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医已经给楚朝云包扎好伤口,人也慢慢醒来。
姜渊此时上前一步,问他道:“你可愿意参军做本王的部下。”
姜渊亲自邀请,若是换作旁人早就千恩万谢的答应了,可是楚朝云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是冷漠的说:“不需要。”
果不其然,他拒绝了。
孟子衿在旁边看着着急,“楚公子能够成为四王爷的部下前途不可限量,你再考虑考虑。”
“不需要。”楚朝云还是那句话。
楚朝云不要什么前途,他只要守在赵蝉衣身边,做个小小的侍卫就好。
姜渊何时被人如此拒绝过,此时又见他看着赵蝉衣的神色异常,带着一丝情愫,当即冷哼一声走出药房。
赵蝉衣以为他是恼怒被拒绝,立刻追了出去。
他走的极快,赵蝉衣只能在后面小跑着去追赶他。
此刻前面的人却忽然停下,赵蝉衣来不及停下,直接撞倒他后背上,踉跄两三步眼看就要跌倒,姜渊立马出手将人拦腰抱住。
微风拂过,雨打石阶。
赵蝉衣被他圈在怀里,脸色绯红,宛若廊外刚刚盛开的桃花,惹人怜爱。
姜渊眼中划过一抹异色,这才将人放开。
赵蝉衣往后退了退,离他有几步的距离后这才道:“朝云说话耿直,还请四王爷不要见怪。”
“你追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姜渊瞥了一眼问。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什么。
姜渊见她眼神不解,不知为何有些生气,她难道没有看出来那个楚朝云明显对她有意思。
“既然四王爷不想谈论楚朝云的事情,那换个话题,”赵蝉衣见他越来越气,急忙把话岔开,“现在余天涯战败,宁战该安分些了吧。”
姜渊也不知他莫名其妙在生气着什么,她只不过是自己的谋士,可是一想到楚朝云的眼神他便不舒服,就好像有人觊觎他的宝物般,难不成……
他还在出神,赵蝉衣这时却突然又唤了一声,“四王爷,四王爷。”
“咳咳,”姜渊回过神来,“宁战应该不会再生事端,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和亲。”
说起和亲,赵蝉衣就想起了孙凝柔,前几日孙隐还问过她关于孙凝柔的情况,趁着现在姜渊在,正好询问一翻。
“孙凝柔怎么样了。”
“皇室无女眷,皇上已经在宫中下旨,有谁自愿和亲封为郡主,孙凝柔此刻应该已经请命前往,明日封为郡主的圣旨下来,她就前往和亲。”
听到这里赵蝉衣打断他,“可否在她和亲之前让他们姐弟两人再见一次。”
孙凝柔前往和亲,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而且现在两国表面上看风平浪静,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爆发战争。
可是姜渊没有拒绝,只是大有深意的说道:,“孙凝柔曾经向本王提过两个要求,第一让本王替她杀了孙文一家;第二就是见孙隐,这两个要求本王全部都拒绝了,赵蝉衣你可知道为何?”
她小声嘀咕一句,“我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人只有心中有念想才能活下来。”他道。
细作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孙凝柔不会功夫也没有受过训练,想要在波谲云诡的宁国活下来,只有依靠强大的信念。
若是现在就将她的心愿实现,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宁国皇宫。
赵蝉衣沉默起来,姜渊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廊下,听着雨水滴落的声音,气氛安静。
同一时间的宁园。
书房里宁战坐在座椅上,而宁成则是站在一旁。
宁成率先开口说:“三哥这次让余天涯擂台挑战太猖狂了些。”
“什么时候轮到你责怪本王。”宁战冷哼一声。
两人虽然同位王爷,可也有尊卑差别,宁成身份本就低微,此刻又见他恼怒,只得低眉顺眼的说道:“小弟怎敢,三哥误会了。”
宁战又直直的盯了他半晌,这才开口说:“本王这是在试探翟国的武将实力,这两日上来挑战的人,也只有那个楚朝云有些本事,只是……”
说到这里,他声音陡然一高,“只是你的来信中为什么没有提过翟国有楚朝云这号人物。”
宁战的声音中带着责备的语气,就像主人对仆从,根本没有将宁成当作自己的弟弟。
似乎是早就习惯了宁战的语气,宁成连脸色都不曾变,反而笑了起来,“三哥,我在这里当质子,被人看的紧紧的,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此话不假,宁园大门外就是两个御林军,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宁成,只是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止这些。
宁战阴冷一笑,“本王既然来了,自然会把那些碍眼的人处理掉,只不过有人禀报你和姜渊走的很近,这是怎么回事。”
宁成两眼一眯,看来他的身边不仅有翟国的人监视,还有宁战的。
“三哥,我接近姜渊不过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偷取翟国边关的兵力图。”
姜渊镇守边关多年,近几年两国签订盟约他才被调回云都,可是手中兵权不减,依旧掌握着翟国的边关兵力图。
宁战有些狐疑的望着他,宁成半开玩笑道:“姜渊可是我们宁国的死敌,难不成三哥还在怀疑我通敌不成。”
此话容不得说笑,宁战皱了皱眉,“谅你也不敢,别忘了慧嫔还在宫中。”
慧嫔是宁成的母妃,此时宁战分明是在警告他,宁成的眼神却已经冷上三分,只不过宁战却没有看到。
“好了,退下吧。”宁战挥挥手。
宁成躬身行了个礼,慢慢从书房中退了出来。
他刚从书房离开就迎面撞上一人,正是先前东街纵马的王猛。
王猛虽瞧不起他,可是碍于身份还是抱拳道:“见过七王爷。”
宁成点头还未开口,只见王猛就从他面前离开,径直走进书房。
好,好得很,宁成冷笑起来。
他堂堂宁国七王爷,一个副将都敢给他脸色看,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宁国的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