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宛看着两人的脸,真丑啊,青紫也就罢了,还这么瞪着自己,实乃不堪入目!
张厚德咬牙切齿道:“魏明言,你等着瞧!”
张作塍冷哼。
魏宛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下,然后往前走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不的人可能有点云里雾里,但是不巧,张厚德和张作塍都是读着书的,所以听到魏宛的话,差点一口血憋的呕出来,张作塍握拳鼻子喷气道:“厚德,真的不揍他吗?”
上次是他们没反应过来,这次,他们俩一定能打的魏宛满地找牙!
提着花毛野鸡的老者见魏宛没落下风还要走了,顿时看得没滋味,在旁怂恿道:“就是啊,这种不要脸的人,不揍他,天理不容哪!”
听着张作塍和老者的话,张厚德心动了,他看着魏宛的背影,正准备豁出去一把,将魏宛打得满地找牙
“张厚德?”
一个声音,让这一切戛然而止,听得张厚德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是自己爹啊!旁边还有卫家庄的里正!
张作塍也看到了张厚德的爹,顿时老实了。
张厚德一转头就后悔了,张斌看到真的是自己的儿子,顿时大怒道:“张厚德!”
这会儿气得也不管什么有辱斯文了,他一个箭步朝张厚德冲去,张厚德拔足便跑,张作塍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卫庄的里正看到张斌模样,咳嗽了声,这我还是走吧,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虽然大家都是饱读诗书的人,这样有点有辱斯文。
魏宛远远的也看到了这一幕,也认得张斌是谁,毕竟张斌是云梦村里正,还去过魏家,是个有些严正的人,此刻一副要揍自己儿子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魏宛想了一下,没在意,反正肯定跟自己没有关系。
那提着花毛野鸡的老者看事情发展成了这样,不禁咂舌,他看着魏宛,觉得魏宛这小子运气真好,这都能免顿打。
魏宛背着钱袋子,正要找人问个路,忽然一朵白色的雏菊花砸到了自己心口,魏宛止步抬手接住,拿在手里不禁抬头看向前方,发现自己前面一丈远处,站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素罗裳,背着一个藤篓,那藤篓里有各色的花,她正羞红着脸的看向自己。
魏宛:“?”
还有两三百姓看热闹一般的眼神投来。
魏宛:“?”
这是要干什么?
欺负人吗?
魏宛不禁朝那姑娘走近几步,然后停下来问道:“这位姑娘,为何朝我扔花?”
系统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它觉得宿主有直男的潜质。
那姑娘却又退后两步,俏脸红通通的,却是笑得热情大方道:“没什么,送你的。”
闻言,魏宛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找茬碰瓷说自己偷花之类的事,于是笑说道:“谢谢。”
那姑娘红着脸的离开,魏宛还想问路,也没有问成,这姑娘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就跑了。
三两百姓看完热闹,又散去,提着花毛野鸡的老者远远看到这一幕,不禁为那位姑娘担忧,为皮相所惑,却不知那副好皮相下,有颗混蛋心啊。
魏宛将花别在腰间,方去拦人问路。
“老翁,劳驾问个路,您晓得赌坊在哪儿吗?”
那被魏宛问路的老翁正坐在路边石墩上糊灯笼,听到魏宛的话,就说:“往南行二里便是。”
魏宛听了拱手,翩翩有礼道:“多谢老翁。”
言罢,朝南而去。
魏宛离开赌坊,将布袋子别在腰上,正要去给阿宁买羊拐,肩上忽然搭来一只修长白净的手,魏宛转头顺着那只手看去,看到了一个容颜俊秀的少年。
沈清禄。
看到他,魏宛面无表情。
沈清禄笑着站到了魏宛面前,问道:“小子,还记得本少爷吗?”
魏宛看了看他身后,今个倒没那些骑马来的仆役,沈清禄的身后只跟了一个青灰衣的家伙,一脸欠揍的样子,脸上带着又谄媚又贱的笑,一看就不是好人。
点了一下头,魏宛越过他们继续走。近墨者黑,这沈清禄可能是个人渣。
沈清禄浑然不觉魏宛不想和他多说似的,径直跟上去道:“赌坊里你一开始是故意输的吗?”
“可是如果你知道自己会赢,为何先前那般输?”
魏宛:“跟你有关系?”
沈清禄:“”
“你!”
沈清禄身后的青灰衣家伙听到魏宛的话,怒气冲冲,一副随时准备咬死魏宛的模样,敢对我家少爷这么无礼!
魏宛没把他放眼里,沈清禄抬扇:“王鞍。”
王鞍听到沈清禄的声音,便低下了头,心里暗暗淬骂魏宛。
“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喜欢交朋友,特别是像你这种深藏功与名的人。”
沈清禄笑说着,塞给了魏宛一张银票,王鞍瞟一眼,看得吐血,少爷不打死他还给他银票是什么意思?深藏功与名?我也是跟着少爷读过书的人!深藏功与名不是夸人的吗?!这个小子哪里看着像是深藏功与名的人?!
魏宛看着手里的银票,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对沈清禄有误会,他可能不是个人渣?会说话,有钱,出手大方,脑子有有脑子,咳咳,大抵是个好人呀。
魏宛装模作样要把银票还回去,根正苗红,斯文清白般的说道:“无功不受禄。”
沈清禄又把银票给魏宛塞回去道:“我们是朋友,别客气别客气,跟我客气便是见外了啊。”
魏宛就没客气了,看得王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臭不要脸的混蛋啊!
魏宛把银票收好,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的笑道:“既是这般,我便不见外了。”
沈清禄乐了,他就喜欢这种好沟通不磨叽的人,两人冰释前嫌,开始狼狈,哦,不是,开始互相搭着肩说话。
王鞍:“······”让我瞎吧。
少爷啊!你怎可与这种混蛋做朋友!?
好吧,自家少爷平时好像也有点混蛋。
沈清禄问魏宛怎么赢的,听完了吃惊的看着魏宛道:“听的?”
魏宛点头,但其实不是听的,只是靠的微妙的直觉赢的,这个微妙的直觉很准,但是说听,比较有逼格嘛。
沈清禄果然佩服的看着魏宛问道:“能学吗?”
魏宛笑了笑,没回答,却是问道:“你家是干什么的?”
沈清禄说道:“做吃穿上的生意。”
果然是商贾。
谢慈说道:“怎么,你想学?”
沈清禄点头道:“想啊。”
这么好玩。
谢慈问道:“学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