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其回去了,陆非转过头来叫我:“乔叶,我们去走走。”
说着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可是我只是来送药的呀。
看着手里的药,只能追出去跟上他的脚步。
“那个,陆非。你还疼吗?对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小声的开口,不敢去看他的脸,他会不会生气呀。
“乔叶,这个不算什么的,小事啦,你别放在心上。”他停下脚步,:“再说了,是我自己没注意撞到你,还差点烫到你。该抱歉的是我才对。”
“先不说谁对谁错,我来找你就是看看你。这个是蔡婶子让带给你的,说对烫伤很有效。按时涂抹,就不会留疤。”我递上药,示意陆非。
陆非接过药,一下子就笑开了:“那我就更不能用了,巴不得留个疤呢。”
见我疑惑的样子,陆非拍拍我的头:“乔叶,我们是朋友了吧,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好不好。”
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很少,陆非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忙点了点头。
说完陆非接着往前走,远远的看见吴静怡迎面走过来。她笑着对陆非打招呼:“陆非哥哥。”
陆非并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并不想理他的样子。
吴静怡走近,拉着陆非的手,摇了摇:“陆非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陆非见我别开脸,以为我误会了,连忙松开她的手,对我解释道:“乔叶,你别误会,我和她不熟的。”
见我要开口,吴静怡抢着说话,“陆非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妈妈可是你妈妈的亲表妹呢!”
“那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要攀亲戚你去跟陆其攀去,别带上我。”陆非脸色有些沉,有点儿不开心。
看的出来,虽然他不讨厌陆其的妈妈,但是对吴静怡家却没什么好感。
不愿过多停留,我开口和陆非说了下次见,就准备走了。
“乔叶,你站住!你勾引了容树不算,你还想勾引陆非哥哥吗?我告诉你,”吴静怡眼眸里有着火“你和他俩不合适,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你也配……”
“啪”的一声,吴静怡话还没说完,就挨了陆非一巴掌,吴静怡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冲着陆非大喊,“陆非,你干嘛打我!”
陆非揉了揉手,“让你嘴巴不干净,她不配?难道你配?你这样恶毒的女孩子,别说容树,就是随便找个男的,也不会要你。”
吴静怡捂着脸,瞪着我,“很好,乔叶,你别后悔,陆非护你一次,护不了你一世。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哭着跑了,我内心有点儿复杂,说真的,每次吴静怡都把矛头指向我。
无论是容树的事还是陆非的事,都把错误归在我身上。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也什么都没说,打她的人也不是我,怎么感觉结果变成了是我得罪了她吴静怡一样。
“陆非,你不该打她的,这些话我都习惯了。”不过陆非肯为我出头,我还是很高兴的。
陆非见我不在乎的样子,有点儿不高兴了。“你习惯了,我不习惯。乔叶,我喜欢你,我舍不得我在乎的女孩子被人泼脏水。”
见我一愣,陆非接着说:“不过你别介意,谁让我刚好比容树晚一点儿呢。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我早一点儿遇到长大后的你就好了。”
我要怎么接话呢?感觉无论怎么接话都会伤害这个少年。
生命中本就没有先来后到,如果我先认识陆非,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不会的,在看到容树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好,我已经沦陷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默默走在前面的陆非停下脚步,“别走了,回家吧,离你家越来越远了。”
不等我答话,陆非就走开了,冬天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儿疼。吹动了陆非脚下叶子,转了几圈,落在了路边。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我能有机会读书,每个月能过上有饭吃的日子,都是因为陆非。
快到容树家的时候,看到吴静怡刚好从容树家里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好像没看到我一样,跟容树妈妈道别,“阿姨,我下次再来玩儿哦,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也是我小时候听来的,也没啥根据不是。”
说完和容树妈妈挥挥手,转身看到我,故作惊讶的样子。捂着嘴,“乔叶,你回来了呀,和我表哥约会还愉快吗?看来我表哥很喜欢你呢!”
“你明知道不是那样子的,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见我有点儿急,吴静怡有些乐了,“看你,着急什么,我表哥也是一表人材,家世可以的。你该担心的是自己配不配的上吧。”
吴静怡转过身,背对着我:“我是没有误会你两的关系的,不过你两个在街上走了那么久,容树他妈妈不知道会不会误会呢!哈哈。”声音不大,我却听清了。
说完就走了,脚步有些轻快。“对了,乔叶,作为邻居,需要多了解了解家常嘛,我就告诉了她一点儿你小时候的故事。”
我一惊,回头看看容树的妈妈,她看我在看她,转身就回去关了房门。
“嘭”的一声,很用力。知道了也好,知道了也好。
刚想回家,就碰到了买菜回来的容树,他看见我,脸上一喜。腾出一只手来拉着我,“小叶儿,你是来找我的吗?刚刚我出去买菜了,你是不是等了我好一会儿了。”
反手握住容树的手,“容树,晚上能出来一下吗?我在后山等你。晚上风大,你多穿一点。”
说完就松开容树的手跑回了家里。关上房门呼呼的喘粗气。
不想吃饭,心里难受,就趴在床上发呆。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特别快。夜里也看不见星星。
拿出蔡婶子上次给我的衣服,是一件黄色的棉服外套。上面有刺绣,绣着一片片小叶子。
特别好看,成色也很新,看不出哪里有弄脏,穿在身上暖暖的。
把头发全部扎起来,看了看额头那浅浅的伤疤,还是洗了把脸,把刘海放了下来。
推开窗户往外看,二楼的灯并没有亮,容树不在房间里。
想到他可能有什么事,我还是决定先去山上等他。
拿了把手电筒,戴上围巾,锁好家门就出去了。