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只听到几次这个名字,并不记得这人具体是谁,可看翁奇峰一边叙说一边用力揪自己右手的难过样子,便知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
“当时文涛和我互相掩护,可丧尸太多了,前排的倒下了,后排的涌上来,慢慢地就有丧尸冲到我们面前来了。”
“文涛他站在我前面,我俩拼命射击,可更多的丧尸扑上来,根本杀不尽。。。有几次丧尸扑到他面前,他就用手去推去挡,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咬伤的。”
秦臻看翁奇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后悔自己多嘴,想要让他停下别说了,可又觉得这样让他发泄出来更好,便没有出声打扰他。
“我们边开枪边后退,他突然倒在我身上开始抽搐,我喊他,他也不回答。。。”
“丧尸还在不停地涌上来,我根本来不及全部应付,只好挟着他后退,等我再注意到他时,他已经不动了…”
翁奇峰停了下来,眼睛里的悲伤和痛苦让秦臻都不忍心去看。右手被揪得通红,但翁奇峰似乎毫无知觉,越揪越用力。
翁奇峰艰难地深吸口气,声音飘忽颤抖:“再然后他咬住了我的胳膊,我喊他松口…可是没用…”
“他越咬越深,我痛得受不了了,好几枪都打偏了…”
“我明白我应该开枪。。。我也明白他已经不是文涛了…可是…可是!”
“他的身体还是暖的!”翁奇峰双目含泪地向秦臻强调,“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秦臻轻按他的肩头,柔声说:“我明白,我明白。”
翁奇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脸色白得难看,停顿了一分钟后,又开始了自虐般地叙述。
“我实在没法对他开枪,所以我用枪托砸开了他的下巴。。。他的血溅到我的脸上,热乎乎的。。。然后我把他推在地上,后面的丧尸踩着他向我扑过来,我又能专心了。”
“只要他们不是陆文涛,我就能开枪…再后来你把我推进了空间。”
秦臻记得第一个被她推进空间的人。
那个人一直不停地射击,连被她推进空间的那刻也没停下,有几颗子弹差点还打中了自己,看来那人就是翁奇峰了。
原先秦臻只以为是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翁奇峰脸色雪白,冲秦臻笑了笑,笑容凄惨:“我昏迷的时候一直反复看到他的脸,他和以前一样笑着,然后一口咬在我的胳膊上…”
秦臻的眼睛闪了闪,想起翁奇峰醒过来后曾对朱籍说过,如果他不行了,就杀了他,他不想变成那种东西。
秦臻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翁奇峰用力闭了眼,揉搓了一阵脸颊,放下手后接着说道:“我们那天出空间清理丧尸,我又看到了他…他在我负责的区域里,我怎么也开不了枪,可他越来越近,然后旁边的队长开了枪…那一刻,我真的很感激队长。”
翁奇峰长出一口气,仰面靠在了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愣。他发愣的样子,就像那天秦臻在空间田地边遇到他时,他正对着天空发呆的样子。
秦臻心中阵阵悲凉,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合适的话来,只好陪着他静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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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籍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愁云惨雾地并排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
朱籍立刻紧张地跑过来,蹲在秦臻面前:“怎么啦?怎么啦?是秦臻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握住秦臻的右手,盯着她的脸色端详,又去看她的左手伤处。“>“>
刚听了生离死别的故事,秦臻看到朱籍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时情感爆发,抽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道:“我没事,朱籍——”靠上了他的肩膀。
朱籍被彻底吓到了,坐到沙发上,搂着秦臻沉声问翁奇峰:“奇峰,你来说,秦臻怎么了?”
翁奇峰有些不好意思:“队长,秦小姐真的没事,是我。。。”
“我没事,就是换药的时候痛得厉害,痛得我受不了了,现在还难受哩。”秦臻截断了翁奇峰的话,同朱籍撒娇。
朱籍焦急道:“吃了止痛药还痛得这么厉害?!那要让小周再看一下了。”
秦臻一愣,眨眨眼:“哎呀,止痛药我忘了吃了。。。”
朱籍哭笑不得,站起身道:“你等着,我去要一些来。”
“记得再讨瓶水来哦。”秦臻提醒道。
朱籍挥挥手,大步走了。
“你真的忘了吃止痛药?”翁奇峰等朱籍走远了问道。
“真的!伤口很痛啊!之前是没好意思说,现在越来越痛了。”秦臻皱着鼻子道。
翁奇峰点点头,看着秦臻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秦臻主动问道。
“你和队长?嗯——?”
秦臻不想回答,对翁奇峰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翁奇峰笑得贼贼的,眼睛中亮起了八卦的光芒。
秦臻怕他再问什么自己不想答的事情,抢先抛出必杀题:“对了,你们队长有过几个女朋友?怎么分的手?”
翁奇峰张口结舌。
秦臻满意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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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籍拿着药和水回来的时候,翁奇峰正殷勤地介绍基地的情况,秦臻听得津津有味。
“哎呀!你回来了。”秦臻言笑晏晏,从朱籍手里接过药和水,服了药。
翁奇峰松了口气,就要告辞:“队长,如果你陪秦小姐的话,我就不用跟着了吧?”
“今天不用跟了。我们要去城门那里,你也跟着去吧,阿赞那里需要帮忙。”朱籍明显已经想好了,直接吩咐道。
“好。阿赞怎么在城门那里?”翁奇峰问道。
“阿瑜把城门的管辖权要回来了。”朱籍笑道。
秦臻很吃惊:“这么快?!”
朱籍点头,看了周围,对两人说:“我们快走吧,上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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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上,朱籍才说了事情的原委。
“我们不在的时候,钱成豪管城门,做的尽是些烂污事情。今天开会阿瑜盯住钱成豪问责,袁盎吃不住了,只好把城门的管辖权吐出来保钱成豪。”
秦臻想起昨天孙庆之说的事情,叹了口气,又问道:“我们去城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