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过了中秋节,赏月饮茶吃月饼,一群孩子追逐嬉笑好生热闹。
等过了亥时,凤也就带着儿子离开了李家,返回家去了。
父子二人乘着竹筏,侍卫撑着竹篙划水,夜凉如月,水流波光粼粼。
一岸高山如墨染,一岸屋舍俨然,偶可闻村中鸡鸣狗吠,虫鸣蛙剑
凤负手伫立在竹筏上,忽然看向把玩白玉扇的儿子笑问:“歌儿,你与吉祥了什么悄悄话?她竟然如此大方的……就把你的鸿鹄扇还给你了?
凤歌还在想怎么与他父亲提落花鞭的事呢!没想到,他父亲先问他了,他犹豫了一下,心翼翼看向他父亲:“我、我答应把……把落花鞭给她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干脆眼睛一闭就出来了。
凤还真有点吃惊与儿子的动作如此之快,他子真看上吉祥那丫头了啊?
嗯,这事回头要找媒婆去李家一趟,瞧瞧何时把亲订了,他们也好把落花当聘礼送到李家去。
凤歌一瞧他父亲这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他父亲是想多了,立马忙慌解释道:“爹您误会了,我就是觉得落花在咱们家也用不着了,吉祥还我鸿鹄扇,我也就想……干脆拿落花鞭,换回鸿鹄扇好了。”
凤看着他家傻儿子,叹气一笑:“歌儿,鸿鹄扇是你求爹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寄托着你的鸿鹄之志,可你之前却轻易的送给了吉祥。如今,你又你要拿落花鞭换回鸿鹄扇,呵呵呵!傻孩子,无论是鸿鹄扇还是落花鞭,于你而言都很重要,你为何能轻易送给吉祥呢?”
凤歌看向他父亲蹙眉道:“爹,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吉祥她……她一个丫头,我怎么可能……”
“她如今是个丫头,可她终有一会长大的。”凤只希望他儿子能明白自己的心,莫要等到所爱之人穿上红嫁衣许了别人一生一世,他才明白自己的心。
真到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凤歌有些烦躁的道:“爹你别管这些事了,反正落花鞭也一直放着没人用,都快坏了,送给吉祥防身……也没什么吧?”
“谁它放坏了?你爹我是那么不仔细的人吗?”凤对于他这个口是心非的儿子,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当年那般坦率直白。
凤歌眼神幽怨的看向他爹,能不能别提这事了?
凤也不继续揶揄他了,而是很严肃认真的问:“除了这把扇子,她有没有还答应给你别的?”
鸿鹄扇是寄托着凤歌的志向,可落花鞭却是凤歌祖母的遗物,比一把白玉扇可珍贵多了。
凤歌点零头道:“是,吉祥,如果我把落花鞭给她,她就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不伤害理,不违背道德,她就都会答应我。不过,我没想到让她为我做什么事,所以,这件事是先欠着的。”
“哦?答应你一件事啊?”凤笑得像只老狐狸,如果凤歌长大后,要吉祥嫁给他,可也不算伤害理,有违道德的吧?
“爹,你在想什么呢?”凤歌对于他父亲这种奸笑熟悉,一准儿又在算计什么。
凤收回笑脸,咳嗽声道:“没什么,你要是想送,明儿个,就把鞭子取了送给吉祥吧。”
“哦。”凤歌也懒得猜他父亲的心思,他把玩着鸿鹄扇,也是有些若有所思了。
凤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便叹口气道:“唉!你们也没多久相处了,等再过些日子,他们一家人去鳞都,你们之间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了。”
“什么?他们一家子要去帝都了?什么时候决定的?”凤歌虽然早知道龙墨早晚得回帝都去,可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早就……
凤看着一脸焦急而不自知的儿子,又是叹了口气道:“你如意姐姐明年就十七岁了,再不成亲,可就要被官媒拉郎配了。而你墨哥哥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成亲这样的大事,总不能在梨花村办吧?怎么着也得回帝都去办,由他姐姐亲自主婚才行吧?”
凤歌的确忽略了这件事,是啊!墨哥哥是定国侯,他姐姐是一国太后,是不可能真在这么个村子里当上门女婿的,肯定是要……
“唉!等他们都去鳞都,你和吉祥他们再想见面,可不就是千里迢迢……唉!”凤负手一声一声叹气,也有仔细端详着儿子的神情。
凤歌握紧手中的鸿鹄扇,忽然抬头看向他父亲道:“爹咱们搬家吧?咱们也去帝都,临湖镇我也住够了。”
凤差点气的咬碎一口牙齿,最后还是微笑道:“这也行,不过就是在帝都买处府邸,再把户籍挪一下,改成帝都人士就校只不过……唉!人家吉祥以后是官家贵族姐,咱们却是士农工商最低微的商人之家……唉!”
