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得了了,一定是被人非理了......”念夏有些语无伦次。
颂秋忙捂着她的嘴,拉向屋里,关上门。
“念夏,你不要命了么,再慌也不可能口不择言啊。”颂秋后怕的道。
念夏惊魂未定,将先前所经历的断断续续全倒了出来。
颂秋也是吃惊,夫人虽然有时不讲理,但是对自己和念夏都算亲厚,轻易不责难,这是遭受了多大的罪,要冲念夏如此发泄啊。
颂秋去见顾氏,比第一次向傅照青通气后,还要忐忑。
颂秋长的肖像刘嬷嬷,那眉眼间依昔还有故人的影子,顾氏见到她安舒了不少,还是她最顺眼,持守本色。
顾氏也不和最亲近的婢女卖关子,“颂秋,你是个好的,和你娘一样,这些娘有你在身边服侍,我便仿佛你娘未曾离去一样,我这人恋旧,念夏也是从小跟着我的,虽不及你份量的,我也是看得的,但是她实在是令我失望,她明明的知道傅照青不是个好的,又与我不对付,还要羡慕模仿她,我是容不得她了。”
模仿傅照青?颂秋有些反应不过来,要说对傅照青表现出过羡慕,她是诚认的,但是这模仿从何而来?
夫人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但是颂秋还是替念夏担心,一颗心仍未松懈,“夫人,颂秋愚钝,还请夫人明示?”
顾氏有些无语,“她今日穿的衣裳和那贱人当日在碧落山所穿的一模一样,她的眼也画的跟那贱丫头仿佛!”
这是哪跟哪儿啊!衣裳一样,碰巧妆容也相近,不是很正常么,颂秋的思维忽然有些停顿,这是不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她觑着眼儿斗胆道:“夫人,念夏当不是这样想的,应该是巧合,不过她是做的极不妥当,求夫人不要生气,我回头跟她说下,让她以后一定注意。”
“为什么你什么都好,可是跟你娘比起来,又少了一根筋似的!”顾氏很是心闷,要是刘嬷嬷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开个话头,她就能揣摸出自己的心意,办的事情无不体贴。
“夫人,是我不好,是我愚笨,求您不要生气,不管念夏有没有,也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我敢保证说服她,使她下次不再。”
顾氏简直是愠怒了,“你莫要再替她求情,若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你这样子,我便连你也一起不要了。”
顾氏要赶逐念夏,是的,傅照青是她痛苦的根源,让她经历此等羞辱,身为贴身丫鬟也要如此背道而行,学着贱人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晃,这种人她留着何用。
夫人竟然不要念夏了!颂秋扑通一声跪下,“夫人,念夏没有亲人父母,若她离开您就没有地方去了,她一定是无意的,她心里最是忠于您,求您不要赶她!”
念夏不管有没有效仿傅照青,至少她在任何事上都是顺服夫人,反倒是自己,三番五次,违背夫人的心意,向傅照青通气,若真要罚,合该罚自己才是。
“够了!”顾氏几乎是咆哮,“连一个省心的也没有,连你也要加我痛苦不成?”
颂秋无力的语塞,想起夫人前几日被绑架,莫名的回来,那些遮掩的话再漂亮,她自己却是最知道定是假的,夫人是遭受了何样的罪,回来连带着心情也觉得有些变了,她的心也是很疼的。
念夏抽泣着,虽然未将她发配人牙子,但是被逐出去的丫鬟,莫说再是大丫鬟,便做粗使丫头没有下家肯雇用了。
颂秋为其打包行囊,把自己的十两银子,也一并给念夏放了进去,她忍着没有哭,怕更加伤情,“这十两银子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我一并给你,好得够你撑几年,夫人也是一时生气,蒙蔽了眼睛,兴许等她气消了,回头就来找你回来了,你也别太担心了,再不济,我们时时联系,我把我的月钱,省一半给你,好得让你生活下去。”
“分明是夫人自己,她自己一定是被人怎么样了,就冲我撒气。”在颂秋面前,念夏自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存了模仿傅照青的心。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念夏啊,这种话,咱以后都不讲了好么,对你和对夫人都是没有益处的。”
后院。
“袁皇后突然又取消了茶花宴,身为一国之母,做事如此随性来轻视内命妇,果然有其子就必有其!”傅莲月凉凉道。
“姑娘,我认为袁皇后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有突然其来的大事!”傅照青笃定的道,袁皇后取消茶花宴,于姑娘和夫人都是好事,她也为她们而高兴,但是自己的心终是失落的,她还想见江大哥来着的,她每天都在想他,明知不该,还是身不由己。
傅莲月支手捋过下巴,表情越来越凝重,“明日随我去会杨旭渊那厮!”
傅照青心里一咯噔,“姑娘您是觉得对夫人行绑架之事,乃太子所为?”
“除了他,我想不通,还有何人与顾家有仇,会如此猖狂,行此等下三滥的事,又能使母亲忌惮到缄其口。”
傅照青亦表情凝重,虽然不想姑娘知道是江大哥所为,但她也不想顺手推舟去嫁祸太子,“姑娘,我认为此事,不能就认定是太子所为。”
次日傅照青随傅莲月直奔东宫求见。
杨旭渊大喜,命在外书房迎见,整了整衣冠,又照了照铜镜,仍觉不够,又将额前一绺碎发拂向一边。
自古都是女子为取悦男子,在乎仪容,对镜审视,这太子也这么娘们,辰桦腹谤,太子已经彻底的颠覆了自己对他的认知了。
傅莲月一身紫色劲装,头束紫缎,很丰满,脸也很耐看,傅照青一身灰衣,装束与傅莲月无它异,如此质朴,却端的是仙莲之姿,很是难得,辰桦如是想着。
短短几日,这家伙竟恢复的如此之好,竟不留一点余疤,傅莲月忽然觉得当日,打的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