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池带着他们逃至忘原山中,却逃不出太轩国,且不说太轩国的城门层层把手,防备森严,就上面都隐藏着一群南疆神仙,甚至还有一堆旁的神仙。
“我陪你去,既然你现在神魂几乎尽损,我送你去天宫,鼠七,你好好看着夙霜,要是保护不好她,我拿你试问。”
青颜虽然生气川池如此风流,害得夙霜和他们落个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却也识大体,顾全局。
“多谢,霜儿,你等着我。”
川池抱着夙霜道,夙霜担忧地点头,心中焦急不已,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青颜,我现在先得去寻一个男子,乔装成我的样子,让南疆公主撤了那些天兵,才可以出去。”
青颜和川池画了不同面貌的脸出来,开始商量起来,青颜点头道:“哦,那你可有可以信任的人?”
“有,跟我走。”
青颜一身男装走带着他瞬行离去,这才看到他所说的是一个青楼浪荡男子,川池变回自己的模样,以免这个男人看不出来,青颜忍不住瞪他一眼道:
“你认识的朋友怎么都这副德行,你说过不玩弄夙霜的感情的,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川池有些愧疚认真地点头道:“我没有玩弄她的感情,我只是觉得南疆公主不是好应付的,这位感情丰富,兴许还能迅速应付过来,重要的是,他的声音与我有几分相似,我回头再给你解释我的事,我没有对不起夙霜。”
他面色平静地走上去,青颜冷哼一声跟在身边。
“陌公子,陌大画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那名男子见他来,立马兴奋地站起身,川池暼一眼他周围的女人,道:
“齐林,帮我个忙,回头赏你一幅画。”
齐林一听立马遣散周围的女人,道:“什么忙,陌公子的一幅画可是万金难求,多少富商就是看一眼都散去千金,能让你赏我一幅画的,定是有难度有挑战性的忙了,说吧。”
川池看他这样,开口道:“装扮成我,追求一位神仙公主,让她信你,替我办些事,查一些信息。”
齐林惊讶地看他,摸摸自己的脸臭美照镜子道:
“果然有挑战性,追求神仙公主,太刺激了,不过为何要装扮成你的样子?我承认你是帅了点,不过我长得也不赖啊!”
川池甩他一幅画道:“我长得像她死去的情人,你入不得她的眼,你小心些,此人心狠手辣,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齐林打个响指坐会石椅上翘着二郎腿道:“成交,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也没有我甩不掉的女人。”
青颜一听十分地像揍他,齐林抬眸注意到她,道:
“这位小公子是你的什么人?你平时可不带贴身仆役的,他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青颜立马拔剑指他,没有说话,川池忙轻轻拍打青颜的手,让她收剑道:
“这是我的贴身护卫,不爱说话,对我忠心耿耿,你别管了,我现在给你画脸。”
齐林饶有兴趣地盯着青颜看,青颜侧过身去,暗骂登徒子,又想起川池说的忠心耿耿,忍不住在心里骂脸皮厚,她若不是为了夙霜,才不理这两人呢。
“哦,原来是贴身护卫,虽然长得不帅,你给她换过脸吧?不知道她长得美不美?”
川池提笔白他一眼道:“我的人,你不许动。”
齐林这才作罢,道:“好吧,早这么说,我就知道了,你看上的人想必是极有特色的。”
青颜硬着头皮没有拔剑砍了这两个无礼之徒,川池面色平静道:
“她只是我的贴身护卫,反正你不许动他,她是我女人的好朋友。”
齐林被他的身子和作画动作遮住,看不到他身后的青颜,道:“你有女人了,改日让我见识见识呗,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人的。”
“不行,我只能给你两幅画,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找别人去。”
川池护妻护得死死的,齐林被他的森冷气息压得不敢再反驳,道:“别,我做,我不看了,你连神仙公主都不要,想必那女子也不简单,不过我对那位公主倒是很期待呢。”
他开口道,川池给他画好装后,又给自己变了个普通的脸,齐林站起身,邪魅地照着镜子道:
“原来你的朋友和南疆公主是情敌关系,有趣。”
川池气息森冷道:“你不许用它来干什么恶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的脸在十日之后便恢复回来,故你要在十日之内完成任务。”
齐林只好放下镜子道:“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还喜欢自己的脸呢。”
青颜隐约觉得这人不靠谱,待他走后,她忍不住瞪着川池道:“此人靠得住吗?万一他给你泄露信息,甚至假扮成你去天宫之中,或者找什么法子继续保持你的原貌作恶,怎么办?”
