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是她不好么?……呃——什么是喜欢呢?”
公南月把自己手上壶里最后一点儿酒给喝了,然后放到了一边,双手环胸,定神看着她——
他也是真的很奇怪了!为什么他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司徒芯烦人,也没懂为什么这小丫头突然胡言乱语起来,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这么观察着她。
“山上是……?”他问。
“就是猩猩呀,老虎呀,蛇呀,鸟儿呀……反正什么都是啊!它们就没那么复杂嘛!哪儿有你们这些人这么累的?”司徒芯再次站了起来,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可能有点喝高了。
“噗嗤…”
公南月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他真是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司徒芯尽力让自己已经有些飘忽的视线定住,让自己清醒一点,才继续道:“我虽然确实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但是,我相信你心里肯定是有答案的吧~呃……就按照你自己想的办吧,不知道了再抓阄就是啦!不要让自己不高兴才是对的~……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如果我偷跑出来被姐姐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不太敢再喝多了,说罢她便微微晃荡的站起身,站定清醒了一下,转身一跃飞起,人便消失在了月色中,留下地上还剩下一点儿的酒瓶。
抬眼看着这已经飘远的背影,还坐在原地的公南月似笑非笑。
以他的酒量来说,这种年份的女儿红再来个三五坛也应该不是问题~而——以他的观察看来,刚刚司徒芯说的一切也都应该不是说谎,更不是装出来的——
那也就是说,她是个体质特殊的人咯?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特殊?为什么有人全身是毒?是天生还是后天的?不过好在看这样子那小丫头应该是没有恶意,而且也没人知道这个事情……
直到整个倩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公南月的脑子里蹦出一连串的问号也变得越来越大。太多疑问没有得到回复,他对司徒芯的好奇心变得更重了。
重到忘记了此时自己的烦心事儿还没解决,重到他甚至居然忘记了嫣然明日生辰的事儿……
皎洁的明月照耀大地,轻风阵阵拂过扬起发梢,映在此时此刻正往两个方向走的人儿。
次日。
公南府上。
已早早便梳洗好在闺房内候着等待午宴来临的公南嫣然,即是充满期待又很是紧张。其实与其说她在等午宴,不如说是在等公南月的出现。
她忐忑的回想着昨日她说的话与公南月的反应,慌乱的揣测着他今日会说什么。
昨日特地蹲点守在后门找月哥哥说了许多……今日就是答案了!她很迫切的想听,却又害怕紧张。而且,不知怎的她的心里还涌起阵阵不安……
虽说公南嫣然是公南府上的养女,但公南天雄一点儿也没有把她当外人,包括她今日的生辰,也完全是大排场大阵仗的安排着。
晌午降至,她只是失神的看着门口来来回回奔走的丫鬟们,浑然不知此刻由于前一晚睡的太晚的公南月已经完全睡死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直到祁朝来敲门喊他都没及时把他叫醒……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