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玉,你看,蒙古人来了,蒙古人来了,有几十个呢。”
因为受到严酷训练而武力值大涨的李继业,看到蒙古人终于来了,忍不住万分兴奋地对着韩裳道。
韩裳循着李继业指的方向,看了看,他点一点头,道:“我也数了一遍,确实是二十个人,人不算多,一支部队。放狼烟吧。”
“好嘞。”
何二狗和张铁牛应道,然后他们把半湿的柴混合油脂,点燃烧出一道滚滚的黑烟柱。
不多时,一道又一道烟柱自近及远,往南方传递而去。
“看吧,汉人又在放烟子,每次都是这样,除了烧烧柴,他们何曾敢出来一战。”
又见狼烟飘起,见惯不怪的脱欢台吉大笑道。
“那是的,汉人就像草原上的羊群,生是要被我们蒙古猎人猎杀的。”
乌德勒献媚道。周围听到这番话的蒙古骑士,都哄笑起来。
大伙儿开始兴高采烈地讨论待会儿到哪儿去抢,哪个地方油水足。
那个地方不好抢,汉人喜欢把粮食和财货藏在什么地方等等等等。
在这些蒙古骑士看来,这一次南下抢掠,又将是一次愉快地武装游行,大把的财货和子女玉帛,在等着他们。
可以,如果没有韩裳的存在,这一次他们应该又可以无风无险地回去。
可这一次,既然韩裳看到了他们,那就断然不会再让他们去祸害大明的百姓了。
“继业,他们等会儿就要来攻咱们,咱们做好准备。”
韩裳见那二十个蒙古人,距离墩台越来越近,忙对着李继业道。
“他们不会来进攻咱们的。”
李继业摇摇头,回道。
“为什么?”
韩裳不解道。
“嘿嘿,咱们这里除了几个穷军汉,没甚油水,蒙古人来打咱们作甚?”
李继业讪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
韩裳恍然道。
听完这句话,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又问李继业道
“那为什么你以前告诉我,我们墩台从前有个十八岁的少年,跟蒙古人作战的时候战死了。”
“这……”
李继业似乎颇为难为情,不过他还是出了答案。
“去年,蒙古人南下抄掠,抢了些东西,还有咱们大明的百姓。”
“那些百姓被用绳子捆了,一串串地往北走,走到咱们这里的时候,有一个百姓估计是撑不住了,倒地而死。”
“这时就上来一个蒙古人,砍断绳子,打算把那个死掉的人扔在一边。”
“这时那个人后面有一个姑娘,正好是绳子上捆的最后一个人,她趁着这个机会,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她,厄,一边哭叫,一边喊救命,我们……”
到这里,李继业的脸皮略微红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下去。
“我们不敢出去救她,这时一个蒙古人追了上来,一下子就把那个姑娘按倒在地,然后行那禽兽之事。”
“这时,马二看不下去了,他他的妹妹便是与那个姑娘一般大的,他忍不下这口气。”
“于是他不顾我们的劝阻,硬是下去要救那个姑娘,结果马二被一箭射在脖子上,那姑娘被糟蹋完了,也被杀了。”
”可怜那马二,挺了一刻钟才死,唉……”
“哦,原来是这样啊。”
韩裳看着他们,喔了一声。
李继业等人看着韩裳的目光,一个个都是低下头去。
不过李继业也有话,他跟着又道:“却不是我们不想杀敌,解救百姓,而是实在是有心无力。”
“当官儿的都不管,我们几个能怎么样。”
李继业这般的话,出来韩裳却能够理解,他知道李继业这是因自个儿耻笑他们不敢解救百姓,所以开口自辩。
于是他道:“那个时候,你们连饭都吃不饱,心中有怨气,如何肯卖力厮杀。”
“再了,这么点儿蒙古人,都能在大明腹地杀掠,敢治罪的应该是那些上官才对,你们去了也是送死,何必呢!”
韩裳如此宽慰,李继业心中那一丝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
两人的一阵,那群蒙古人已然来到距离墩台九十步左右的位置上了。
本来这个位置,理论上还是有些危险的,不过那群自信的蒙古人认为明军不敢拿箭射他们,而且就算有人敢射,一般也射不准。
所以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明军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活动,一副老子就要恶心你们的样子,毫无顾忌。
“铁牛。”
韩裳喊道。
“在。”
张铁牛道。
“看见那个头戴貂皮帽,身穿红衣服的蒙古人没樱”
韩裳问
张铁牛极目瞄一瞄,回道:“看到了。”
“好,射死他,有困难吗?”
韩裳询问道。
“九十步开外,有些远,我只能试试了。”
张铁牛道。
把话完,他便张弓搭箭,瞄准许久,才一箭放出。
只听得“波”的一声,弓弦声响,箭镞应声而走。
不一会儿,“噗”的一声,在九十步的极限射程上,正中脱欢。
但非常可惜的是,没有射死,只是射在了手臂上。
却这脱欢正自寻思如何抢掠之际,不提防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左臂。
吃疼之下,他条件反射般地使劲一拉缰绳,他座下马匹在疾驰的状态下,突然人立而起,差点儿将他摔落马下。
随扈众人见脱欢骤然遇袭,大惊之下却也没有过于慌乱。
胡尔察还不曾下令,一众骑士便勒停坐骑,迅速围成圆阵,将脱欢围在阵中,以防敌人再度袭击。
胡尔察在脱欢刚刚中箭那一刹,就马上勒停马匹,滚鞍下马。
将脱欢从马上扯了下来,拉到自个儿的马匹旁边,躲起来,以防敌人进一步的袭击。
岂知等上一会儿,再也没有羽箭袭来,胡尔察松一口气。
他正打算验看羽箭的种类,以便拔出羽箭时,却不料脱欢一把就把自个儿手臂上的羽箭拔了出来,扔在地上。
只见脱欢霍的站起来,也不管自个儿的左臂还在哧溜哧溜地冒血,他看了看那边韩裳等人所在的墩台,将牙齿咬的嘎嘣只响,恨恨地道:
“没料到那墩台里的明狗,竟敢用箭偷袭与我,左右,与我打下这个墩台,将里面的明狗只伤不死,我要一个一个剐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