川池看他道:“放心吧,他折腾不了什么的,他是个凡人,我有办法治他。”
青颜狐疑地看他,只冷冷道:“只要不伤害到我的朋友就好。”
“我不会让人伤害她的,我很爱她,只爱她一个,不会再寻第二个女人。”
川池认真开口道,青颜只好暂且信他,很快,国师抓获一名白绫瞎子美男入宫献祭的消息让许多男人们纷纷爱护自己的眼睛,省得被殃及。
然而这名白衣男子仙气飘飘,被公主看中,成了驸马爷,治好了眼睛,消息一出,又有一些男子恨不得割瞎自己的眼睛,也系上白绫让人抓去‘献祭‘。
南疆公主樊姬便是乔装凡间的公主,见到齐林时,忍不住将他带回南疆:“川池哥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齐林搂过她,一点都不客气道:
“公主,我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神魂尽损,贬成凡人,记忆也不见了,但我对你的这种感觉还在,我想,我又重新爱上你了。”
樊姬被他吹得耳朵发痒,顿时有些羞涩起来,心里万分的欣喜,齐林没想到她会如此容易上钩,当下开始侵占她,心中十分的激动。
两日后,凡间顿时少了许多神仙搜捕,但是齐林说:
“樊姬说,那位仙子要献祭眼睛给魔灵尊者,是天命如此,她若不献,便会被通灵眼反噬成魔灵尊者,到时候定会生灵涂炭,危害六界,天君和帝君都必须封印她,反正事情很严重,至于献祭到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此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弄得川池有些心痛头疼,她说的会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原来是眼睛有问题。
“查到什么了吗?”
夙霜被他拉过来坐在腿上,有些羞涩问道,川池给她喂了颗葡萄,道:“别急,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
他暂时不敢对她说出真相,担心她真的跑去让人献祭了,献的位置不对,反而让她受苦。
于是他还是回了天宫,青颜在他身后,天君高兴又难过,见他神魂几乎尽毁,忍不住心疼,命人取来神芝和沫凤窝一起炼制成丹,恢复他的神魂,然而他恢复之后,又不愿意让夙霜恢复记忆了。
“霜儿,我从今往后只对你好,不招惹旁的女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再一次霸占,揉合,含泪落点游离时,心痛地哀求,他害怕她记起来后,又那样残忍地弃他离去,从不解释任何字语,他颤抖着搂着她,紧得像是怕她随时消失。
“嗯,我相信你,你没事吧?为何如此颤抖?”
夙霜抓着他的胳膊,有些费解担忧,背后脖子却落下一点点温润,舔舐像是在抚慰他的伤,也像在讨好她,挽留她。
她不知道,她即将没有时间陪他了,无论献祭与否,都可能是生离死别,她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别离开我,夙霜。”
他做梦都会吐出的呓语,隐约让她感受到一股不良预感,她时间好像不多了,眼睛的戾气占据了情绪,有时候真的很想杀人。
她持刀向他的背影走去,他睁开眼,跳下床来心痛而站在她面前,她冷冷一笑:
“哦?你醒了。”
随即刀起刀落,神魂未归,却功夫极好,川池被划伤胳膊,用法力制住她,直至她昏厥过去,短刀落地。
“六殿下,你没事吧?”
术横出现在他身边,川池将夙霜抱回床上去,有些不悦道:
“你怎么找到我的?”
