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良虽然不像赵若兰那般生气,但对程彦泽越过他们直接向皇上要了婚姻自主权的做法还是颇有微词的。对于程彦泽这个长子他一向看重,也最大限度的尊重他的想法,很少对他疾言厉色或是强制他必须服从自己。
这次的事情也一样,程光良希望能通过与儿子商谈来圆满解决,最好是既能让赵若兰消气,又能多少照顾程彦泽的想法,还能利用联姻拉拢忠义侯府。程光良心里的算盘打得很精,就要看程彦泽是否配合了。
“看你把你母妃气得,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做主的,皇上也是太由着你了,你要什么赏赐都由着你。你以为你有皇上的一道圣旨就能顺利迎娶珉王府的那丫头了,荒唐!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娶回来的女人是不是我的儿媳妇?”程光良质问程彦泽道。
程彦泽直到今日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自己有皇上的圣旨就可以做主自己的亲事,以后他要娶李新韵谁也拦不住。可是,皇上的圣旨可以让他娶李新韵,却不能强迫越王府接受李新韵这个世子妃。
“父王,我与新韵两情相悦,此生非她不娶。我知道这样做伤了你和母妃的心,可是我也是情非得你已,还望父王能够成全我们。”程彦泽恳切地乞求道。
程光良怒问道:“好一个情非得已,你以为你一句情非得已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吗?”
程彦泽试图服程光良:“父王,我只是想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你跟母妃要百般阻拦呢?母妃没见过新韵她对她有偏见我可以理解,你是见过新韵的,你不曾夸奖她机灵有智谋吗?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程光良看着儿子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忤逆父母,就仿佛看到帘年曾经为爱疯狂的自己就不忍心拆散这对有情人。他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以他的立场他必须反对程彦泽娶李新韵做正妃。
“父王也曾跟你们一样年轻过,又怎么不能体会你的心情呢?李新韵那个女子本王也很欣赏,并不反对你们交往,但是她不能成为你的正妃,这是我的底线。”程光良认为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希望程彦泽见好就收,别再执迷不悟。
“如果我非要娶她做我的正妃呢?”程彦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步的,他要的是李新韵风风光光的嫁给他,而不是委屈她当他的侧妃或是妾室。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以娶她做你的正妻,越王府也可以不再承认你的世子之位,更没有所谓的世子妃了。”程光良是想彻底断了他娶李新韵为正妻的念头。
“父王,我会想清楚的,孩儿告退。”程彦泽垂头丧气地退出了程光良的书房。
他原本以为父亲不会像母亲那样反对他和李新韵的婚事,可是要想服父亲几乎是不可能的,这让他感到绝望。程彦泽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一边是爱到不能割舍的女子,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他该如何选择呢?
李新韵沐浴后正要熄灯睡觉时突然看到窗外闪过一个身影,她停下熄灯的动作忙去拿起自己的佩剑,对着窗外喊了一声:“谁?”
“是我。”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于是她放下佩剑,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窗户一开,程彦泽就从一片夜色中跳进屋里来,随即又将窗户关上。两人就坐在窗边看着对方,久久没有话。
李新韵想起此时正要入冬,程彦泽从外面来肯定冻着了,赶紧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让他暖暖身子驱驱寒气。“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程彦泽喝着她倒的热茶,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怎么不走正门呢?”
“想看看你睡了没,要是睡了我就不现身打扰你了。”手捧一杯热茶她问什么就答什么的程彦泽也太可爱了。
李新韵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他的脸有些冰凉,用手给他捂了捂,想要给他传递一些温暖。正要收回手时,程彦泽却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手脸上不肯放开。李新韵没有挣扎,就由着他那他的手当暖水袋用。
“我若是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不会离开我呢?”程彦泽看着她问她道。
李新韵发现自己竟然肉麻的情话张嘴就来:“你是不是傻啊?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背景,你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会没有我。”
他听了很是感动,将她的手拿到嘴边吻了吻,又放回了脸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舍不得移开目光。
“你今怪怪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李新韵能感觉到今日的程彦泽与平常不太一样,推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程彦泽不想将这些烦恼传递给李新韵,让她也因此烦恼,索性了个善意的谎言:“没事,就是想你了。”
他放开了她的手,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他一寸一寸的摸过她的脸蛋,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
这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啊!他又怎么割舍得下呢?如果她少一分可爱、少一分调皮、少一分灵动、少一分智慧、少一分才华、少一分善良……
他是不是可以少爱她一点?他是不是就可以听从父母的安排娶魏家姐?他是不是就不会在父母和她之间做一个两难的选择?
可是她就是她,少了任何一分都不是她,她始终占据着他的整颗心,是无论如何的不可割舍的存在啊!
“你快睡吧!我该回去了。”程彦泽就是想来看看她,看到她他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程彦泽,你没事吧?”李新韵叫住了正要开窗离去的程彦泽,她能感觉到他今的不同,虽然他不,但她知道他肯定再为什么事情烦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