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咚咚咚……”
竖日清晨,渔阳城外响起了低沉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激昂振奋的战鼓声隆隆响起,盏茶功夫,公孙辕门大开,一队队骑跨雄壮战马,全副武装的幽州铁骑守卫着一列列手持弓箭的精锐武士呼啦啦从军营内涌出,然后迅速向两翼展开,呈鹰翅队形向渔阳城方向缓缓推进。
渔阳城楼之上,神经疲惫的刘虞大军士卒们,长矛散落在地,双手抱膝依偎在城墙沿边,骤然听到从城墙下急遽响起的战鼓声,瞬时都清醒过来,一对负责盯梢巡城的士卒首领,闻声后慌忙向城下望去,眼神一缩,一边急忙命人前往郡守府报信,一边让防守城墙的士兵前去御敌。
经过两日休息,惊惧过后的刘虞渐渐变得神采奕奕,想着不久鲜卑即将到来,那时便是自己的反击之日。
受此鼓舞,老迈的刘虞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兴致颇高地来到小妾房间,想要试探下作为男人的雄风,面色貌美的小妾自然欣喜不已。
娇嫩柔弱的小妾拿起浑身解数使出十八般武艺服侍得刘虞情形激动,不禁让他神威更胜,待要再近一步时,一阵阵“砰砰砰……”的急促叫门声吓得刘虞浑身一抖,本是已经衰老不已的刘虞瞬间趴在小妾的肚皮上,小妾春色荡漾的脸上霎时惊恐不已,一边推捏着刘虞,一边忐忑的惊叫道:“大,大人,醒醒,醒醒……”
眼看貌似咽气的刘虞,“哈....呜.....”憋的一口气猛然从口中吐出,而后疾速地喘息着,约莫半炷香后,刘虞终于从床上爬起,简单穿戴后,在小妾后怕又夹杂着鄙夷的眼神中,怄气冲冲地奔向卧室房门。
门外的阎柔犹如火上的蚂蚱,急得满脑是汗,但见自己久经敲门,一直屋内未有反应,心下不禁咯噔一下,不禁想道,这步入花甲之年的刘虞不会挂了吧。
阎柔手足无措,在门口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时,房门咣当一声,被刘虞踹开,怒气瞪道:“汝不看守防务,这么早过来找吾何事?”
刘虞暴怒表现,吓得阎柔一惊,转身注意到面色春艳的刘虞后,阎柔顿时了然,但军情紧急,不敢怠慢,急道:“主公,公孙瓒来攻城了!”
“什么?”闻言后,横眉怒目的刘虞顿时吓的脸色一变,目漏焦急,匆匆下令给门口守卫,让其传信给鲜于辅、于通速速前往城楼指挥,而后带着阎柔脸色慌张地往城楼方向奔去。
待刘虞率领众人赶至城楼上时,入目可见,城墙之下,左右两侧列满公孙瓒的幽、冀大军,两翼大军阵前为手持长枪、骑跨战马的幽州铁骑,在其后是弯弓布阵等待命令的弓箭手,如再遥远望去,远处宛如长龙的木车上堆满沙土,在尘土飞扬的恶劣天气下徐徐向渔阳城方向推进。
不及片刻功夫,一百余名士卒,推着装满沙土的木车呈分散队形抵达城下,只见这一百余人,将沙土车上的尘土向前一倒,而后抓紧推车快速退去。
城楼上的刘虞瞭望到井然有序,充满杀气的公孙瓒大军,心中登时惊惧不已,急忙命麾下做好防御,一堆堆巨大的石头,被众多士卒搬上城楼,大量的箭羽堆集在地,一时之间,城墙上的刘虞大军慌张地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就在这种惊恐的氛围下,城楼上每位士卒都紧握着长矛,鲜于辅右手紧按配剑,刘虞擦着脑门冒出的冷汗。
一炷香时间过去,公孙瓒大军对城墙上的刘虞等人犹如视若无睹一般,我行我素,两翼依旧摆出即将进攻的阵型,大军中央则是一排排手推木车的士兵有条不紊地继续在城下泼土,看到公孙大军如此做法,刘虞有些不明所以,眼睛发呆地看了许久,没瞅出什么眉目,不由得望向身旁几位谋士,讨教道:“这公孙瓒在做什么?不攻城却在这泼土?”
如果从现代人的角度看,这确实比较简单的计策,但这种计策突兀间出现在刘虞大军眼中,就会让这些人有些迷惑,毕竟刘虞大军中稍读兵书的也只有阎柔、于通、鲜于辅三位。
随着土堆渐渐增高,于通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又没有及时抓住,只有嘴里喃喃不已:“土、泼土、土堆……”
身边一直沉思中的阎柔乍然眼睛一瞪,高声大呼:“不好,主公,这公孙瓒是想泼土筑山,待其高度与城墙相近时,就是公孙瓒破城之时”。
“公孙瓒果真奸诈,吾当初就应趁他未崛起之时灭了他,可恨,当真可恨!”闻言后的刘虞悔恨不已,但又非常害怕,急忙与阎柔说道:“汝说说现在该如何来破解?”
阎柔思忖一会儿道:“主公,可命人放箭阻扰,以待鲜卑支援”。
刘虞当即下令,命弓箭手向公孙瓒泼土大军射箭,城楼上的大军闻令而动,在鲜于辅的指挥下,无数箭矢从天而降。
公孙瓒见刘虞放箭阻挡,当即下令泼土士卒退下,而后拔出手中配剑,向下一挥,高声喝道:“杀!!
”城墙下的五千名弓箭手立刻予以还击,大量的箭羽从城墙下飞射到城楼之中。
眨眼间,渔阳城墙上下,数万箭羽在天际间交织,城楼上弓箭手拿出一支鹅毛箭刚欲弯弓再射时,一支利箭发出尖啸声,从空而将,只听得“嗖”的一声便扎入这名士卒的脖子里,一声清脆的利器扎进骨肉声从士卒脖颈处传出,弓箭手不甘的双手捂紧呲呲喷血的伤口,缓缓向后倒去。
城楼观战的刘虞闻见此景,登时吓得往后一跳,不觉感到头皮发麻,急忙下令几名亲军护卫,随后面色慌张地跑下城楼。
城墙外,刘虞军阵前,赵云将弓递给身旁的士卒,眼中疑惑,充满不解地向公孙瓒问道:“主公,为何不让某杀了这匹夫?”
闻言后的公孙瓒缓缓说道:“有时候杀死一个未必是最好的,也许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主公,刘虞与鲜卑合谋,鲜卑屠杀我大汉军民,难道都要招降吗?”赵云一听,心中霎时气愤不已,不禁第一次与公孙瓒顶撞道。
“刘虞匹夫当然可恨,吾的感化自然会让他用一生都去忏悔,对于鲜卑来说,汝认为畜生还需要招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