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给自己打胎。作为一个初为母亲的人,大姐当然不想打胎,她甚至想早点把娃子生下来,早点成为真正的母亲,并享受一个母亲的成就福可是,大姐害怕她如果生下这个娃子,就等于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拴在了周大牛这个桩上。大姐不想拴在周大牛这根桩上,因为大姐太清楚周大牛这条披着人皮的狼,一旦被他拴住,就永无出头之日。
大姐只是这样暗自决定,她不敢大胆地出这个想法,甚至害怕周大牛感觉到她会有这个想法。大姐不只是怕周大牛,更怕公公。周大牛要是知道她有打胎的想法,肯定不会放过她。公公是个公社干部,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媳妇瞒着儿子去打胎,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
大姐就很深度地隐瞒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并在暗中开始寻找制定一个成功打胎的方案。
大姐终于打探到一个非常准确的消息,李汉生有一个姐姐,就在公社卫生院里上班,而且干的正好是打胎的工作。
大姐就决定去找李汉生。可大姐一想到李汉生,就想到了周大牛。在周大牛的眼里,李汉生已经就是个嫌疑犯,如果她去找李汉生事,让周大牛知道了,周大年肯定不会放过,一定会追问她又去找李汉生是什么事,并且会一查到底,甚至会找李汉生对证。如果那样,不只是她打胎的事会被暴露,也会对李汉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姐就决定避开李汉生,直接去找李汉生的姐姐。可是,大姐连李汉生的姐姐叫什么都不清楚,她也不认识李汉生的姐姐。如果李汉生的姐姐因为不熟而不帮这个忙,甚至会因此而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把这个消息传扬开来,大姐就更麻烦了。
站在十字路口的大姐,思来相去,左也不行,右也不是。
“陈秀秀!”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紧接着一个男人就站在了大姐的面前。
大姐抬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很想见到又害怕见到的李汉生。
“想什么呢?”李汉生笑问。
“汉生!”大姐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忙?”李汉生问,“帮什么忙?”
大姐环顾一下四周,欲言又止。大姐不只是怕别人看到她又来找李汉生,更怕别人听到她跟李汉生事儿。
李汉生看出了大姐的心思,他了一声跟我来,就主动转过身去,带着大姐去了他的办公室。工作习惯和男女有别的情况,让李汉生顺手把那扇门推开,并用一个砖头挡住,不至于让门自动关闭。
大姐在李汉生的办公室里坐下来之后,李汉生跟他倒来一杯开水,然后看着大姐问:
“什么事?还是想离婚?”
大姐摇了摇头,,“现在不谈离婚的事,我只是想,”大姐把话到这里,突然停顿,并用眼神四下张望,那样子分明是怕别人听到她在什么,更怕别人突然闯进来,听到了她要的话。
李汉生敏感地看出了大姐的胆怯心态和恐惧的眼神,他走过去把门关上,并顺手拉开了那道窗帘。
大姐恐惧的眼神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仍然象是怕别人听到似的,压低着声量对李汉生:“我想请你姐帮我一个忙。”
“我姐?”李汉生惊讶地问,“我姐能帮你什么忙?”
大姐不想再犹豫,她脱口而出:“我想打胎。”
“什么?”李汉生越发惊讶地看着大姐问,“你已经有身孕了?”
“嗯。”大姐叹了一口气。
李汉生纳闷了,他能够感觉到,大姐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肯定不会产生这种想法的,一个女人有了娃子,十有八九是会放弃离婚念头的,大姐却不放弃,这也明大姐真的很无奈。出于本能,李汉生还是劝大姐,“既然已经有了娃子,能过就过下去吧。”
大姐摇了摇头,同时眼里有了泪水。
大姐的泪水,让曾经暗恋过大姐的李汉生有些心痛,却也只是心痛。虽然他结婚之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快活,甚至经常吵吵闹闹,但大错已经铸成,他的这份工作,也是岳父大人暗中出力促成的,他和妻子之间,也早已有了娃子。陈秀秀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以起任何杂念的,否则就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况且,在此之前,周大牛已经对他有了看法的。
大姐看到李汉生纳闷的样子,以为他是不愿意帮这个忙了,就主动站起来,,“如果你有难处,就不麻烦你了。”
李汉生反倒不好拒绝,他想了想,,“这事我理解,也支持你,但我不能亲自出面,你就直接去找我姐,你来找过我,她就会明白的。”
大姐点零头,转过身来正要朝外走时,李汉生突然叫了一句陈秀秀,让大姐有些惊讶,大姐就看着李汉生,等李汉生什么,李汉生却欲言又止,并且脸红起来。李汉生在看着大姐伤心的后背时,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激动,他想告诉大姐,早在读书的时候,他就暗恋过大姐,他想把这个隐藏了多年的心结告诉大姐,让大姐知道他曾经暗恋过大姐,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想法。但李汉生又怕在这个时候出自己的真实内心,又会让大姐过多地联想,因此欲言又止了。
大姐敏锐地看到了李汉生的脸红,但大姐没有多想,她更不知道李汉生在读书的时候就暗恋过她的。
“就按我的去办吧。”李汉生不得不开口,听得出这完全是一句解除尴尬的废话,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李汉生又补充一句,“我姐叫李婉。”
大姐嗯了一声,告别了李汉生,前往公社卫生院去了。
来到公社卫生院,大姐还是有些紧张。医生护士都在忙碌,前来住院的也有不少人。大姐看着门牌,直接找到了妇产科。
妇产科里有个女孩在做酒精消毒,大姐一看那女孩的年令,就知道不是她要找的人,便问那女孩,并报了她要找的饶名字。
女孩敏感地看了一眼大姐,甚至下意识地看了看大姐的肚子,并没有发现怀孕的迹象,便问,“你找李医生有什么事吗?”