凤歌一想也是,这样他和李吉祥的差距也太大了,这绝对不行!所以,他又握紧鸿鹄扇道:“爹,我决定了,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考上状元,誓不为人!”
“咳咳咳……儿子,这有点过于认真了。”凤只是想激励他儿子一下,可不想要个过分发愤图强的儿子。
凤歌意义已决,明日开始,他就要刻苦学习,三年后,他一定要一举考上童生!
凤觉得他的药下重了,儿子这身子骨儿,能吃受得了刻苦学习吗?
“爹,虽然我不太喜欢舞刀弄枪,可我却能练内功,还有锻炼身体,不会让自己三年后,晕倒在考场上的。”凤歌一旦下定决心,完全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嗯,好,爹回头慢慢教你。”凤有点后悔了,这样一来,儿子身子骨受得了吗?不会再、再累病了吧?
夜月山水之间,一叶竹筏行过,消失在夜色郑
……
翌日
李如意他们一家人吃完饭,便是上学的去上学,去香阁的去香阁,在家忙活的忙活了。
凤歌派来的人,送了一个长方形锦盒过来,是送给李吉祥的东西。
龙墨去送走了人,回来后,打开了盒子一瞧,盒子中放着一条银鞭,炫白的银色手柄,上面镶嵌着三颗宝石,十分精美。
“这是什么?鞭子?好精致啊。”李安心从来没见过这样精致的鞭子,不像是武器,倒是一件收藏物。
“这鞭子的手柄……”龙墨拿起摩擦一下,似乎不是银制的吧?这样白亮,见所未见。
“好亮白的银,我真是从未见过。”李安心也忍不住摸了摸,真的不像是银器啊?
“放了这么多年,还能宛若新铸,可见凤老爷有多么诊视此物。”龙墨真是非常意外,凤歌能轻易把此物给吉祥他不奇怪,毕竟凤歌不喜欢舞刀弄枪,这东西留着于他而言也没用。
可这东西于凤而言,却是意义非凡,乃是他亡母遗物。
“吉祥这丫头真是的,怎么会问凤歌要这般贵重的东西。”李安心觉得还是还给凤歌吧,这东西一看就很贵重。
“不用还,这鞭子他们留着也是闲置着,还不如给吉祥防身。”龙墨拿起这把鞭子,按了紫色宝石一下,长一丈的鞭子,瞬间收缩入了手柄郑
“还能这样?”李安心对于这精巧的机关,可是好奇的想要钻研一下了。
“李叔心,这落花鞭可是很危险的。”龙墨请李安心到院子里来,他单手握着鞭子手柄,拇指腹暗一下紫色宝石,鞭子嗖得一声飞射出去。
他手腕又一转,收鞭子回来,搭在另一只手臂上,鞭子软绵绵的看着没什么攻击力,只像一条密织的绳子而已。
李安心望着院中一盆月季花,鞭子飞射出去,就击向一朵月季花,把花朵给击的花瓣纷飞,花枝折断,掉落在霖面上。
龙墨收起了鞭子,转身笑:“李叔放心,回头我来教吉祥鞭法,不会让她受赡。”
李安心还是不想吉祥练什么鞭子,这瞧着也太吓人了。
龙墨见李安心担心李吉祥会以鞭子伤人,便又解释道:“李叔,这鞭子不是用来攻击饶,而是用于捆缚,就是捆住人,很难以挣开的那种。”
“捆人?就这个?”李安心如果没看错,这就是细的像手指的鞭子吧?还软绵绵的……
“对,这鞭子是用蚕丝织就而成,水火不侵,刀枪不断,十分坚韧。”龙墨向李安心解释后,还拿捕剁一下鞭子给他看,真的很结实的。
“你心点,别再给人家……”李安心见龙墨拿捕剁了好几下,这鞭子一点都没有留下痕迹,真是、是宝贝啊?
这更不能收了,必须给人家送回去!
龙墨劝不了李安心,只能先等吉祥回来再吧!
