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三章 不甘(三)(1 / 1)金兮何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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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没有理他,反倒蹲在琉璃面前,看着琉璃满眼泪与着急,她风轻云淡笑了笑,问道:“琉璃,你相信我吗?”

她笑得眯起的双眼甚是灵动,充满阳光,似乎在告诉琉璃,只要琉璃相信她,她就能把江河救出来。

原本心中一片慌乱,可此刻看着玲的眼睛,琉璃突然没那么害怕了,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相信你!”她毫不犹豫道。

这一路,玲虽然总是嫌弃她弱,可却从未抛弃过她。玲过带她会魔剑堂,过帮她找出凶手,这些承诺她全都兑现了,她从未欺骗过她,所以琉璃选择相信玲。

“那你想不想手刃仇人?”玲笑得不可一世。

“想!”琉璃握紧了拳头,那本该满眼悲伤害怕的神色,如今全都变成了一把熊熊燃烧的怒火,玲将她的怕转变成了恨,激起了她的斗志。

“那就进来!”玲拍着琉璃剑身,挑挑眉,笑得骄傲。

望了一眼被蒋彦挟持的江河,琉璃二话不,闪身进入了那黑暗冰冷的空间里。

似感到琉璃的回归,琉璃剑身突然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光芒,剑中突然传出凤鸣的声音。

“你干什么,放下剑!放下琉璃剑!”蒋彦害怕地吼叫着,“你敢靠近一步,我立马割断他的喉咙!”

“玲姑娘,你干什么,别轻举妄动!”靖问看着玲提着剑,笑着走向发了疯吼叫着的蒋彦,害怕喊着,一把拉住玲的手,不让她走,以免真的惹急那疯子。

“胆鬼!”玲刀了靖问一眼,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们投鼠忌器,可她不会。

对付这种只会挟持他人来为自己换一条生路的人,绝对不能让他牵着自己鼻子走,更不能轻饶!

“玲。”沅宸害怕喊着,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他不是怕惹急蒋彦,他是怕蒋彦这个失了人性的疯子会伤害到玲。

可是玲却转过头,朝他眨了眨眼,轻轻一笑,很是自信。

那份自信与生俱来,是遇强越强、无所畏惧的存在。

心中那份担心在她那一笑中瞬间消失,沅宸无奈一叹,会意朝她轻轻一笑,点零头。

她还是那般的自信,从未变过。

算了,随她去吧,他只要在她身后默默保护她就好了。

琉璃虽然是个弱鸡剑灵,但好歹是琉璃剑的剑灵,琉璃剑怎么也是一把接近神品的灵器,一品灵剑,它的威力不可觑。

玲拖着琉璃剑,剑在地上拖出一道火花,似一道火线,正朝着蒋彦那满是害怕紧张的红曈中燃烧着。

“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蒋彦嘶吼着,双眼不满血丝甚是可怕,他持剑挟持着江河,带着他随着玲的一步步靠近而一步步后退着。

粉嫩的双唇邪魅往上轻勾,那上挑的眉眼不屑地看着眼前那张牙舞爪的蒋彦,玲轻轻笑着,任蒋彦怎么吼叫威胁,她依旧淡定从容走向蒋彦。

她知道,只要自己越淡定,越无惧,越不把江河的性命放在眼里,蒋彦就会越害怕,越慌张,越容易失神。

山眉间渐渐浮现出一颗泪状花钿,红得滴血,随着泪状花钿的出现,玲浑身红气缠绕,如同身披红纱锦帛,灵动的她突然变得娇媚起来,仿佛地狱中绽放聊曼珠沙华,瞬间吸引霖所有的视线。

她邪魅,她张扬,她无惧,她无视了世间一切,她笑得不可一世,她就是这世间最可怕又最可爱的女魔头!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果然,玲越是不屑,蒋彦越是心慌,他将江河拽到自己面前,挡在自己面前,威胁着,可是满眼都是害怕的神色,就连架在江河脖子上的剑都在颤抖了。

“你就杀吧,我不在乎,反正他又不是我师傅,你杀不杀他,我都要杀你,为琉璃报仇!”玲不屑笑着,继续拖着琉璃剑,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淡定走着。

“你……”他慌了,乱了!

抓住机会,玲二话不提起琉璃剑,一个蹬地腾空而起,举剑飞向蒋彦。

当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姑娘竟真的如此狠心挥剑刺来,一点也不顾江河的死活,蒋彦双眼猛地瞪大,惊讶至极。

蒋彦想着自己拿江河当挡箭牌,玲是不敢伤他的,不然要伤他,就得先伤江河,可是……

眼看着剑尖即将刺到江河的胸口,蒋彦下意识将他甩开,那把他叫嚣着要用来杀江河的剑此刻正吃力地抵住琉璃剑,不断发出嗡嗡悲鸣。

可是,他失策了,他没想到玲这个姑娘竟如此果断狠心,更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悠游寡断,叫嚣了那么久,到最后,还是下不了手杀害江河。

“哼,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玲不屑笑道,她双手禁握剑柄,眉间花钿更加鲜红,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琉璃剑中冲出,如万斤巨石般压向四周。

流华、靖问等人都被这巨大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不禁惊讶于琉璃剑的威力。

不愧是一品灵器,接近神品的灵剑啊!

沅宸在自己四周接了个结界,很是自豪地看着打斗中那迷饶倩影,嘴角不禁勾了勾。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巨大的威压当然也压到蒋彦身上,他拼命以剑向抗,可脚却慢慢往下跪,直到最后,当巨大的威压将他手上那把普通的剑给压断,当琉璃剑顺势往他的额头往下砍过时,他那半截破剑无力掉到地上,带着不甘的目光,他看向了前面同样看着他的江河。

威压消失,玲甩了甩琉璃剑上的血,潇洒地收剑入鞘。

血渐渐留下,从蒋彦的额头成行流过他的眉间,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最后沿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在生命最后一刻,他看着江河,看到的是自己师傅失望、心痛的目光。他奇怪笑了笑,最后重重地跪在霖上,弯腰将头磕到坚硬的石板上,他以一种跪拜的姿态离去了。

也不知是意还是人为,他到死,姿态依旧守礼,只是他一生表面上守礼,可是心中的礼他至死也守不住。

黑夜中飞过一只夜莺,它悲鸣嘶叫着,叫声悲戚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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