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一些凝重。
东林党就是再单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考虑对手。
之前他们举全体之力,都不能奈何得了魏忠贤,还差一点被人家一网打尽。
现在韩裳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但是魏忠贤却就是这样,莫名地被客氏刺了十几刀。
现在不但魏忠贤刺了也是白刺,客氏还在宫里面逍遥着呢!
而这一切仿佛都和他没有关联的韩裳,所有人却都知道,这个人惹不得。
因为他虽然好像没做事,但是你搞不好不知道怎么的,就会被他整倒。
魏忠贤可不就是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基本就算是残废了吗?
对于这样一个不动声色,就能把人弄废的角色,没有人愿意去和他成为对手。
“我们东林人做事,不从来问事情能不能做,只问事情该不该做。”
“我问大家一句,韩家并无罪过,该不该被罚判,与人家为奴?”
这时,一直没有怎么出声的韩爌,向大家问道。
有人道“当然不该。”
韩爌道“既然不应该,这事不就好办吗?我们必要上报朝廷,为韩家申冤,使韩家能恢复自由身。”
“可是……”
有人仍然对这事似乎还有话。
但是韩爌一挥手,道“这事不要可是了,这件事如果我们不敢做,那还有什么脸面称东林党?”
“谁要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尽可以一个人去躲起来,我韩爌,是一定要为这事发声的。”
韩爌这个人虽然是比较平和的,一点儿都不激进。
但是不激进不代表他胆怕事,在这个很多人有担忧的时候,韩韩爌是站了出来。
韩先一家人是无罪的,这个时候,为韩先一家人申冤,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他们没有退路可讲。
如果这种显而易见的冤假错案,他们都不敢管,放任它存在,那他们这一群东林党人,团结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韩老敢去捋虎须,那就算上我余世远一个。”
与会的一个东林党成员道。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
“……”
此后陆续的有一些人,报名要和韩裳斗一斗。
他们都是热血青年,走到一起,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廓清下。
如今眼见不平事就在眼前,他们怎么会袖手旁边,不发一言呢?
韩爌看到有这么多同道,他是欣慰地点点头。
东林党虽然受到了重重的打击,但是历经这么多苦难以来,大家的锐气,还是没有耗尽,还是如茨朝气蓬勃。这在韩爌看来,就是希望。
只要希望在,世间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其他一些人这时候虽然心有疑虑,可是也无法出面阻止,因为这事是不能阻止的。
韩爌这时候占据了大义,如果有谁这时候站出来,那肯定会被人喷死。
谁敢触这个霉头?
魏忠贤失势的事情,现在当然所有人都是已经知道。
就是在韩裳那里为奴的韩家人,这时也是觉得他们的苦日子,已经到头了。
“我哥肯定很快会来接我们的,还好你们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们不错,不然,我哥来了,有你们的罪受。”
“我哥是坏人,别人都怕他。”
柳如是在和史玉芬他们玩的时候,就对她们道。
因为丁浣雪黄杏儿还有柳如是,这时都成了韩裳的奴仆,身份和史玉芬她们其实是一样的。
所以她们当然经常在一起玩。
不过史玉芬她们是韩裳这里的老人,不是年龄老,是做奴仆的资格老,所以她们在韩裳面前,地位就高一些。
但是归根结底,她们也还是仆人。
所以,史玉芬和柳如是她们,基本也还是没有什么大差别的。
史玉芬听到柳如是这么,她就道“你哥那么厉害吗?你怎么这么相信他?”
柳如是道“我哥经常害人,别人被他害了,还不能找他报仇,只有被他欺负的份。这还不厉害吗?我当然相信他。”
曹丽华这个时候就对她道“看你样子,你好像很崇拜他似的。但是你哥是个坏人,你怎么还能这样崇拜他?”
这姑娘,三观极其不正啊!曹丽华觉得自己有责任教训她。
柳如是看了曹丽华一眼,道“我哥会欺负别人,可是他又不会欺负我。而如果我们不欺负别人,那别人就会来欺负我们。”
“在欺负人和被人欺负这两者之间,你选哪一种?”
曹丽华道“那当然选欺……选不吃亏喽。”
她是差一点被柳如是带进沟里去了,后面赶紧扭回。
柳如是道“你也会很自然地做出选择吧!”
“所以我哥就算是坏人,又怎么样?想要不受人欺负,就要比别人更坏。”
曹丽华不过她,就问道“你你哥那么厉害,那怎么你们受难的时候,他不来救你们,一个人躲起来呢?”
柳如是道“我哥又不是傻瓜,前面敌人太强大,我哥当然要避其锋芒。但是等到敌裙下的时候,他就会出来收拾残局了。”
“这次害我们的裙了台,皇帝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所以我哥一定会来,那时你们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史玉芬笑道“那你哥这就是一个吃软怕硬的家伙嘛!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就你哥这样的,碰上我们待诏,肯定也没戏。”
“我们待诏那才是真正厉害的人。如果你哥到时找上我们待诏门上来,要把你们接回去。如果他对我们待诏客客气气的,那事情还好。”
“他要是敢不客气呀!你们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柳如是道“我不信你们待诏有这么强,他有什么了不起,能做什么事情?待诏,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官呀!”
她还是不服气。
史玉芬道“待诏是多大的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经常见到皇上和皇后。”
“而见到黄帝和皇后之后,他可以跟皇帝很多话。这些话有些是好话,有些是坏话。”
“如果有人被我们待诏在皇帝面前,他的坏话的话,那这个人基本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