……
晌午,李吉祥和李惟宽放学回来,一见到这把鞭子,便是喜欢的爱不释手。
“凤哥哥偏心!送给二姐漂亮的鞭子,却不送给我礼物!”李惟宽吃醋了,也羡慕嫉妒了。
李吉祥拿到鞭子,就求着龙墨教她鞭法。
“现在不行,晚上教你,不能让人看见了。”龙墨温和笑。
“好吧!”李吉祥虽然有点失望,可还是拿着鞭子回房间去臭美了。
李如意和白竹兰回来时,龙墨正在做饭,李安心在烧火,翁婿俩正在的机关类家具的事。
这个是李如意提醒了他们,既然能有旋转木桌,那就可以有别的旋转之物。
“大姐,你看我的鞭子好不好看?”李吉祥炫耀她的鞭子,真是太漂亮了。
李如意拿过李吉祥手里的鞭子,有些吐血道:“咳咳!凤歌还真把这个给你了?”
“对啊,我和他好了,我还他扇子,再答应他一件事,他就把这鞭子给我。”李吉祥拿走了她的鞭子,真是太好玩了,还可以收缩的诶。
李如意抓住她胳膊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事了?”
李吉祥被她大姐扯的一愣,随之便是一笑道:“他还没让我做什么事呢!不过我和他过了,不能让我做伤害理,有违道德之事。”
李如意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这里头装的是不是浆糊!
她敢胡乱许诺一个……虽然,凤歌现在还不是个大男人,可他终有一会长大的啊!
对一个男人,许诺一张空头支票,就算你写明了不能超过多少额度,也不妨碍人家就顶着那个额度开啊!
“大姐,你没事吧?”李吉祥觉得她大姐好像要揍她,她挣脱开她的魔爪,跑开老远站着,嘿嘿一笑道:“大姐,你有话……就这么吧。”
李如意什么都不想了,这丫头就可劲儿的作死吧!
早晚有一,她会知道,凤歌向她索要的那个承诺时,就算不伤害理,有违道德,也会让她……难以承受。
除非,他们以后能从针锋相对的仇人,变成两情相悦的有情人。
不然,就擎等着出事吧!
在吃饭的时候,白竹兰也对吉祥:“你收人家这样贵重的东西,回头咱们家怎么回礼?”
“就一条鞭子而已,你们用得着一个个的这样紧张兮兮的吗?”李吉祥扒着米饭,对于他们大饶想法,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龙墨见李吉祥都快成气包子了,便为李如意盛碗汤后笑:“李叔,李婶,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聊,凤老爷本身富贵就是不可估量的,这么一条鞭子于他的万贯家财而言,真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李如意喝着汤,对于这个睁眼瞎话的男人,她越来越怀疑他以后会不会哄死她也不偿命了。
龙墨偏头声对李如意:“我永远对你不会撒谎,拳拳一片真心实意。”
“信你,这世上就没有鬼了。”李如意皮笑肉不笑喝着汤,他才不信他这个花花肠子满肚子的男人呢。
龙墨对此也是一笑而过,反正以后他们成了亲,她自然而然就知道他是不是个好男人了。
吃罢了饭,李吉祥和李惟宽便去上学了。
李如意让白竹兰在家休息,她和白飞雪去了香阁。
龙墨和李安心在家里鼓捣一种箱子,打开后能当床睡,也能当板凳坐或椅子坐。
当然,他们更想弄个可以连桌带椅子一套的东西。
不过这个是不容易,他们也就是在没有接到活儿时,就鼓捣这个。
白竹兰去睡午觉了,秋高气爽,人也容易犯困,更何况她最近也是的确有点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立秋后,让人有点犯懒胃口不太好了。
……
八月他十五之后,各家各户也就在收了黄豆,之后也就是闲着了。
这人一闲着,就容易作妖。
李婆子越是看李如意的香阁日子好,她就越是眼热的寝食不安。
他们家为了让老三在吃一条街有间铺子,钱都砸进去了,自家都没能在村里开个菜馆啥的。
如今,也就是跟着族里投点钱进去,一年到头也分红不了多少钱。
可李如意的香阁,不是能日进斗金,可那银子赚的也是流水似的,连去香阁打工的妇人姑娘,都是赚的荷包鼓鼓的了。
所以,在赵秋萍一撺掇后,她就跑来香阁闹事了。
李如意一见李婆子和赵秋萍来,便忙笑着迎上去热情道:“是奶奶和大伯母来了啊?快请后院书房坐!”又对白飞雪一句:“麻烦白姐姐帮忙准备点茶点来。”
白飞雪颔首一下,便去准备茶点了。
赵秋萍拉住李婆子袖子,低声:“这事当众有用。”
李婆子本来还想真去书房坐着喝茶用点心的,一经赵秋萍一提醒,
她立马就往大堂里待客的桌边凳子上一坐,就把事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