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佚陪傅照青一起在山上又住了几日,这一段时间是他十四岁之后,过的最舒心放松的日子,他真的许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傅照青要跟江夏佚一起回川河,容瑜虽然不舍,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做好的一又小鞋子,递给傅照青,“婆婆本来还想多给干娃儿多制几套衣裳,但是来不及了,只有这一双鞋子。”
傅照青接过,“容婆婆,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两人好一阵相拥,容瑜才将傅照青推开。
江夏佚揽过傅照青,二人转身的杀那,抱着云狸的容瑜才滴下了不舍的眼泪,于青山揽过容瑜。
二老一直目送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于青山帮容瑜擦去泪意,容瑜又露出几许欣慰的泪意,这么多年以为自己习惯了独独,原来她也是喜欢天伦之乐的,照青虽然走了,不过小云狸选择留下陪她,这是多么的难得啊。
二人行至山腰,江夏佚将傅照青抱上了黑风,然后自己纵身上马,怀抱着佳人缓缓下山。
还是留下来二十名暗卫,保护二老,以防万一,紫电也暂交给暗卫们。
不会说话的黑风,其实也是有感慨的,兜兜转转,主子还是和这位小姐姐在一起了。
回去的路上,江夏佚不再赶路,因着傅照青有身孕,更是放慢了行程,走走停停,夜里就宿于客栈酒楼,同榻而眠。
踏阳先江夏佚回到了川河,得知主子与傅照青的事情亦是感慨颇多。
又过了几日,江夏佚终傅照青亦回到了川河。
江夏佚揽着傅照青去水榭苑,傅照青捏了下江夏佚的手,还是紧张的,但是跟上次被义母看穿的恐慌比起来,这又算的了什么。
“照青,不紧张,一切于我。”江夏佚柔声安慰。
“嗯。”
看着二人宛如恩爱夫妻般走来,江淮和夏源的心绪都很复杂,这是自己独生的爱子,夫妇俩自然是希望他能与所爱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到底是东方达儿带给他们的过于震憾。
虽如此,他们还是很快就摆正态度,俨然一副慈爱的公婆样子,含笑看着二人。
夏源知道傅照青害羞,适时道:“照青过来。”
如此果真缓和了傅照青的心境,她走向夏源,“义母。”
“我的儿!”夏源一把拉过傅照青的手,挨着自己坐下,“倒时就要改口喊娘了。”
“嗯。”傅照青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这一段时间,委屈你了,孩子。”江淮亦诚挚的道。
“没有,义父千万不要这么说。”傅照青忙道。
夏源又自怀中掏出一对玉镯,“这对玉镯是我娘留给我的,要传给儿媳的,现在我把她给你。”这对玉镯本来是以为要送给东方达儿的,以前一直觉得东方达儿很好,但终不是儿子心爱的人,差强人意,这个镯子一直还没送出去,想来也是天意。
一家人的画面很温馨,傅照青由衷的感激上苍,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江大哥,遇到了这么好的公婆。
与这里截然相反的是北绦的王宫,昭朔宫。
东发达儿两腿蜷曲,枯坐在玉榻上,像一头彻底失败的母鹿,她东方达儿,此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竟彻底失去了她的小师弟,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觉被掏空了一样,她知道他是不可能再挽回她的师弟了。
但是要想任那个卑下的女人霸占享有她的兄弟,她做不到。这是奇耻大辱,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杀弟呵,果真是杀伐决断,半分情面也不留,说好了北地的大门为她而开,现在却是没有他本人的首肯,或者大黎皇帝的旨意,不能过境界,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翻脸无情。
她人生里惟一的心动,惟一的色彩也没有了,这几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宫里,除了怡娜和欣娜不能近前。
“公主,你好歹吃点东西。”怡娜端着托盘近前,脸上满了心疼。
“放心,饿个几天不会死。”东方达儿声音即悲沉又飘无。
怡娜心如刀绞,言辞愤恨,“这种没有眼光的男人,跟本就不配拥有公主。”
东方达儿摆摆手,走到今天,她已经没有了以前那股子的决然自信,她连一个卑践的侍女都整不过,整不死,阿济和留盈也被判了她,任她东方达儿征服了多少的男人,可却输了最爱的那一个,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怡娜终是不能违背主命,只能端着盘子退下。
傅照青暂住在水榭苑,待正式成亲后,再搬到江夏佚的德清苑,夏源和子义每日精心的为她准备各种吃食。
敏盈嫌无聊,常会跟着子义忙碌,有时也会陪傅照青。
两人坐在美人靠上,一起吃着零嘴。
“世事难料,真没想到踏阳以前喜欢你,结果你却跟镇北王好上了,还在我们以前有了孩子。”敏盈漫不经心的道。
傅照青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一段?“踏阳单纯阳光,孩子气重,那哪能叫喜欢呢,顶多是不懂事的好感。”她不想使敏盈有任何的难过。
“这又没事,我又不会介意,踏阳的破事,我都知道。”
敏盈是真的不在意,“我和踏阳也算是一见钟情,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可爱,踏阳第一次见到我灼灼的目光还脸红了,跟踏阳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主动的跟他讲过,以前很喜欢过一个人,被骗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差点跳海自杀了,都把踏阳讲的哭了,可是踏阳却从不和我讲他的过去,我每次问起,他就顾左右而言她,都是我到川河以后跟婆母一点一点的套出来的,他啊就是跟花心大萝卜,喜欢过的女孩多如海边的贝壳,就没有一个看上他的,他每次都是哭,哭完了又过了。”
“真是笑死我了。”敏盈讲到这里就咯吱的笑,之前她不敢和傅照青讲,是因为聪明如她,觉察到她和镇北王之间似有不一般的感情,但是镇北王为人就像圣人一样无趣,两人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讲了怕照青难过,现在镇北王终于开窍了,她觉得没什么是不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