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嫚看着江花:“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何夏,对吗?”
“……嗯……对,我太渴望爱了,可能就是不甘心吧,你以为很爱很爱你的人,原来就是在利用你,你不过就是别人的代替品,不过就是和别人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才能得到他的特殊对待……”而且那个人为什么要是林小海,为什么要是顾星辰的女朋友,让江花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白嫚看着江花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林小海的实在是太像了,但是我相信何夏对你也是真心的,只是他走不出来自己对林小海的情感,江花,不要怨恨他,好吗?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很难控制的。”
“可是白嫚,你就不恨他吗?”江花不解的看着白嫚。
“嗯……刚开始他跟我分手的时候我是有点接受不了吧,因为分手的理由居然是林小海分手了,所以他要跟我分手,他对林小海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可他就是不承认自己喜欢小海,直到后来我亲眼看见他拿刀片割自己,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不是那么在乎他是不是爱我了,我只想他开心,只想他能够走出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那时我就放手了,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好你就感觉什么都Ok的。”
江花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自己不够爱顾星辰吗,为什么他和林小海在一起明明那么幸福,他们那么般配,可自己就是好难过。
“可是我感觉很不OK啊!”江花体会不到白嫚的心思。
“你们相处时我以为他有可能会走出来吧,有难受但是更多的是欣慰吧。只要那个人不是林小海,是谁都可以。就像歌词里说的那样,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可是当他那么义无反顾地选择林小海时,我就知道完了,他走不出来了。”白嫚的表情很苦涩。
“何夏和他爸……”
“他爸带那个女人进门的同一天他妈跳楼了,所以是他爸间接地害死了他妈吧。”白嫚捏紧了手中的啤酒。
“啊!”江花睁大了眼睛:“他妈跳楼了!?那他不是应该更讨厌林小海吗?”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林小海在特殊的时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吧。上次他还不是选择你了吗,他明明就知道右手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认识得久又怎么样呢?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白嫚把手中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那许飞和何夏有什么过节呢?”江花帮白嫚开了一瓶啤酒。
白嫚接过啤酒:“何夏和许飞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啊,许飞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妈妈从二十九楼跳下去的……”
江花感觉大脑一片混乱,这也太复杂了,何夏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些,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打算对自己敞开心扉吧,难怪许飞那么恨何曾照,那么讨厌何夏,频繁地找自己和白嫚的麻烦,原来就是为了惩罚何夏。
“许飞他爸是干什么的啊?”江花想起许飞平时猖狂的模样,他爸一定是非常厉害的角色。
“他爸啊,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他们母子了,许飞是他舅养大的。”白嫚说完喝了一口啤酒。
“那许飞他妈怎么又和何曾照在一起了呢?”江花有好多疑问。
“商业联姻,本来也就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许飞比我们大三岁你知道吧,他妈一直喜欢何曾照,怎么生下的许飞就没有人知道了,毕竟谁也没见过许飞他爸,但是何曾照这个人呢,是该说他渣男还是说他专情呢,他一直爱着林小海他妈,反正就是亏欠许飞他妈很多,都是他们大人的恩怨,哎……”白嫚叹了口气。
江花捂住了脑袋,大家都不容易,但是她看了看自己缠着胶布的右手,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许飞了。
“江花,谢谢你!”白嫚看了看江花的右手。
“没、没事的!”江花赶紧安慰白嫚,白嫚的画作那么登峰造极,自己的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用左手也一样,天道酬勤!
“江花,永远都不要逼人做出选择,人性是最不堪一击的。”
白嫚脱下了外面的大红棉袄,露出了里面大红色的毛衣,对江花笑笑。
“啊啊啊,你也穿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江花赶紧也脱下自己白色的大棉袄,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和白嫚同款的毛衣。
“江花,你说过我们老了也要这样一起穿着情侣装,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吧!”白嫚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把啤酒瓶用力地摔在地上。
“哈哈哈,你还记得!”江花感动得快哭了,要是没有白嫚还有谁会陪自己过除夕呢。
“当然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白嫚笑的很灿烂。
江花站起来紧紧地抱住了白嫚:“我一直感觉这个世界上就剩我一个人了,没有人会在乎我,还好还有你。”
白嫚僵了一会儿:“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这么值得被爱,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人爱你的!”
白嫚推开了江花,走到栏杆旁趴着看着夜晚的天空,“江花,你知道吗,何夏他就是我的全部,你一定没有见过十三四岁的何夏吧!那么美好的何夏,可是他走了,他走了!我的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是很亏欠他们,但是何夏他走不出来了啊,我也走不出来了,我不想劝他了,就像我也不希望别人救我一样,你能懂我吗?”
江花看着白嫚的背影,和上次一样,孤独又落寞,“我想……或许我能懂……”
白嫚突然转身,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容越来越猖厉,晚风吹起她那沾满雪花的长发,额前的刘海也被层层吹起。
她旋转地小跑起来,经过江花身边时转身对江花邪魅地笑着后退。
江花呆呆地看着白嫚,她想伸手拉住白嫚,叫她不要跑了,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依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大脑近乎空白。
白嫚越跑越远,江花感到了白嫚的危险,但是她的大脑一直回荡着白嫚说的“你能懂我吗?”“不要救我了!”
江花的头发也被晚风吹起,额前的刘海开始滴水,一滴一滴的,打湿了江花的眼眶,雪花不断拍打着江花的脸颊,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