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烟雨蒙蒙,沾湿皇宫屋檐上的红墙黄瓦。
宫门前越来越多的云都百姓聚了过来,津津有味的看着擂台上两人征战。
昨日赵蝉衣已经同楚朝云说过一些对敌事项,再加上先前的观战,所以他处处小心,基本都是在躲避余天涯的弯刀。
如此十几个来回,余天涯终于是不耐烦,开口讥讽道:“怎么你只会像个老鼠一般乱串吗?”
楚朝云双目清冷,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余天涯见他不为所动,继续激将道:“翟国的人都是老鼠。”
他故意提高了嗓音,这话他不是说给楚朝云听得,而是擂台外的那些观战人群。
人群中有些无赖混混,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激将法,听着被人羞辱,脸上愤怒,竟然开始指责楚朝云。
“小子,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
“对啊,打宁国那个混账,不要躲躲藏藏的给我们丢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擂台下面说着,楚朝云咬咬牙,有些心神不宁,可依旧在躲避。
赵蝉衣眼尖,自然看出他的异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回过头去狠狠的瞪了说话声音最大的几人,冷斥道:“不想死的就给本小姐住嘴。”
这下擂台才安静下来。
此时擂台上的余天涯见他不受影响,心中也是有些急了,如果继续被他这样缠斗下去,只怕弄不好还真会输,所以他的攻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可是随之而来的破绽也暴露了出来。
楚朝云双目微眯,看着横冲过来的人,心中大喜,就是现在!
只见他朝着其下盘虚晃一刺,余天涯急忙用刀去挡,而趁着这个功夫,碧落剑却改变方向,刺向余天涯的左肩,余天涯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剑。
“竟然能够伤我,好,很好。”余天涯仰天大笑,目光却愈发的冰冷。
楚朝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主动进攻。
刀走霸气,剑走轻灵。
几个回合下来,余天涯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
左肩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可这也使得余天涯冷静不少,渐渐的不再盲目攻击,谨慎的防守起来。
楚朝云优势不在,接下来的几轮进攻也受了些伤。
擂台下的众人看着心忧,尤其是那孟子衿,玉手紧紧的攥住。
“蝉衣,你说朝云会赢吗?”
赵蝉衣思量半晌,可也没有回答她,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两人势均力敌,还真是不好说。
就在两人说话间,楚朝云又再一次的发动进攻。
他想要故技重施,用虚招诱敌,可是余天涯早已经看穿他的把式,将计就计。
楚朝云大惊,退走不急小腹中了一刀。
这下看你还不死,余天涯心中冷笑。却见楚朝云不退反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跟前一拉,碧落剑直直刺了过去,穿透他的胸膛。
台下的人惊叫连连,楚朝云这是以伤换伤,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孟子衿受到惊吓,跳下座椅,想要奔向擂台,赵蝉衣急忙拉住她。
“比斗还没有结束,你这样冒失上去,只会害了楚朝云。”
孟子衿紧咬嘴唇,只能退回座位,双眼死死的盯着楚朝云。
这是她一眼看中的人,千万不能有事。
擂台上情况千变万化,此时两人同时抽出兵器,倒退数步。
“再来。”
楚朝云强忍着想要起身再战,可是没走几步便单膝跪地,依靠着碧落剑这才没有倒下去,而余天涯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也是精疲力尽,全靠强撑。
这时只见在一旁观战的姜渊跳上擂台,来到两人中间。
他看着两人道:“这场比斗打成平手。”
余天涯似乎有些不甘,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看见台下的宁战冲他点头,他这才作罢。
只不过嘴上依旧不服的说道:“下次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手下必将。”
“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楚朝云回了一句,便慢慢的走下擂台。
众人没想到会打成平手,可也好过输了,当即就欢呼雀跃起来,好似赢了般。
赵蝉衣担忧他的伤势,急忙跑到他的跟前,楚朝云见她过来,温润的笑了笑:“小姐……”
话还未说完,他就晕倒过去,赵蝉衣和孟子衿急忙将人扶住。
姜渊看到情况不妙,立刻下令道,“带着人跟本王进宫。”
两女扶着他,快步走向皇宫。
看守宫门的侍卫不敢阻拦,只得放几人进去,他们一路直奔太医院。
太医院的人何时见过直接把伤者带过来的状况,一般都是皇上王爷命人来宣。
太医院院长王仲上前,还没开口,就听姜渊冷声道:“赶快救人。”
他打了个哆嗦,立刻对着身后发愣的众太医道:“还不过来。”
众人将楚朝云扶入太医院药房,因为没有床榻只能先放在长桌上,太医们用剪刀小心的剪开他的衣角,有条不紊的清理着伤口。
姜渊三人在不远处焦急的等待着。
“多谢你。”赵蝉衣对着身边的姜渊道。
太医院的太医只为皇室诊治,若要给外臣看病都要请示皇上,更别说是楚朝云这种百姓。
“他本来就是为国受伤,把人带到太医院救治是应该的。”
姜渊也是起了爱才之心,先前赵蝉衣让他日后提携此人,他只是想着随便给个差事,现在看来此人好好培养,日后绝对能成为一方猛将。
这时只听他道:“等到他伤好了后,就让他来渊王府找本王,本王安排他进军营。”
赵蝉衣微愣住,楚朝云似乎并不想参军,这到底要不要告诉姜渊。
姜渊看她迟迟不回,不由得再次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等朝云醒来再商量这件事吧。”她拿捏不准楚朝云的意思,只得如此推搡着。
姜渊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外之音,眉头一皱,“怎么他不愿意。”
“愿意或者不愿意都要他醒来自己决定。”赵蝉衣虽然为楚朝云铺好路,可是要怎么选择还是得看他自己。
她会惋惜却不会强求。
姜渊听后想了片刻,“既然如此,过会他醒了本王亲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