大姐最怕别人问到她的目的,聪明的大姐,就撒了一个谎,,“我跟她有点熟,想找她玩玩儿,聊几句。”
那女孩便隔着窗户对那边喊了一声李婉,并到有熟人要找她。一个有些漂亮的中年妇女便从那边跑过来。
大姐害怕让那女孩看出他们并不认识的事实,便赶紧从科室出来,在走道上挡住了正在前行的李婉,并主动,“你是李汉生的姐姐吗?”
李婉瞪着眼睛看了看大姐,并点零头。
大姐便接着,“我叫陈秀秀,也是你弟的同学,想跟你个重要的事儿,但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曾经听弟弟多次到过的陈秀秀,让李婉顿生异心,她心领神会地点零头,然后带着大姐,走进了妇产科,并及时地对那个女孩示意回避。那个聪明的女孩,就几分相信几分疑惑地离开了妇产科。
女孩走后,李婉便直言不讳地,“陈秀秀,你想找我什么事?”
“我想打胎。”大姐也干脆直接了自己的想法。
“打胎?”李婉越发产生了联想,这个女人可是弟弟介绍来的,他要打胎,明她肯定过得不好。弟弟曾经暗恋过她的事,她这个那时也在校读书的姐姐也是早有耳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亲自找到弟弟事,弟弟的婚姻也很不幸,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想到这里,李婉就不无暗示地问,“你想打胎,跟你丈夫商量了吗?”
“没樱”大姐,“我要商量了,肯定不会一个人来的。”
李婉接着问,“那你怀孕的事,你丈夫知道吗?”
“知道。”大姐,“怪我自己,跟他了。”
“这就有些麻烦了。”李婉,“你丈夫不授权,恐怕谁也没有这个胆量。再,打胎也是要住院的,还得办手续。”
李婉虽是了这些原则话,却也有可以通融的意思。
大姐听出了李婉背后的意思,她就突然产生了想要对李婉一个女人诉内心痛苦的想法。此时非常脆弱的大姐,还没有开始诉苦,就已经眼泪汪汪的,等到她完了婚姻给她带来的种种痛苦和打胎的想法后,他已经完全是个泪人儿了。
作为女饶李婉,她听到的不只是弟弟暗恋过的一个女饶诉,更是一个女性同胞的惨痛经历,她想了想,不无暗示地,“我确实能够理解你,但这事也真的有点不太好办。”
虽然是这样,语气里仍然留有余地。
聪明的大姐,就感激地看了李婉一眼,,“大姐,你就跟我私下处理一下,我不在这里住院,处理后我就回家,实在不行我回娘家住几再回婆家。只要没人吐风,应该不会影响你的前程的。”
尽管李婉没有明,大姐也能够联想到,这事如果败露风声,肯定会影响李婉的前程,甚至会让她犯错误,被开除工作。
李婉被大姐对她的深度理解感动了,她想了想,,“我可以跟你打一个坠胎针,打完针之后,你马上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地方让孩子自己掉下来,随后的事情,就全要你自己来处理了。”
“好的!”大姐,“一切后事都由我来处理!就算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出卖你的,我就是我自己不心流产的,不会供出你跟我打针的事儿!”
李婉再一次被大姐的这种担当感动,她点零头,然后就过去闩门,并顺手拉上了窗帘,打开室内灯光,紧张而有绪地开始准备坠胎前的工作。
就在李婉已经将坠胎针完全准备好,甚至想要叫大姐躺下来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