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的就这样呢?”顾氏简直是拿傅莲月没有办法,不,她是从来都拿她没有办法。
小时候她就野的像个男孩子,还要从军,她是反对的,但是夫君和长子都是极力支持,她没有办法,她长的比一般姑娘家高,抽条拔个时,自己劝她少吃点,不要再长了,纤弱些,小巧些,会更讨人喜欢,长子还帮着一起怼她,在穿戴上,她也从来没有听过自己这个娘的意见。
罢了,她要怎样就怎样吧,左右还是有浩儿不嫌弃,愿意一直等她。
顾氏看了看傅照青不施粉黛依然瑰然的容颜,想起在岳麻县济缘楼客栈时,这贱丫头的狰狞,心里就发瑟,本想拉傅莲月至一边说就不要带她去了,但是又想想,虽说没了镇北王的威压,但是因着她,自己这个当娘的在长女面前碰过的钉子也实在太多了,算是长记性了,说了也是白说,不如不说,便带着绣娘离开。
傅莲月皱眉,平生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南地度过,自己从未入过袁皇后的眼,这次她怎么就特意点名,让自己也一同过去,“照青,你说袁皇后陡然邀我随母亲一同参加茶花宴,可是因为杨旭渊?”
魔鬼要攻击人,时常都是先披着美丽的皮,与你谈情说爱,在你情深入骨时,猝不及防的,露出骷髅原形,让你惊悚,让你绝望,杨旭渊最是会使这等阴邪之计。
莫不是想在袁府让自己和江夏佚来一场比试,杀个你死我活?
傅照青便握住傅莲月的手,她的手掌虽不及傅莲月的大,却强劲有力,能安慰人心,“姑娘一定不会的,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一遇到事情就向母亲哭鼻子,况且他身为一国的储君,从小就以强者之势教育,出了这等子事情,怎会与不知情的母亲道说。”
傅莲月点头,认为其说的有理。
小时候,听姑娘的口述,傅照青以为太子一定是一个模样丑陋,十恶不赦的魔头,及至后来见到了太子,她才知道太子原来相貌俊朗,虽然看起来冷,但是在姑娘面前却是和善体贴的,她才觉得,那定是年少时玩闹过了头,给姑娘留下了终身无法抹灭的伤害,太子定是也后悔了,在极力弥补。
她对姑娘说过自己的看法,但是姑娘非常抗拒,因而她就再没说过了。
但是这次姑娘这样子出手打太子,一国储君即便对人有愧又怎会容忍至此!
姑娘能全身而退,又平安的度过了几日,傅照青想来想去,也许太子真的是很在乎年少时的情谊,不想追究了也未可知,但终只是自己的猜测,不能确定。
傅照青再道:“姑娘且不说,此次去赴宴,我们定然平安,万一要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会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
傅莲月笑的莞尔,她听的熨贴。
但是江夏佚就住在袁府,她可不想让她触景生情,再见伤心,“不,你不用去,我自有应付。”
“袁皇后是天子的女人,岂是寻常外男能窥视的,袁府那么大,不会与镇北王碰头的。”傅照青坚定的道,不放心傅莲月一个人去是真,想见江夏佚问候道歉一下也是真,两样并重,任一样,她都非去不可。
前院,林姨娘带着顾橙菲来见顾氏。
念夏来报,林姨娘来求见时,顾氏本想不见,但是想着顾橙菲到底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孙侄女,骨子里流得终是三哥的血,再者母亲对二哥彻底失望,林姨娘不得扶正,顾莲萱和顾橙菲,母亲可是都做嫡系看待的。
念夏便将人往里头引。
林姨娘原先知道顾氏不待见自己,都是尽量不往前凑,但是今日不一样,她是有底气与其谈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