术横乃战神,找他应该是比其他神仙快一些的,但他没有解释,只抱歉道:
“抱歉,六殿下,我只是想告诉你,新的魔君已经出现了,我们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不想让她想起来,但现在只有她知道在何处献祭,帝君都算不出来,请六殿下三思,我可以暂时不泄露你们的行踪。”
川池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术横有些发愁为难道:“帝君说此事有因必有果,你们若是有何纠结误会,请尽快去查明真相,帝君和天君会努力助你护她平安献祭回来的。”
川池不语,术横只好扭头走人,待夙霜清醒过来,一看川池胳膊上的血口,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这是我伤的你?对不起,我给你包扎,对不起。”
她白绫之下滑落一滴泪,川池嘴角温柔地笑,轻轻抹去她白绫下的泪道:
“别哭,别想太多,我会心疼。”
夙霜温柔地替他包扎,语气有些颤抖道:
“让我去献祭通灵眼吧,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川池只好将神芝沫凤丸交给她道:
“这是神芝沫凤丸,可以恢复你的神魂和记忆,但是你不许离开我。”
夙霜疑惑地吃下,却有些为难道:“我留下来只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川池紧紧抱住她,怕她逃了,夙霜无奈地在他怀里慢慢消化这神芝沫凤丸,因为药力太过强悍,她有些痛苦,却没有出声,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血来,头疼痛不已。
“川池,你个混蛋!又趁我失忆欺骗我。”
她想起来一切后,立马用力挣脱他,他却用力抱紧她,语气温柔痛苦道:
“对不起,我给你解释,夙霜。”
夙霜无奈,只好咬牙切齿道:“行,我看看你怎么解释,臭小子。”
川池颤抖道:“我,我只是生气你一回来就跟黑璞走了,还带着你的孩子小沙罗,我在救那孩子时,验过血,那不是我的孩子,你却不给我解释,我很生气,夙霜。”
他愤怒地勒紧她,抓着她的胳膊有点疼,夙霜却愣住了,瞪大眼睛看他道:
“不是,谁跟你说那是我的孩子的?小沙罗是头熊,是罗明月的救命恩人,你没看你的历劫过程吗?”
川池顿时松开手,脸色煞白,最终垂眸难过痛苦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误会了。”
夙霜真想给他一巴掌,却见他这张忧郁可怜的脸,下不去手,主动拥抱他道:
“你应该直接问我的,反正不该一生气就去找别的女人,你知道我爱干净的,你这样浪荡,我有点难以接受。”
川池痛悔地抓住她的手,道:“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过分举动。”
夙霜收了收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他不说话,就这样锁着她,像个耍赖的孩子,夙霜叹一口气,道:
“陪我去沐浴,找后山的山泉。”
他终于动了,顺着台阶下道:“好,我把自己洗干净,不敢再弄脏了。”
夙霜噗嗤一笑,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山泉宽大清澈,周围里面还有水草,川池耳朵通红地赤*裸胳膊胸膛,手抓着夙霜的手腕,沉默不语,垂眸目视前面的水,忧郁得像得了病,夙霜在他身侧泡着,忍不住尴尬笑了笑道:
“你没事吧?”
她试图收了收手腕,却挣脱不出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她,而且她动一下手,他的眼神看起来就更悲痛几分,吓得她再没敢动,另一只手也主动握了上去。
“你别这样嘛,我侍候你沐浴吧。”
她说着开始用手在他胸膛划水,却被他抓住手:
“我自己洗。”
他低头,没有看她,夙霜只好收回手,默默陪他忏悔,担心他有心理疾病,只好轻轻将头枕在他肩膀上。
一直到晚上,他都是抑郁状态的,神夜,她悄悄抽出他的手,忍着没给他落下一个吻,怕惊醒他,她给他上的药里,混了眠沉药,他可能要睡五日才醒。
她离去了,留下一个字样:
“原谅你了,快乐活着。”
他抓着字条冲出去找,却在院子里看到她正在浇花,青颜和鼠七不知去向,伶妍也不知跑哪忙去了。
“霜儿!”
她转过头,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他瞬间慌乱道:
“你不是夙霜?伶妍?”
伶妍笑了笑,道:“是的,陌公子,我就知道拦不住你。”
川池顿时面色不悦道:“她现在去了何处?你为何要变成她的样子?”
伶妍并没有害怕,扯下白绫,露出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道:
“四日前晨时,国师谣言惑众,残害众多无辜目盲女子,惨遭报应,眼睛一夜尽瞎,有妃子吹耳边风,说国师才该被拿去献祭,故皇上龙颜大怒,抓国师亲自去献祭,抓获的盲女放了回去。”
她说着无关的话,继续走到一旁摘花道:
“妃子变成了青颜蛇离去,我就知道这么多,她现在怕是已经不在皇宫,不过她不会留下这些受鼠疫之难的人不管的,只是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没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